半個多小時后,梁紅英再次出現(xiàn)在病房,這一次,她的臉上沒有了那種羞澀的表情。
“我們談談吧!
梁紅英給陳正平剝了根香蕉,甚至禽獸一點點喂到他嘴里。
盡管做著這種溫柔體貼的事情,但她臉上卻十分嚴肅。
“沒問題,談什么?”
陳正平早就看出梁紅英不是一般人。
剛才呂艷萍給他說了縣里的謠傳,縣長和縣委書記都將從上面下來,而不是本地選拔,許多人都看不懂。
陳正平卻知道,這事情真的不簡單,甚至有可能就是因為那個他被綁的案件。
體制內(nèi)的人都知道,無論是政治斗爭還是官場傾軋,亦或者是明爭暗斗,都需要有一個底線或者紅線。
當然,這并不是說政治斗爭就不會流血,相反,在某些時候可以血流成河。
但是,大家基本上都認同一個政治規(guī)矩,那就是不能動用私刑。
我可以動用政策的力量,黨紀政紀的力量,甚至是法律的力量,讓你失去所有甚至生命,但是,不會動用非官方的力量去傷害你。
看看那些充當黑澀會保護傘,利用什么司機制造車禍之類“意外”的人,他們會有好下場嗎?
或許在一段時間,能夠呼風喚雨、叱咤風云,但是摔下來后,一定是被斬草除根,寸草不留。
當然,無論面對呂艷萍還是梁紅英,他都不會說這些。
他能做的,就是跟一個人畜無害的傻白甜一樣,笑嘻嘻地看著對方。
“我很快就會離開,不過大概最多一周還會回來。你有沒有什么需要做的?”
陳正平心中一動,梁紅英這是在暗示什么嗎?
“說實話,我很感謝你伸出援手,救了我和囡囡的命。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條件,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你,你說真的?”
陳正平的眼中冒出欣喜若狂的光芒,死死盯著梁紅英。
不過,眸子里沒有貪婪,如果仔細品一品,會發(fā)現(xiàn)里面夾雜著男人對女人的欣賞。
梁紅英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白,第一時間就讀出了那目光里隱藏的味道。
“姐,你知道嗎?我還沒談過戀愛,所以,我…”
陳正平其實是想開個玩笑,讓梁紅英給自己找個女朋友,如果人家要是問什么樣的,那就說跟梁紅英一樣的就好。
“所以什么?我跟你說,我都是孩子媽媽了,你可不能打我的主意,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梁紅英想生氣,更想狠狠地掐這家伙一把,但除了心臟劇烈跳動,臉紅氣短外加害羞之外,竟然只有一抹小欣喜。
陳正平也愣住了,這不按劇本演,可就別怪他自由發(fā)揮了。
他偷偷伸出手,握住了梁紅英的小手。
“姐,你真好看!
梁紅英“啊”了一聲,呆呆看著陳正平,連自己小手被偷都忘記了。
“你,你,我,我…”
“我就是單純的覺得你好看…”
陳正平像個情竇初開的小毛孩子一般,說著最最幼稚的情話,但在梁紅英耳中卻像炸雷一樣。
不一樣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她都想好了,要么給陳正平一大筆錢,要么在仕途上給他一些幫助,要么干脆讓陳正平成為成功的商人。
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喜歡自己。
梁紅英一下子不淡定了,甚至,扛不住那炙熱的眼神,低下頭去。
咦?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小手被陳正平握在了手里,頓時感覺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小鹿一樣。
“你,你,你別這樣!
二十九年來,梁紅英還從來沒有過這樣悸動的時刻。
哪怕跟囡囡爸爸相識、結(jié)婚,也跟很白開水一樣,波瀾不驚,沒滋沒味,還沒結(jié)婚,她就看到了自己四十歲甚至六十歲、八十歲的生活,如果能夠活到那時候的話。
果然,結(jié)婚僅僅五年多,他們之間已經(jīng)消磨掉了所有的激情,甚至連親情都沒有了。
兩個人忠實履行著夫妻的職責和任務,當然只在雙方父母面前。
此外,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夜夜做新郎,而她,則全心仕途以及撫養(yǎng)囡囡寶貝。
她甚至曾經(jīng)想過,自己這輩子就靠著孩子生存了。
但是這個濃眉大眼的小男人硬生生闖進了她的生活,甚至讓她莫名其的在極端的時間內(nèi)感覺到了不一樣。
她害怕了。
因此,她立刻掙脫陳正平的手,倉皇地站起來,像是見了鬼一般,撒腿就跑。
陳正平笑嘻嘻地看著梁紅英的背影,想要這個女人的念頭更加清晰。
“成平,你感覺怎么樣?”
不知什么時候,于月進了病房。
顯然,她很關(guān)心陳正平的傷勢。
“嫂子,你也知道我什么情況,其實都是皮外傷,我心里有數(shù),如果可以,明天就給我辦出院吧。”
“不行,腦震蕩必須觀察三到五天,最早后天出院!
今天,于月還是穿著那標志性的白大褂,胸前掛著一個聽診器,雖然戴著口罩,但仍能看出那眉清目秀的魅力。
陳正平隱晦的看了眼那鼓鼓囊囊的地方,沒有再說什么。
他那天昏迷后,那位陶叔跟長途車售票員攔了一輛拖拉機,把他和梁紅英及孩子送進了醫(yī)院。
陶叔給他叫了五千塊押金后,就飄然而去,再不知道音訊。
梁紅英就是收到了驚嚇,除了有些挫傷并沒什么大問題,所以根本沒住院。
倒是陳正平,到今天為止,已經(jīng)在醫(yī)院待了三天,可把他給憋壞了。
他已經(jīng)完美錯過了報到時間,只是很詭異的是,不但張玉紅沒說什么,就連趙強都跟忘記了這事兒一樣。
呂艷萍這個耳報神這幾天不斷給他傳遞消息,這讓他掌握了好多縣委縣政府的情況。
他急于出院,一方面是他恢復神速,身體已經(jīng)沒有大礙,另一個,是他想看熱鬧。
趙強一直期待著做縣長,這個代字給了莫大希望,但可惜的是,新縣長很快就能到位,到時候他會是一幅什么表情?
真的很想看到。
當然,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關(guān)于何有金,他必須找出何有金背后的那個人,只有這樣,才能破解他被綁架之謎。
而且,他剛被綁架,楊正凱就急火火地找他借種,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內(nèi)在的聯(lián)系呢?
腦子想著事情,卻并不耽誤他欣賞于月的美麗。
于月一開始還比較淡定,但是,那灼熱的目光讓她根本就沒辦法一直從容。
“正平,那天謝謝你。”
自從醫(yī)生休息室那個事情之后,于月一直處于某種精神恍惚的狀態(tài)。
每天腦子里都是陳正平,就連晚上睡覺,做的夢都是跟陳正平在一起,每天早晨,她都不得不換條小內(nèi)內(nèi)。
盡管如此,她內(nèi)心中一直有個十分冷酷、嚴厲的聲音告訴她,不能胡思亂想,更不能跟陳正平有更多的接觸。
尤其是那個事兒,以后更是不能提。
她下定決心,讓一切都成為過去,但一看到陳正平,她就忘記了這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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