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王爺表現(xiàn)不錯。給你,這是銀鏈的鑰匙,一共三十七把!币δ耠S手自袖內掏出一串鑰匙擱在夜君清面前。
“你肯給本王?”夜君清挑起劍眉,狐疑看向姚莫婉,唾手可得的東西總讓人心里不安。
“當然,王爺即臨強敵,帶著鈴鐺不方便,而且嬰鸝已死,鈴鐺這東西也沒了作用。”姚莫婉品了口茶,淡淡道。
“即臨強敵?誰啊?”夜君清不以為然,卻在拿起鑰匙的時候突然犯難了,雖說有鑰匙,可這三十七把對應的都是哪個鎖!
“洛濱。你以為夜鴻弈為什么要將嬰鸝引入肅親王府?又為什么會引王爺現(xiàn)身?”姚莫婉柳眉微蹙,雖然她對洛濱了解不深,可以他往昔功績,便知此人非泛泛之輩。
“皇上想將嬰鸝的死嫁禍給本王?”夜君清并不覺得意外,一個連孿生妹妹都能下手除掉的人,又豈會跟他講什么兄弟情誼。
“顯而易見,雖然殷雪殺了肅親王府內所有的黑衣人,不過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洛濱早晚都會知道,嬰鸝是在肅親王府被襲!币δ裆裆C然。
“可嬰鸝并未死在肅親王府,而且還是本王救了她!”夜君清握著手中的鑰匙,一個個的嘗試。
“救活了么!”姚莫婉苦笑反駁。
“對了,你準備怎么處理嬰鸝的尸體?”夜君清恍然問道。
“自然是藏起來,能瞞多久是多久。一來會讓夜鴻弈寢食難安,二來若王爺真落到洛濱手里,本宮或許能用它救王爺一命呢!奔幢闳绱耍δ裾嫘牟幌M诙N情況發(fā)生。
“你以為本王是吃素的么!”夜君清雖未與洛濱交過手,不過他這一身武功也是有名師指點,苦練而成的,他可不是什么繡花枕頭。
姚莫婉無語淺笑,她自然知道夜君清的能力,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必須謹慎。
適夜,龍干宮。
夜鴻弈獨坐龍榻,單手撫額,黝黑的眸緊盯著地上的青龍。
“還沒找到?”夜鴻弈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焦慮,眼底一片惶恐。
“屬下失職,所有派到肅親王府的殺手無一幸存,所以無人看到肅親王有沒有出入王府,而且屬下尋遍整個王府,亦未找到嬰侍衛(wèi)的尸體。”青龍面露愧色,據(jù)實稟報。
“找不到?難道她能憑空消失不成!再找!務必要找到嬰鸝,不管是死是活!”夜鴻弈劍眉倒豎,憤怒的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握著拳頭的手狠狠砸在龍榻上。
“屬下遵命!”青龍不敢怠慢,當即離開龍干宮。
“安柄山……給朕倒水!币锅欈闹挥X頭痛欲烈,恍惚開口,卻在等了片刻后恍然,安柄山已經(jīng)死了呵。自安柄山死后,夜鴻弈便不在龍干宮內安排守夜的太監(jiān),連安柄山都在害他,這皇宮里還有誰是可以信任的?他不知道。
翌日,夜鴻弈才下早朝便到了關雎宮,明理是看姚莫婉,實則卻在調查夜君清,言談之間,夜君清只道自己那段時間去了花房,爾后夜鴻弈尋得花房工匠亦證實了這一點,這樣的結果讓夜鴻弈越發(fā)忐忑不安。
他本以為這一局必會取了嬰鸝的命,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命青龍引嬰鸝入局,如果嬰鸝僥幸逃生,她必會順藤摸瓜,繼而發(fā)現(xiàn)肅親王府的事是自己一手策劃,介時他該如何自處?
有了這樣的負擔,夜鴻弈再無心思與姚莫婉花前月下,自那之后,夜鴻弈幾乎十天未入關雎宮,而這十天,姚莫婉過的亦不輕松,尤其是夜君清,幾乎用了整整八天的時間才將那三十七把鑰匙按照正確的順序插進鏈子里,從此結束了他的圈養(yǎng)生涯。
關雎宮內,姚莫婉看著手中的信箋,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發(fā)生什么事了?”夜君清一進門,便注意到姚莫婉一臉怒意,連額頭上的青筋都欲暴裂一般。
“那個殺千刀的楚漠北,居然將明月峽賊匪被滅門的事兒叩到本宮頭上,而且大肆渲染,害的現(xiàn)在天下賊寇都對‘旌姚號’虎視眈眈!奔雷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敢派出商隊了,損失慘重!”姚莫婉緊攥著手中的信箋,恨的咬牙切齒。
“天下賊寇?會不會這么嚴重。俊币咕灏櫭甲叩揭δ駥γ,質疑開口。
“自己看!”姚莫婉將信箋遞給夜君清,直到現(xiàn)在,她亦未想出解決的辦法。
“寒錦衣……燕南笙跟他很熟悉啊!碑斂吹叫殴{上這三個字的時候,夜君清眉宇間的川字越發(fā)深了幾分。
“燕南笙認識他?那倒好辦了,熟人好辦事!币δ裉裘伎聪蛞咕,眼底抹過一絲希翼。
“他們真的很熟,熟的化成灰都認得,咳咳……他們是世仇。”夜君清忽然覺得頭疼,此事相當棘手。
“世仇也好,至少燕南笙能跟我們同仇敵愾!”姚莫婉倒沒有那么絕望。
“這個恐怕很難,確切的說,是寒錦衣將燕南笙看作世仇,而燕南笙只道寒錦衣是個抵死不想見到的人罷了!币咕逭f的極為復雜。
“為什么?”姚莫婉不是個八卦的人,可她實在想不出這個寒錦衣是怎么得罪燕南笙了,才會被燕南笙列入禁忌。
“當年燕南笙的爺爺被尊為天下第一美男子,身邊自然是蜂蝶環(huán)繞,鶯燕無數(shù)。其中便有一位勇氣可嘉的女子當眾表白,此女雖然勇氣可嘉,不過長相就有點兒違背自然了,結果可想而知!
“其實以此女的勇氣,被當眾拒絕也沒什么,問題就出在,不過三日,燕南笙的爺爺選了一位比她更丑的女子為妻,而且呵護的跟什么似的,那個女人恰恰還是此女的庶出妹妹,這就有人不干了!”
“此至之后,此女便以燕氏家族為敵,十分不巧的是,這個女人最引以為傲的孫兒,便是寒錦衣。”夜君清也只知道這么多,各種細節(jié),他便不得而知了。
“沒想到天下賊匪的尊主和燕南笙竟還有這樣一層關系。】蛇@件事除了燕南笙,莫婉實在找不到更適合的人解決,怎么辦……”姚莫婉長吁口氣,眼底透著頹然之色。
“不如這樣,本王走一趟鳳羽山莊跟燕南笙商量一下,看看他有沒有辦法?”夜君清提議道。
“不行,你現(xiàn)在哪兒都不能去!”姚莫婉當即拒絕。
“來去不過三五日,而且本王運氣也不會那么差,退一萬步講,就算遇到洛濱,本王也未必就打不過他!”夜君清知道姚莫婉擔心自己的安危,可莽原的事對姚莫婉有多重要,他一清二楚。
“這樣……也好,那莫婉讓殷雪隨行。”這是姚莫婉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