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莫婉沒廢話,直接命殷雪尋了條赤金鏈子,將‘緣升’穿起來掛在雪頸上,不知是不是燕南笙錯覺,那顆原本暗淡無光的珠子落在姚莫婉肌膚上時,仿佛隱隱透著紫色的光,迷離夢幻的美讓燕南笙的心為之一震。
“莫婉已經(jīng)照做了,狗呢!”姚莫婉單刀直入,聲音透著急切。
“本盟主還沒吃完飯呢!”燕南笙聳了聳肩,正欲端起瓷碗時,卻聽姚莫婉毫不留情的命人將飯菜撿下去。
“罷了,明日午時之前,本盟主提狗來見!”燕南笙覺得自己再墨跡下去,姚莫婉很有可能會發(fā)飆,于是撂下瓷碗,轉(zhuǎn)身一躍間離開了關(guān)雎宮。
角落里,夜鴻弈黝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寒芒,心底片刻慌亂,須臾間恢復(fù)如初,藏匿汀月的地方絕不是一條狗可以找到的!夜鴻弈如此自信的以為。
“莫婉,別擔(dān)心,汀月不會有事的。”時至今日,夜君清對自己這句話已經(jīng)不是很確定,若說有人虜走冷冰心,那是因為冷冰心有過人的本事,若虜走汀月,那就只有一個目的,便是威脅姚莫婉,可直到現(xiàn)在,他們都沒有接到威脅的信箋。
“莫婉累了,皇上先回去吧!币δ駸┰昶鹕,未等夜君清開口,便已進了內(nèi)室。
“莫婉!”夜君清起身欲追,卻被夜鴻弈攔了下來。
“這會兒娘娘也累了,皇上請放心,小星子自會伺候在娘娘身邊!币锅欈墓Ь词┒Y,卑微道。夜君清沒有堅持,他知道此時此刻,不管他說什么,都不會讓姚莫婉心寬半分。
直至夜君清離開之后,夜鴻弈方才端著早已沏好的茶進了內(nèi)室。
“娘娘,得您如此掛念,汀月舍不得出事。”夜鴻弈將摻有‘鳳凰淚’的清茶遞到了坐在桌邊的姚莫婉手里。
“當(dāng)初本宮何嘗不是掛念著劉醒……小星子,本宮真的不能讓汀月出事的!”姚莫婉捧著茶杯的手緊握著,眼底有淚溢出,夜君清能想到的,她何嘗會想不到!
“娘娘先喝杯茶定定神吧!币锅欈闹t卑開口,眸子下意識落在了姚莫婉手中的茶杯上,這已經(jīng)是第九次了,再有一次,姚莫婉便會忘記前塵,和夜君清行同陌路。
無語,姚莫婉默默飲著清茶,腦子里盡是和汀月相處的場景。
一夜無話,翌日午時之前,燕南笙果然依約將他的愛犬帶進了楚宮,當(dāng)看到燕南笙懷里那只幾乎不能稱之為狗的怪物時,姚莫婉欲哭無淚了,她長這么大,還從沒見過哪只狗長的如此驚天動地,且不說那一身又短又硬的皮毛,單那張臉便讓姚莫婉永生難忘,
該如何形容那張狗臉呢?反正姚莫婉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從一條條褶皺里扒開狗的眼睛。
“如果它能找到汀月,莫婉賞它骨頭,如果不能,本宮剁了它熬湯!币δ裼X得自己真是窮途末路了,否則也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一只狗的身上。
“這樣不好吧,丑丑可是友情客串的!”那狗似是聽懂了姚莫婉的話,哼唧著朝燕南笙的胸口拱了又拱。
“它叫丑丑?”姚莫婉挑眉。
“本盟主起的名字,怎么樣!”燕南笙揚眸回應(yīng)。
“恰如其分!币δ耦M首間命殷雪將汀月穿過的宮裝舉到丑丑面前。且見燕南笙拍了拍丑丑的腦袋,丑丑嗅過宮裝之后,竟真的就從燕南笙的懷里跳了下去。
“跟著它,或許會有線索!”燕南笙斂了眼底的戲謔,肅然開口。姚莫婉與夜君清等人隨后緊跟,人群中,夜鴻弈眸色幽冷,看著丑丑跑去的方向,心下些許驚慌。
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夜鴻弈心底的慌亂漸漸平息,看著姚莫婉他們跟著一只丑狗跑遍了大半個皇宮,夜鴻弈嗤之以鼻,就算那狗有依味尋人的本事,可這皇宮里到處都有汀月的味道,這樣找下去,豈不是大海撈針。
“主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币姵蟪蟮谌闻苓M汀月的房間,殷雪上前一步,憂心開口。
門口處,姚莫婉輕喘著看向燕南笙,眼底透著寒意。
“這沒辦法!”燕南笙聳了聳肩。
“主人,殷雪覺得不如讓丑丑嗅一下喜服,畢竟那喜服的緞料是蘇杭特有的香緞,味道和一般的緞子不一樣,除了司繡房的嬤嬤們,也只有汀月試過那喜服!币笱┮徽Z破的。于是姚莫婉命人將汀月的喜服拿到了關(guān)雎宮。
這一次,丑丑的表現(xiàn)十分不俗,除了司繡房,關(guān)雎宮和汀月的房間之外,丑丑將姚莫婉等人帶到了冷宮后面的園林里。
“汀月來過這里?殷雪,你去瞧瞧!”住在這皇宮將近十年的時間,姚莫婉最清楚眼前這片園林是怎樣的存在,黑夜里,有多少條生命在這里終結(jié)。
此刻,姚莫婉的心再也無法平靜,袖內(nèi)的手下意識顫抖。
“沒事的!笨闯鲆δ裆裆惓,夜君清走到姚莫婉身側(cè),將她的手攥在自己掌心,堅定開口。
身后,夜鴻弈眸色幽暗,心底忐忑不安,可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下正值寒冬,加上前兩日下了場大雪,就算他一時大意留下什么線索也被大雪消除的無影無蹤了。
“主人,屬下并無發(fā)現(xiàn)!卑氡K茶的功夫,殷雪無功而返。
“再找找!”姚莫婉的心,有片刻松弛,如今于她而言,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丑丑累了耶,不如讓它先休息一下,取取暖也好。 币姁廴谧约耗_邊乞求般蹭來蹭去,燕南笙不忍心了。
“能累死不?”姚莫婉冷冷回了一句。
“那倒不能,可是……”沒等燕南笙說完,丑丑已然被殷雪象征性的踢了一腳。
且待眾人行至御花園的白玉拱橋時,丑丑突然停了下來,前爪匍匐在橋面上,沒有緣由的朝橋下狂吠。
“丑丑抗議了,不如明天吧!币姵蟪笫B(tài),燕南笙三兩步上前抱起丑丑,生怕姚莫婉一個不順心把自己的寶貝給燉了。
“繼續(xù)!”姚莫婉毫不容情,厲聲開口。
就在姚莫婉語閉之時,燕南笙懷里的丑丑突然竄了出去,許是用力過大,這一竄,此丑狗便直接摔下拱橋。
“姚莫婉,看你把狗給逼的!”見丑丑‘自尋短見’,燕南笙點足俯沖下拱橋。橋上,姚莫婉神情落寞且寂寥。
“莫婉只想知道汀月的下落……”姚莫婉以手撫額,眼底晶瑩閃爍,或許她真是太過分了。
“別急,汀月一定會沒事的!币咕逭锨皵v扶姚莫婉,忽聽橋下燕南笙大叫一聲。
“你們快下來,這下面好像有人!”燕南笙一語,姚莫婉陡然一震,旋即看向夜君清,心,頓時懸浮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