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去更衣,勞煩沈?qū)④娫诖藶槟o法,若是困了也要好好歇一歇!
沈?qū)④娮焐险f著,眼睛卻一直盯著自己的閨女。
他的眼神里,帶著幾分憐惜。
沈?qū)④姴⒉簧瞄L表現(xiàn)自己的感情,可是對于自己的女兒,他卻是非常喜歡的。
看著那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她就這么安靜的睡著了。
這事擱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不會好受。
沈?qū)④娨娊鍖幾吡,也是一聲嘆息,望著程十鳶。
“有時候,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留在我身邊,哪里都不能去!
他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程十鳶的頭,沈?qū)④姷难劬Χ际峭t的。
“早知如此,我說什么也不會讓你來這里,我應(yīng)該和你媽媽說一聲,讓她先帶你回家,免得你受到傷害!
說到這里,沈?qū)④姸伎炜蕹鰜砹恕?br>
他撫摸著程十鳶的長發(fā),雙手止不住的發(fā)抖。
“乖,好好睡一覺,爸爸再接你回去,最近很辛苦吧?放心吧,我會等你的!
之后的數(shù)日,程十鳶依舊昏迷不醒,恍惚間,她似乎還能聽見江清寧的呼喚。
可是,她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直到某一日,她清晰地感受到,有人在拉著她。
程十鳶慢慢張開了雙眼,卻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是感覺有點難受,喉嚨干澀,叫不出聲。
手指輕輕一彈,江清寧若有所覺。
她看著那個女孩,有些驚訝:“淼淼,你終于醒了?仍然感到不適嗎?我,我這就請大夫!”
他慌亂的站了起來,想要出去尋找。
程十鳶拽著他的衣服,雙眼通紅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她微笑:“你終于回來了。”
江清寧停下腳步,輕輕撫摸著程十鳶的臉蛋,心中有很多話要對她說。
然而已經(jīng)到了喉嚨里的話語,怎么也說不出口。
“是的,我已經(jīng)回到了這里,讓你受了這么重的傷,我再也不會讓你單獨待在這里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眼睛也有點紅,似乎是連續(xù)幾日都沒有睡好。
程十鳶伸手,試圖將江清寧的臉揉成一團,可就在她的手剛一抬起時,渾身上下都傳來了劇痛,讓她不由皺了皺眉。
“行了,你安心養(yǎng)傷,等你身體恢復(fù)了,咱們再回來,你在這兒吃的苦頭,我一定要讓顧瑾章十倍償還給你。
不過,程十鳶的蘇醒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江清寧的表情也變得輕松起來。
程十鳶望著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卻是感覺到了疲憊。
“嗯,我也有點困了,再睡會吧!
江清寧頷首:“嗯,好好睡一覺,醒來后我會去找你的!
說完,江清寧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看向程十鳶,欲言又止。
江清寧還沒來得及說話,程十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疑惑道:“怎么了?”
“沒事,我只是想要見你一面,就算你心情不好,我也要問你一聲!
“和我見面?是誰?”程十鳶皺了皺眉,不解道。
江清寧嘴唇動了動,想了想,道:“暮遲!
程十鳶聽見這兩個字,雙手不自覺的攥緊:“他是不是也跟過來了?”
“嗯,他一直想見你一面,他很喜歡你,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征求你的同意!
說實話,江清寧還是很羨慕他的。
不過,暮池對自己的心意也不假,自己完全沒有必要瞞著程十鳶。
程十鳶輕輕一嘆,旋即淡笑道:“你也看到了,我如今的狀態(tài),我實在是沒有精力處理這種事,等我養(yǎng)好傷之后,我們再好好談一談。”
江清寧點了點頭,隨后小心翼翼的將程十鳶的毯子拉到自己的身邊。
“嗯,好好養(yǎng)傷,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就跟我說。”王耀道。
程十鳶點了點頭,換了個更舒適的位置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她是真的感覺到了疲憊。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有江清寧看著,程十鳶才能放心的睡覺。
江清寧見程十鳶徹底陷入沉睡,這才慢慢站了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帳篷。
沒多久,大夫便在江清寧的帶領(lǐng)下走進了帳篷。
大夫在進門之前,就已經(jīng)被千叮嚀萬囑咐,他伸出手,仔細(xì)摸著程十鳶的脈搏。
確定程十鳶沒事后,這才帶著江清寧離開。
“王爺不必?fù)?dān)心,沈小姐的身體并無問題,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就能痊愈!
聞言,江清寧松下一口氣。
“那就好,這段時間,你多配點滋補身子的藥材,待她養(yǎng)好身子,本王必有重賞!
大夫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江清寧將程十鳶的問題解決之后,便直奔關(guān)押顧瑾章的那間屋子而去。
顧瑾章此刻渾身上下都是青一塊紫一塊,之前被程十鳶用短劍所傷的雙腳還在滴著血,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萬念俱灰。
顧瑾章聽見門被打開,終于慢慢地張開了雙眼。
不過,當(dāng)他看清楚來人是江清寧時,不由打了個寒顫。
“皇上,皇上。”
顧瑾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
不過既然都這樣了,那么自己就算再怎么做,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面對江清寧的憤怒,他也是無可奈何。
江清寧眼神冰冷,盯著那名男子。
然后才開口:“既然你已經(jīng)醒來了,那就請人來給你治療吧。”
顧瑾章聽說程十鳶醒來,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是么?皇叔,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一定給沈姑娘賠罪,我——”
“我看你也不太愿意看見你,所以,你必須要跟我說一聲對不起,不過,現(xiàn)在不是時候,趁著我還沒有回心轉(zhuǎn)意,你還是乖乖的聽話吧,免得吃太多的苦頭。”
江清寧說了一句,便不再多看,直接走了。
對于顧瑾章在他背后不停地道歉,他恍若未聞。
江清寧一走,便有大夫進入帳篷,為顧瑾章療傷。
可是整個過程中,她連止痛的藥物都沒有,顧瑾章痛得暈了幾次。
江清寧這幾日一直在程十鳶身邊守護,根本就沒有好好睡過一覺,可能是今日得知程十鳶已經(jīng)康復(fù),他放下心來,便感到一陣?yán)б庖u來。
他讓人把程十鳶的帳篷給關(guān)了起來,然后就打算回家好好歇一歇。
這一夜,程十鳶沒有再被惡夢困擾,她一夜無眠,直到次日中午才醒來。
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
她從床上爬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
說完,她就準(zhǔn)備下床走路。
就在這時,一個守衛(wèi)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