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這位國公愣了一下。
他一臉絕望地望向裴煊,想要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嗯?怎么了?”
他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顯然,他的耐心并不是很好。
“王爺,我們不是不想還,而是就算我們把我們宋國公的產(chǎn)業(yè)都賣了,也不夠,我們真的沒那么多錢了!
國公爺?shù)恼Z氣中帶著一絲顫音。
他是何等人物,何等尊貴。
若是傳了出去,怕是要被人恥笑了。
一旁的宋芷歌聞言,不由嗤笑一聲。
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果不是他們做的太過分,他也不會這么殘忍。
不過無論如何,總不能就這么讓他們無家可歸吧?
這要是傳了,可就不好了。
裴煊垂在身邊的手指,在白色的瓷盞上輕輕劃過,并未出聲,像是陷入了沉思。
氣氛漸漸變得寂靜,所有人都低下了腦袋,靜靜的等候著男子的宣判。
許久之后。
裴煊撇了撇嘴,看向宋芷歌。
“小姑娘,如果你讓他們寫個借條,每月連本帶利的還你,你會不會答應?”
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宋芷歌咬了咬薄唇,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就讓人查一查,看看什么時候能還完!
這話一出,立刻就有人開始計算起來。
時間不長,仆人送來了借據(jù)。
“王爺,這是一張借條,連本帶利,五年后再還。”
整整五年的時間!
國公爺?shù)哪抗饷偷囊豢s,心頭一寒。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也猜到這筆錢不會少,但還是萬萬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一筆巨款。
裴煊眉頭一皺,掃了一眼欠條上的數(shù)字,又看了一眼還在發(fā)呆的郭公爺。
“事已至此,你若不愿意出賣國公府,就在這里簽個字!
小廝會意,將欠條遞到了他的跟前。
作為一家之長,他是該做點什么了。
握著鋼筆的手指都有些發(fā)抖了,這讓他如何不心痛?
但相比于賣掉國公府,這的確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他咬了咬牙,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紙上。
小廝恭恭敬敬的將欠條遞給了宋芷歌:“郡主,您看!
宋芷歌也沒有多說什么,她很清楚,裴煊來了,肯定不會讓她吃什么虧。
她彎下腰,收起文書,行了一禮:“多謝王爺為我做主。”
“好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我也該走了!
裴煊站了起來,揮揮手,讓宋芷歌起來。
在眾人的矚目下,他邁步走向了大門。
然而,當他經(jīng)過宋芷歌面前時,卻是停了下來。
他彎下腰,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小姑娘,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記得請客啊!
裴煊的話,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
而宋芷歌,則是一臉的震驚。
面上不動聲色:“當然!
嘴里說著“好”,心里還是有些不爽。
堂堂攝政王殿下,為了這種小事,也要她請客?
等裴萱走后,宋芷歌拿到了她應得的錢。
院子里,宋芷歌的情緒很好,她拿著一錠銀子,漫不經(jīng)心的晃了晃,巧云也到了。
“這次若沒有王爺相助,我們也沒那么容易得手,您說,王爺對您是不是——”
她的話音未落,一個嚴厲的耳光就打在了巧云的頭上。
她原本要說的那句話,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嚨里。
她抬頭,一臉委屈的看著小郡主。
“別胡說八道,小心惹禍上身,而且他是攝政王,我算個屁。∽彀头鸥蓛酎c!”
宋芷歌認真的提醒了一句。
巧云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捂著嘴巴,一副很認真的樣子,連連點頭。
宋芷歌得意地將視線從巧云身上移開,隨意地將手中的銀兩扔給了她。
“好了,既然錢已經(jīng)賺到了,那就先回去取點好了!
“郡主,我們這是要到哪里去?”巧云疑惑道。
“去花錢!彼诬聘栎p聲說了一句,便在前面帶路,朝外走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煉器的地方。
宋芷歌一進門,店主就認出了她。
“小姐,你在這里?您要的那把長劍我也做出來了,剛好拿出來讓您過目一下,您要是覺得哪里不合適,我馬上就幫您修改!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從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劍。
宋芷歌看到眼前的一把長劍,上面的每一個細微之處,都與她之前在白紙上繪制的那一幅一模一樣。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沒事,一切都很好!
說完,就把錢拿了出來,放到了桌上。
“啊,這么多錢,小姐,您已經(jīng)拿出這么多錢了,您就不要了。”
還未等男子拒絕,宋芷歌便是開口道。
“這點銀子,就當是你的酬勞了,如果你想要煉制更多的武器,我會來看你的,謝謝!
她的語氣平淡,聽不出絲毫的感情波動。
但是,她的身上,竟然有一種淡淡的冷意。
男子聞言,也不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謝謝小姐!
巧云乖巧的接過了那把寶劍,跟在小郡主的身后,走出了鋪子。
“郡主,是不是該回去了?”
宋芷歌抬頭,見時間尚早,輕輕搖了搖頭,道:“不行,我這里有事,你要是困了,就早點回家吧。”
“奴婢不困,奴婢這就去!”
巧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看著宋芷歌的眼睛,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而宋芷歌,則是一陣失神。
巧云對她一直都很好,似乎,跟她在一起,就能把她那層厚厚的積雪,都給融化了。
這么想著,她微微一笑:“既然這樣,我們就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