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十鳶醒來,他立刻迎了上去:“沈姑娘,你終于醒來了嗎?小的,小的這就把大帥請來!
程十鳶剛想開口反對,那名護衛(wèi)卻連程十鳶的話都沒來得及說,便一溜煙地走了。
程十鳶的手停在了空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外界的風景了,所以想要出去轉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推開門,程十鳶一步跨出,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起來了嗎?你有什么感受?身體好些沒?”
江清寧的話在他背后響起,程十鳶轉過身,看著那緩緩走來的男子,臉上帶著安慰的笑意。
“我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要不是我受傷了,我真想去試試!
江清寧伸出手來,給程十鳶披上了一條圍巾,安慰道:“乖一點,就算你不想跑步,我也會相信你的,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將自己的傷徹底治好!
程十鳶聞言,罕見的點點頭同意。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程十鳶愣了一下,順著那道聲音看了過去,順著那道身影看了過去。
這是用來囚禁囚犯的監(jiān)獄。
程十鳶像是想起了一件事,目光再次落在江清寧身上。
“暮池,你還想和我見面?”
他的手指微微一僵。
老實說,江清寧并不希望江辰和江辰碰面。
畢竟從暮遲的表現(xiàn)來看,他對程十鳶的感情很好。
但慕遲跟隨他來到天元,那就意味著他必死無疑,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南爵的國家都被攻破了,他就算不死,也無處可去。
江清寧像是在感嘆,最后只能嘆息一聲,說道:“自從你醒來之后,就吵著要看你一眼,好幾日都沒吃東西。”
程十鳶扯了扯自己的斗篷,一臉堅決的道:“不如讓我去找他,讓他把一切都弄清楚!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就替你跟他說一聲!
程十鳶微笑著點點頭,表示同意,這也是為了避免江清寧擔憂。
說實話,她也挺為難的,因為她一開始就騙了慕遲。
沒有人知道,當他看到自己的時候,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但是,他的怒火卻是毋庸置疑的。
江清寧看了一眼身旁的護衛(wèi),淡漠道:“將他帶過來!
之前兩個人的對話都被侍衛(wèi)們聽見了,他們當然明白要帶走的是什么人。
躬身領命,這才退了出去。
江清寧將程十鳶攙扶到一旁的一張座椅上坐下。
“你還在養(yǎng)傷,等會跟暮遲說完了,就先回家,我讓人給你熬了藥。”
程十鳶點點頭,表示同意。
沒過多久,一名男子在守衛(wèi)的押送下,緩緩的走了過來。
此時的慕遲,雖然看上去有些凄慘,但還挺得挺得直,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樣,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在程十鳶身上時,這份高傲才破碎開來。
男子停了下來,停在了程十鳶身前三步遠的地方。
江清寧與程十鳶并肩而立,防備著慕遲突然出手。
程十鳶緊咬著薄唇,不敢與眼前的男子對視,事實上,她對慕池充滿了歉意。
這讓他很為難。
暮遲開口了。
“沈淼,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我呢!
程十鳶在聽見這三個字之后,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了。
她皺了皺眉,掩飾住內(nèi)心的激動,低頭道:“我告訴你了,我是程十鳶。”
“但是,當你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你對我說,你喜歡我,說過要和我共度一生的,就是沈淼。”
暮遲的語氣有些哽咽,還有些發(fā)顫。
顯然,他也是在強忍著。
“可是,我是程十鳶,我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這一點,你自己心里也很明白!
程十鳶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么說,我就站在你的眼前,你卻連個正眼都沒有?難道是對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感到內(nèi)疚?或者說,你很討厭我,討厭到連見都不愿意見我?”
暮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看著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女人。
輕輕呼出一聲,程十鳶收拾好心中的糾結,這才抬頭與對方四目相對。
“我這是為我的國家和人民著想,可是,暮池,我也很抱歉,我騙了你,我希望你不要再遇見我,可是,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木池,算了,這是你的一次機會,等我們回了天元,我會向皇帝解釋,讓他饒你一命,如果我們再也見不到面,我們就當從未見過面,如何?”
“不認識?”暮池噗嗤一聲就樂了。
“本來,我也打算裝作不知道,好親手將你殺死,替我們南爵子民復仇,只是,看到你那副模樣,我實在無法去討厭,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么愛你,愛到無法對你惡言相向!
隨手抹去臉上的眼淚,暮遲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語氣嚴肅的開口。
“好吧,那就這么定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們可以早點見面,讓你有更多的時間去了解我的內(nèi)心。”
暮遲一邊說著,一邊取下了自己戴在手指上的那枚玉佩。
“這是我的貼身之物,請您收下,別忘記我。”
男子顫抖著伸出手,將那枚玉佩遞給了程十鳶。
程十鳶咬了咬薄唇,有些遲疑的盯著那枚戒指,她很清楚,這枚戒指是她絕對不能收的。
但他又不想讓暮遲最后一絲希望就此破滅。
最后,她從慕遲手中接過了那枚玉佩,帶在了慕池的眼前。
江清寧在一旁,見此情景,心中也是頗為不爽,不過他也沒有開口。
“既然我已經(jīng)拿到了,那你就不會有事了吧?”
慕池這才滿意的笑了笑,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那就好,程十鳶,你可別把我給忘記了,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呢!
說完,不等程十鳶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拔出了隱藏在腰帶上的一把刀。
江清寧察覺到不對,本能地伸出手臂,擋在程十鳶身前。
暮遲用手中的刀擋在自己的胸口,看著目瞪口呆的程十鳶,淡淡一笑道。
“我哪里下得去手?沈淼,后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