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真想將姚莫心三個(gè)字從夜君清的心底剜出,哪怕是讓他承受片刻的錐心之痛,也好過夜君清現(xiàn)在這樣,時(shí)時(shí)刻刻記掛一個(gè)從未替他著想的女人。
“本王心甘情愿!”即便姚莫婉說的都是事實(shí),夜君清依舊無法容忍,有人在他面前說姚莫心一句不好。
“心甘情愿這四個(gè)字坐實(shí)了王爺與莫婉一樣,都是自私自利之人!如果為了大楚好,當(dāng)初你便不該為了姚莫心而放棄皇位,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夜鴻弈心胸狹窄,無膽量,無魄力,他登基,只會讓大楚走向低迷!”
“王爺在成全姚莫心時(shí),可想過會置大楚于風(fēng)雨飄搖中!如果沒有,王爺又有什么資格坐在這里,讓莫婉為了大楚而放棄自己最有可能的退路!”姚莫婉的字字句句有如暮鼓晨鐘般敲響在夜君清的心中。是呵,即便現(xiàn)在,他也不是真的想守住大楚江山,他想的,只是不讓莫心失望。
關(guān)雎宮變得越發(fā)寂靜,夜君清默然的坐在姚莫婉身邊許久,終是開口,
“可莫心當(dāng)真為大楚付出太多……”
“是為夜鴻弈付出太多!”姚莫婉眸色冰徹,冷聲的糾正。
“好吧,吃飯。”這一次交鋒,夜君清再嘗完敗的滋味,似乎在與姚莫婉的口舌之爭中,他就沒勝過。
“王爺不打算暴走么?”姚莫婉斂了眼底的慍怒,狐疑看向夜君清,這似乎不是他的風(fēng)格呵。
“暴走也需要力氣。”夜君清端起瓷碗,既然說不過,總該在另方面扳回一局吧!想到此處,夜君清忽然加快速度,將姚莫婉平日里喜歡吃的幾道菜如風(fēng)卷殘?jiān)瓢憔淼搅俗约鹤炖铩?br>看著夜君清那副恨不得連盤子都不給她剩的表情,姚莫婉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適夜,夜風(fēng)拂過,月色怡人。
華清宮內(nèi)室,華裳美服凌亂一地……
……
……
“比起夜鴻弈,本王的功夫可還讓麗妃滿意?”清冷的聲音透著隱隱的戲謔,夜子宵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薄唇勾起一抹幽深的弧度,那張不亞于夜鴻弈的俊顏偏生多了一股詭異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能與王爺共歡,素鸞此生圓滿了……”姚素鸞身子柔若無骨的倚在夜子宵懷里,嬌柔發(fā)嗲的贊美著。
……
……
“其實(shí)本王想知道,麗妃怎敢把本王約到華清宮,就不怕皇上突然闖進(jìn)來?”見姚素鸞告饒,夜子宵方才言歸正傳。
“呵,皇上早就不記得這后宮有素鸞的存在了,如今就算素鸞死在華清宮,皇上也不會來看一眼!碧崞鹨锅欈,姚素鸞充滿歡愉的目光頓時(shí)凜冽如冰,她為夜鴻弈做了多少事,最后換來的卻是一杯毒酒!夜鴻弈,是你不仁在先,就別怪素鸞不義了。
“麗妃就是因?yàn)檫@個(gè),才勸本王造反的么?”夜子宵饒有興致的勾起姚素鸞青絲,薄唇微抿,眼底寒光一閃而逝。
“當(dāng)然不是,素鸞是覺得比起夜鴻弈,王爺更適合那把龍椅!”姚素鸞側(cè)身直視夜子宵,眼前這個(gè)男人就是她新的希望。
自那日與夜鴻弈攤牌后,姚素鸞便知道,只要夜鴻弈還坐在龍椅上,她便再無翻身之日,放眼皇族之中,除了夜君清,只有夜子宵有這個(gè)實(shí)力。
夜君清,他終日住在關(guān)雎宮,怕是早知道姚莫婉的底細(xì),說不定他們早已結(jié)盟,姚素鸞不選夜君清的另一個(gè)原因,便是姚莫心的死,如果夜君清知道了姚莫心的死因,豈會善罷甘休。所以夜子宵便成了姚素鸞的首選。
在選定目標(biāo)之后,姚素鸞便開始籌謀,對于一個(gè)男人來說,女人的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
“本王可不這么覺得,夜鴻弈固然不適合那把龍椅,可夜君清卻當(dāng)之無愧,而且本王只是皇族一脈,稱不上正統(tǒng),著實(shí)沒有理由覬覦皇位呢!币棺酉迫豢粗鴳阎械呐,漫不經(jīng)心反駁。
“正統(tǒng)?誰有本事當(dāng)?shù)昧嘶噬,誰就是正統(tǒng),當(dāng)年父皇若不是用了手段,如今的正統(tǒng)就是景王府一脈,這件事已經(jīng)成了皇族中無人不知,卻不能言說的秘密。難道王爺真的這么甘心屈居人下?”姚素鸞感覺到夜子宵的試探,索性開門見山。
“若本王就是甘心屈居人下呢?”夜子宵纏著姚素鸞青絲的手漸漸收緊,姚素鸞甚至感覺到了扯拽的痛。
“那便是素鸞有眼無珠,看錯(cuò)人了!币λ佧[聲音清冷,說話間便欲起身,卻被夜子宵猛的拉回自己身下。
“本王會用事實(shí)證明麗妃的眼光,有多精準(zhǔn)!”被人說中要害的夜子宵仿佛突然化身為獸,黝黑的眸子迸射出陰蟄野蠻的寒光。
“素鸞早看出王爺并非池中物,只要王爺需要,素鸞必定鼎力為王爺籌謀!只待王爺?shù)腔漳怂佧[的好才是……”姚素鸞心下大喜,能攀上夜子宵這根高枝,她前途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