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息少的時(shí)候呢,取來當(dāng)零花。
利息多的時(shí)候呢,那就取出來再存進(jìn)去好了。
為了銀子,她是不怕這種小麻煩的。
許六月的話,確實(shí)有道理啊。
錢莊掌柜再不情愿,還是得委屈巴扎地將這幾天的利息給許六月取出來了。
許六月拿到那一兩多的銀子,又狡黠笑了笑:“馬上就過中秋節(jié)了,現(xiàn)在存錢有沒有東西送?”
說罷,悄咪咪掏出了方才在布莊那里得來的銀票,在掌柜面前甩了甩。
原本垂頭喪氣的錢莊掌柜,頓時(shí)又來了精神。
那一雙眼睛,跟夜里會(huì)反光的貓眼一樣,閃亮得很。
“有!有!”
錢莊掌柜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嘴里忍不住恭維。
“我就說嘛,許姑娘跟一般人不一樣。來一趟我這里,哪能只取利息不存錢呢?”
說罷,立即賊兮兮笑道:“不知許姑娘這一次要存多少?”
“四百兩吧!
許六月伸出了四根手指,眨眨眼應(yīng)道。
上一回回到家時(shí),她身上就只剩下三兩多的銀子了。
這次在布莊呢,雖說開了一個(gè)好頭,得到了四百多兩的進(jìn)項(xiàng)。
但回去以后,還得給莫錦繡開工錢呢。
再加上要過節(jié)了,需要置辦的東西也多。
所以總要留點(diǎn)防身。
許六月渾身上下,也就四百二十多兩的銀子。存四百兩,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四百兩就四百兩!”
許六月報(bào)完數(shù)額后,就開始想著待會(huì)兒應(yīng)該置辦點(diǎn)什么東西了。
再回過神來,錢莊掌柜已經(jīng)將‘臨存’的協(xié)議都開好了。
“呃……動(dòng)作挺快啊?”
她白了一眼掌柜,便道:“有白面嗎?我這次想要白面了,不要大米。”
說罷,又道:“如果沒有白面,來幾十斤油也是好的。實(shí)在不行,幾十斤豬肉也行。”
“白面有!必須有!”
錢莊掌柜越聽越冒汗。
連忙打斷許六月的話:“就算沒有,我買也得給您買回來!”
好家伙!
人家客人來存錢,都是有什么拿什么。
這個(gè)小丫頭倒是奇特。
合著她是缺什么,就開口要什么?
還油和豬肉呢?你咋不上天哩!天上神仙多,啥都能滿足你。
錢存好后,許六月又像第一次一樣。單手扛著五十斤的白面,大搖大擺出了錢莊。
哼!
那摳門的錢莊掌柜,還想只給三十斤呢。
她許六月可是個(gè)小祖宗姑奶奶,三十斤的白面?瞧不起誰呀!
小心這銀子不存了,再把之前存的都取出來!
正要接近年底了,正是看業(yè)績的時(shí)候,錢莊掌柜可不敢得罪許六月。
最后只得捂著胸口,一副心疼至極的模樣兒。
送!
白面就白面,五十斤就五十斤!
你是上帝你說了算,送送送!
許六月還是跟以前一樣,心情大好地尋了個(gè)僻靜的地方,將白面放到空間里。
她在錢莊存了八百五十兩的銀子啦。
光是一天的利息,就有四百二十五文錢呢。
如果不需要救宗母,而她又沒有什么宏大計(jì)劃的話。
每天就算什么都不做,光是利息,都?jí)蝠B(yǎng)活一家人了。
城里離村子不算太遠(yuǎn),但來一次也挺費(fèi)勁兒。
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回去。
許六月在南市沒什么好逛的,便想去北市看看,給許薇香買點(diǎn)小東西吃。
才到北市,沒逛多久。
迎面就遇到一個(gè)中年男人,還挺眼熟。
但至于具體身份嘛,許六月還真是一下想不起來了。
碰巧,那中年男人也認(rèn)出了許六月。
指著她吞吞吐吐半天,道:“你……你你你……你不是那日去我們酒樓賣山貨的小丫頭嗎?
哎喲,這是多大的緣分!竟能在這里遇到你?”
說罷,便恨不得將許六月直接拉到百香樓里去。
“你上次賣給我們的那些山貨還有沒有?特別是野生板栗和野山薯,那可真是絕了!”
哦。
是他!
百香樓的大廚嘛。
“大林叔,是你呀!”
許六月確認(rèn)了來人的身份后,便禮貌問道:“怎么樣?聽你方才的話,那些山貨賣得不錯(cuò)呀?”
“那是自然的!”
林大廚也沒有什么心眼。
并不會(huì)想著要壓許六月的價(jià),便特地有所隱瞞。
而是老老實(shí)實(shí),道:“你給我們的那些山貨,不出三天全部賣完了!
特別是你教我的那道野雞板栗湯,味道真是了不得。
這幾天啊,酒樓的客人都吵著鬧著要喝野雞板栗湯呢。
我前兩天也跟別的人收過一些板栗,自己也出來買了一些。
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如你家的板栗好吃。
這不?我實(shí)在沒得辦法了,只能自己跑出來,親自挑一些板栗。
還有你的野雞,野鵝,也真是了不得哩!那肉質(zhì),就是比別人家的好!
“原是這樣!我倒是說呢,這趕集日那么熱鬧,怎么大林叔還在外頭?”
說罷,許六月又笑:“野板栗還是有的,不過還在樹上,沒打下來呢。
至于野雞野鵝的,這幾日倒是捉了一些。不過我這次出來沒帶,先養(yǎng)在家里了。
我家里這里遠(yuǎn),就算要給你送來,最快也得下一次趕集呢!
“這么久?”
林大廚有些等不及。
“那可如何是好?我都快被前廳鬧得一個(gè)頭兩個(gè)大了。
每個(gè)客人都說要喝野雞板栗湯,野雞山薯湯。我去哪里找那么多好的野雞野板栗。
真是……真是愁死我了!”
“噗……”
許六月看著林大廚那撓頭跺腳的樣兒,還挺可愛。
于是,便給他支了個(gè)招:“大林叔,不是我說你!
我看你在百香樓,應(yīng)該也干了很多年吧?怎么還沒弄明白一個(gè)道理?
這客人啊,得跟著大廚的菜走,而不是大廚跟著客人的口味走。
有些東西呢,越是難得,便越好賣。你若天天供不應(yīng)求,反而不新鮮了!
說罷,又道:“我的野味和山貨自然是沒得說的。
但大林叔若沒有好的廚藝,又怎么能燒出這么好吃的菜呢?
所以啊,有廚藝在,咱們就什么都不怕!
今日沒有野雞板栗湯,那咱們就拿別的菜式來代替嘛。
以大林叔的廚藝,燒出幾道招牌的菜來,那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