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歌輕撫著衣襟,面無表情的將那一抹塵土拂去,她淡漠的眸子望著前方依舊在演戲的兩人。
眼神中滿是鄙夷。
最后,她看向了宋菀傾,她想要給她跪下。
“跪下?沒問題。”
宋菀傾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女子。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孝順父母,你給我下跪,我應(yīng)該感到榮幸。”
她慢慢的站了起來,朝著國公和宋菀傾的方向走去。
一股強(qiáng)大的威壓撲面而來,就連國公的妻子都不自覺地閉上了嘴。
“不過,即便你現(xiàn)在跪在我面前,也要討回公道,若是你敢耍賴,我不介意將這件事捅到京兆伊府,到那一天,我倒要看看,我們會站在哪一邊!
她嘴角微微翹起,眼神里滿是輕蔑,完全沒有因?yàn)樗麄兊目蘼暥艿饺魏蔚挠绊憽?br>
一直高居首位的國公爺再也忍不住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宋芷歌竟然會變得如此的兇悍。
他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對著宋芷歌怒目而視。
“宋芷歌,你怎么能這么跟你娘這么說,還拿你的親人來要挾我,我才是你爹,你要是再不懂禮貌,我就把你趕出府去!從今往后,你再也不是國公府的人了!”
宋芷歌像是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嗤笑道。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這位國公爺。
“開除?我是皇上認(rèn)可的女兒,也是安華郡主,父皇,您要除掉我嗎?要不要試試?”
宋曉云這句話看似囂張,實(shí)則句句屬實(shí)。
宋芷歌的名字,國公爺還真不能取消。
這么一說,倒真有幾分拿到興國公府的什么地方,要當(dāng)眾打他的臉的意思。
這是在打他們的臉,讓他們上不了臺。
他抬起手,作勢要打。
“這位國公的性子可是越發(fā)的暴躁了!
一道陰冷低沉的聲音從院落中傳出,讓得眾人皆是一愣。
他的手也僵住了,眼中滿是驚恐。
他緩步走到大廳里,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掠過,冰冷的目光讓國公夫人打了個寒顫。
裴煊在主座上坐下后,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
國公爺與國公夫婦勉強(qiáng)向他施了一禮。
“參見殿下!
裴煊斜靠在椅子上,下巴抵在手腕上,透著一股懶洋洋的貴氣。
他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宋芷歌,陷入了沉思之中。
見她不是被人欺負(fù),他終于開口了。
“這位國公真是好大的口氣,居然讓皇帝都認(rèn)可了這位小姑娘是我們家的嫡女,你居然還想把她從府里撤下來?我還真沒聽說過,那云晟何時改名為宋?咦?”
他眉頭微揚(yáng),看向郭公爺?shù)难凵癯錆M了威脅。
那人甚至不敢抬頭,直接跪倒在地。
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們就得背上一個叛國之罪!這件事非同小可!
“王爺這話可真是說錯了,我方才也是一時氣憤,并沒有要撤了芷歌的職,真是誤會了。”
“哦?如果不是開除,那你和你的家人在這里做什么?”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問題。
誰都清楚,在這種時刻,攝政王駕臨,肯定是為了支持宋芷歌而來。
但誰也不敢說出來。
“這……”郭國公一時語塞。
國公夫人已經(jīng)被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氣給震懾住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宋菀傾看著這一幕,覺得自己要倒霉了。
所以,他終于下定了決心,給裴煊跪下了。
“王爺,求王爺開恩!”
“活命的機(jī)會?我什么時候說過要?dú)⒛懔耍俊迸犰涌粗屋覂A,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當(dāng)年王爺賞給妹妹的那些銀子,雖然已經(jīng)花去了一小半,但畢竟是妹妹的娘家,父母養(yǎng)育了妹妹這么多年,總不能什么事情都要清算吧?他們的養(yǎng)育之恩,我該怎么報(bào)答?”
宋菀傾果然是個巧舌如簧之人。
只是,和裴萱比起來,她差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這件事與我無關(guān),本王只是想要報(bào)答安華郡主對我的救命之恩,這些錢都是她的,她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但若是被人動了,本王也會替她討回一些!
裴煊的話,說的很清楚。
但這話說出來,就有些無恥了。
他不在乎別人的恩情,他只是來幫她,拿回她想要的東西。
這樣的話,只怕會讓宋菀傾更加的憤怒。
果不其然,宋芷歌偷偷的看了一眼宋菀傾的臉,發(fā)現(xiàn)她的表情十分的不好看。
“可是,若要我替你們討回來,就要拿你們府的性命來換,那就是——”
他慢慢的朝著宋菀傾湊了過去。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女子,嗤笑一聲:“讓你們府改個姓氏,也不是不可以!
宋菀傾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她像是看見了什么極為恐怖的事情一般,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攝政王會有這種想法。
他立刻跪倒在地,“王爺,這件事是王爺做的,我們愿意將自己的產(chǎn)業(yè)全部賣掉,還王爺高抬貴手!”
裴煊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站在他身邊的宋芷歌。
“小姑娘,這樣的結(jié)局,你還滿意嗎?”
宋芷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所以她并沒有任何不滿。
“那就有勞王爺了。”低頭,就當(dāng)是承認(rèn)了。
“好,你先把東西賣了,我等著!
聽他說自己還活著,這才松了一口氣。
但問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