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外,李世明站在臨時搭建的指揮高臺上,眉頭緊鎖。
眼中映出城墻上的慘烈景象。
唐軍的第五波攻勢再次被擊退,攻城梯上的士兵如熟透的果子般紛紛墜落。
“陛下,南門已經(jīng)攻破,漢軍正在入城!”傳令兵單膝跪地報告。
李世明眼中精光一閃,立即下令:“傳令全軍,加強東門攻勢!務必在天亮前突破城墻,與漢軍形成合圍之勢!”
戰(zhàn)鼓聲震天響起,又一波唐軍士兵吶喊著沖向城墻。
他們推著包鐵皮的攻城車,車頂?shù)淖插N在士兵們的合力拉動下,重重撞擊著城門。
每一下撞擊都讓城門劇烈震顫,灰塵從門框簌簌落下。
城墻上,已經(jīng)來此地支援的趙羽抹去臉上的血污,厲聲喝道:“倒火油!”
數(shù)十名楚軍士兵立即抬起早已準備好的大鍋,將滾燙的火油傾瀉而下。
油液淋在攻城車和周圍的唐軍身上,頓時響起一片撕心裂肺的慘叫。
緊接著,火箭從城頭射下,火油遇火即燃,東門外瞬間化作一片火海。
“啊——救我!”
“水!快拿水來!”
數(shù)十名唐軍士兵在火海中翻滾,空氣中彌漫著皮肉焦糊的惡臭。
攻城車被火焰吞噬,發(fā)出噼啪的爆裂聲。
李世明目睹此景,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弓箭手!壓制城頭!”他沉聲命令。
唐軍弓箭手立即列陣,箭雨如飛蝗般射向城墻。
幾名正在傾倒第二鍋火油的楚軍士兵中箭,慘叫著從城頭跌落。
但很快又有新的士兵補上位置,繼續(xù)向城下傾倒死亡。
“陛下,傷亡太大了!崩顫吐晞裰G:“不如暫緩攻勢,等漢軍從城內接應?”
李世明目光如炬:“不,正因漢軍已入城,楚軍必會分兵應對,此時正是破城良機!傳令,調鐵甲軍上前!”
不多時,三百名身披重甲的唐軍精銳列陣而出。
他們手持巨盾,肩扛云梯,踏著同袍的尸體向城墻推進。
城頭的箭矢射在鐵甲上,發(fā)出叮當脆響,卻難以穿透。
趙羽見狀,冷笑一聲:“放滾石!”
巨大的圓形石塊被楚軍從城頭推下,沿著城墻轟然滾落。
鐵甲軍雖然防護精良,卻難以抵擋這千斤巨石的碾壓。
石塊所過之處,血肉橫飛,鐵甲扭曲變形,慘不忍睹。
與此同時,南門內的巷戰(zhàn)中,漢軍兵部尚書李敢正率領五千精銳在狹窄的街道中推進。
他手中的長劍已經(jīng)沾滿鮮血,鎧甲上插著幾支斷箭。
“加快速度!直取楚寧首級!”李敢高聲激勵士兵:“活捉楚寧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漢軍士氣大振,吶喊著向前沖去。
街道兩旁的民居門窗緊閉,偶爾有幾支冷箭從暗處射來,但很快就被漢軍弓箭手壓制。
轉過一個街角,前方突然豁然開朗,出現(xiàn)一個寬闊的十字路口。
李敢剛要下令繼續(xù)前進,忽然鼻尖嗅到一絲異樣的氣味。
“等等!”他猛地抬手止住部隊:“有火油味!”
話音未落,街道兩側的屋頂上突然站起數(shù)十名楚軍弓箭手,他們手中的箭矢燃燒著熊熊火焰。
“放箭!”一聲令下,火箭如雨般射向街道地面。
“轟——”
地面瞬間騰起數(shù)丈高的火墻,原來楚軍事先已在街道上鋪設了浸滿火油的干草和木板。
火勢蔓延極快,轉眼間就將漢軍前鋒吞沒。
“啊!我的眼睛!”
“救命!救我!”
數(shù)十名漢軍士兵瞬間變成火人,慘叫著四處奔逃,反而將火勢引向更多同袍。
濃煙滾滾,熱浪撲面,李敢被逼得連連后退。
“撤退!退到城門口!”敢當機立斷,高聲下令。
然而為時已晚,前方街道兩側突然落下數(shù)道鐵柵欄,堵死了前進的道路。
后方涌入的漢軍與前方撤退的部隊擠作一團,街道上頓時亂成一鍋粥。
“不要亂!有序撤退!”李敢聲嘶力竭地喊道,但他的聲音淹沒在士兵們的慘叫和火焰的爆裂聲中。
就在這時,街道盡頭傳來整齊的馬蹄聲,如悶雷般越來越近。
李敢轉頭望去,只見一隊銀甲騎兵正從火光中沖出,為首的那人身姿挺拔,手持一桿長槍,槍尖寒光凜冽。
“楚……楚國皇帝!”一名漢軍校尉驚恐地叫道。
楚國皇帝楚寧親自率領他的精銳白馬騎兵殺到。
他頭戴鳳翅盔,身披銀鱗甲,胯下白馬如龍,在火光映照下宛如天神下凡。
“殺!”楚寧長槍一指,白馬騎兵如洪流般沖向混亂的漢軍。
狹窄的街道本就不利騎兵展開,但此刻漢軍擠作一團,根本無力組織有效防御。
白馬騎兵如入無人之境,長槍突刺,馬刀揮舞,漢軍如割麥子般成片倒下。
“結陣!結陣防御!”李敢拼命呼喊,但無濟于事。
楚寧一眼就認出了漢軍主將,策馬直取李敢。
白馬如電,轉眼即至,長槍如毒蛇吐信,直刺李敢咽喉。
“鐺!”
李敢舉劍格擋,金鐵交鳴聲中,他連退三步才穩(wěn)住身形。
楚寧不給他喘息之機,長槍舞出漫天槍影,將李敢籠罩其中。
“李敢,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楚寧冷喝一聲,槍勢陡然加快。
李敢咬牙迎戰(zhàn),長劍與長槍不斷碰撞,火花四濺。
他雖是一員猛將,但畢竟步戰(zhàn)對騎兵,又身處不利環(huán)境,漸漸落入下風。
“保護將軍!”幾名漢軍親衛(wèi)拼死沖來,卻被楚寧左右親隨攔住。
第七回合,楚寧槍勢一變,使出絕技“龍?zhí)ь^”,長槍自下而上斜挑李敢胸口。
李敢側身閃避,仍被槍尖劃破鎧甲,在肋下留下一道血痕。
“哼!”李敢悶哼一聲,不退反進,長劍直取楚寧咽喉。
楚寧仰身馬上,險險避過這致命一擊。
第九回合,李敢看準機會,一劍斬向楚寧坐騎前腿。
楚寧早有預料,白馬靈巧地人立而起,同時長槍如泰山壓頂般砸下。
“砰!”
李敢舉劍相迎,卻被這一槍之威震得單膝跪地。
楚寧抓住機會,長槍如閃電般刺出,直取李敢心窩。
“噗嗤!”
槍尖穿透鎧甲,從李敢后背透出。
李敢瞪大眼睛,口中溢出鮮血,卻仍死死抓住槍桿不放。
“楚……寧……”
他咬牙切齒地擠出兩個字,突然暴起最后的力量,將長劍擲向楚寧面門。
楚寧偏頭避過,長劍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在銀甲上留下一道白痕。
他手腕一抖,長槍在李敢體內旋轉,徹底絞碎了這位漢軍大將的心臟。
李敢倒地身亡,眼中仍凝固著不甘與憤怒。
隨著主將戰(zhàn)死,漢軍徹底崩潰,爭先恐后地向城門逃去。
“追擊!一個不留!”楚寧拔出染血的長槍,高聲下令。
白馬騎兵如狂風般追殺潰逃的漢軍,一直殺到南門口。
城外的漢軍還在不斷涌入,與逃出的潰兵擠在一起,城門處頓時水泄不通。
“放箭!”城頭上的漢軍弓箭手見狀,不顧可能誤傷同袍,向追兵放箭。
楚寧冷笑一聲,長槍一揮:“殺了他們!”
一隊騎兵殺向城墻,其他人追殺出城!
城門口只留下堆積如山的漢軍尸體和哀嚎的傷兵。
不過,楚寧并未追殺太遠,他知道外面還有唐漢的大軍,追殺了一里便下令撤回城內。
楚寧率軍撤回城中,沿途漢軍望風而逃。
他登上重新被奪回的南門城樓,眺望東門方向仍在激戰(zhàn)的唐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傳令趙羽,可以執(zhí)行第二步計劃了!
楚寧對身旁的傳令兵說道:“讓李世明也嘗嘗失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