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對于大師伯的回答,并沒有感到什么奇怪或者意外。
他可不是看起來的十五六歲的心智,他經(jīng)歷兩世,還是比較了解人心人性的。
大師伯寧愿死,也要分出一縷神魂進入到自己的身體里。
絕對不是出來旅游觀光的,而是從石牢里出來復仇的。
可是,一縷神魂太弱小了,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借助自己這具肉身幫他完成復仇。
要自己去殺掌門師伯,自己沒那個本事。
自己連掌門師伯門下的任何一個弟子都打不過。
最好的復仇方法,就是利用獨孤長空與傅驚鴻為爭奪掌門之位的對掐,攪亂這灘水,最后讓掌門師伯的幾個弟子,在這場斗爭中都死的很慘,這或許才能化解大師伯的心頭之恨。
“你不震驚?”見葉風情緒幾乎沒有什么波動,葉浮游忍不住出言問道。
葉風嘆了口氣道:“在我得知你是我失蹤兩百多年的大師伯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不過……大師伯,雖然你對我很好,還傳我很多云海宗的真法。
但是我應該會讓你失望了,我不能按照你說的去做,更不會幫你復仇。
這幾個月我與掌門師伯接觸過幾次,他老人家給我的感覺,并非一個惡毒之人。
如果他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我或許會幫你,但他不是壞人,我不可能幫你的。
不論你說掌門是如何的惡毒,我都不會輕易相信,我不是三歲小孩,我有自己的判斷。
何況,在當年的那場奪嫡斗爭中,我?guī)煾甘钦驹谡崎T師伯這一方的。
你的仇人不僅僅只有掌門師伯,還有我?guī)煾浮N腋豢赡軒椭銇韺Ω段規(guī)煾。?br>
葉風覺得自己沒必要因為學習大師伯身上的真法,就說謊話欺騙他。
就算大師伯不傳授自己真法神通,自己的師父也會傳授給自己的。
他們二人當年都是太師父玄符真人的真?zhèn)鞯茏,大師伯懂得的,自己的胖師父也懂得?br>
何況,大師伯被秘密關押了兩百多年。
自己的胖師父懂得的一些高深的云海宗劍訣神通,大師伯未必懂得。
葉風說這么多,只是覺得大師伯很可憐。
都死了,還忘不了生前的恩怨。
怎么喝孟婆湯?怎么投胎轉世?難道要永遠做一個孤魂野鬼?
葉浮游緩緩的道:“你放心,我葉浮游怎么說曾經(jīng)也是縱橫人間的一號人物,斷然不可能強迫一個小輩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兒。
其實你上次說的話很有道理,人死賬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在我死亡的那一刻,本就該結束了。
何況,老二把我埋在了祖地,埋在了師父跟前兒,這確實出乎了我的預料,我還有什么可怨恨的呢!
說完,葉浮游的聲音徹底的沉寂了下去。
葉風叫喊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他知道大師伯現(xiàn)在正在糾結之中。
他并沒有打擾大師伯。
葉風只知道一點,你傳我功法神通,對我不錯,我可以幫你做一些力所能及,不違反良心道義之事。
想讓自己幫助他去對付掌門師伯,對付自己的胖師父,這是斷然不可能的。
就算當年之事,掌門師伯與胖師父的手段很卑鄙陰暗,葉風也只會站在胖師父這邊。
一直在和大師伯說話,并沒有看路,等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青石小道上就自己一個人。
葉風轉頭四望,道路兩側花草茂盛,空氣中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此處已經(jīng)距離地面至少兩三千丈,依舊可以看到一只只碩大的彩色蝴蝶,在花草間翩翩起舞。
然后他就看到了落座在奇花異草之中的一片竹屋精舍。
“墨竹軒?我怎么來到這兒了!”
葉風幾個月前,和胖師父來此向云霜兒賠禮道歉,一眼便認出,前面就是玉英師叔與弟子們居住的墨竹軒。
他扭頭就走。
可是走了幾步,他又轉頭回來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霜兒在不在,沒準能從她手中將那幅天界小仙子的靈畫給弄回來!
一個天界金餅子都價值五千兩白銀。
一幅天界小娘子的靈畫,那得值多少錢啊。
沒準能讓自己一輩子徹底躺平。
那幅畫本來就是他的,是那晚云霜兒不知道腦袋抽什么瘋,硬從她手中搶走的。
為此二人還在竹屋里干了一場。
墨竹軒很熱鬧,幾個女弟子能在院中舞劍。
葉風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沒繼承原主人的記憶,倒是繼承了他的許多缺點。
比如……此刻這小子正趴在長滿藤蔓花草的籬笆院墻往里面偷窺。
“嘖嘖嘖,玉英師叔收徒難道是根據(jù)臉蛋,皮膚,身材這幾個標準來選擇的嗎?這幾個女弟子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啊。”
看著院子里的鶯鶯燕燕,看著金禾扭著纖細的腰肢,和一個身材很好的大屁股少女在對劍,晃來晃去的兩座山峰,讓葉風頓感體內(nèi)有一股洪荒之力在涌動。
正在他忘我的偷窺時,忽然,脖頸處一涼,一柄散發(fā)著淡淡寒光的仙劍,從身后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至少劍鋒稍微轉動一下,他的五斤小腦袋,就會從肩膀上飛離出去。
“好一個登徒子!竟敢來墨竹軒偷窺!”一道很好聽的女子聲音在身后響起。
“饒命!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葉風做賊心虛,條件反射似得舉起了雙手。
肩膀上的肩膀上的三吱兒,竟然也舉起了兩只小前爪,投降的滑稽模樣,令人忍俊不禁。
“轉過身來!”身后女子叫道。
葉風慢慢的轉過身,道:“小心點……別傷我的脖子!我再也不敢了!”
此刻葉風才看清楚身后之人的模樣。
是他從未見過的一個年輕姑娘,一身綠衣長裙,看起來二十上下模樣,非常的消瘦,皮膚有些蒼白,眼睛很大。
在左唇下側,有一點殷紅的美人痣,非常的好看。
五官很精致好看,可是身材……
葉風來此是想從云霜兒手中奪回靈畫,從此躺平。
這個姑娘不躺似乎也挺平的。
哎,可惜啊!
如果她的身材好一些的話,又是一個九十五分小美人。
現(xiàn)在只能給她打八十分。
“額?糞坑少年?”綠衣女子詫異的叫了一聲。
“糞坑少年?我說這位美麗的仙子,你叫我少年可以,能不能別把糞坑二字放在前面?”葉風腦袋一昂,表達內(nèi)心的不滿。
綠衣女子收回長劍,笑道:“臭小子,一年多不見,長成這熊樣了,怎么,又想吃乃乃?”
“啥?”
葉風有些懵逼,不確定這綠衣少女的話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層意思。
“仙子,你是誰。俊
“我你都不認識啦……臭小子,找打是不是?”
綠衣女子五官十分精致,笑起來有一口潔白的牙齒,還有淺淺的梨渦,梨渦所在位置,就在她那顆美人紅痣處,就像是風雪中的一點梅花。
“三師妹,怎么了?”
院中的幾個女弟子,聽到聲音,紛紛持劍而出,金禾開口詢問。
綠衣少女笑道:“沒事兒大師姐,抓到一個溜墻根偷窺的小淫賊而已!”
眾女走出,發(fā)現(xiàn)雙眼框還有些微微發(fā)黑的葉風,正一臉尷尬的杵在那里,肩膀上還扛著一個模樣丑陋怪異的綠毛小獸,高舉著兩只前爪。
“葉風?!”
認出了葉風后,金禾等女弟子,都是一陣驚訝。
綠衣少女笑道:“這小子死性不改,都十六了吧,還溜墻根偷窺,咱們揍他一頓吧!
“等等!”
葉風趕緊道:“仙子,你是墨竹軒的三弟子?你難道是南宮晏?”
綠衣少女咯咯笑道:“我才下山不到一年,難道變化很大嗎?小時候你總纏著我吃乃乃,忘記啦?”
葉風神色一僵,周圍幾個女弟子則笑的花枝招展。
一個青衣女子道:“三姐,他都長成大小伙子了,別在拿此事打趣了,羞不羞啊!
綠衣少女挺了挺不躺都顯得有些平的胸膛,道:“這小子是我【奶】大的,羞什么。克r候專往我身上爬,對不對啊,糞坑少年!”
在今天之前,葉風都敢自封人間第一浪子,天下第一海王。
在見到這個綠衣少女南宮晏后,他覺得自己距離浪子與海王,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他已經(jīng)知道這個綠衣少女是誰了。
玉英真人七個真?zhèn)鞯茏优琶谌哪蠈m晏。
上次葉風來此道歉時,見過玉英師叔門下的大弟子金禾,二弟子李雪絨,四弟子錢玉鳳,六弟子姜荷,七弟子云霜兒。
當時玉英師叔的三弟子南宮晏與五弟子孫青青,下山歷練,為內(nèi)門斗法大試做準備。
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南宮晏。
這個南宮晏,性格與其他幾個女弟子完全不一樣。
不溫文爾雅,也不蕙質蘭心。
一副既好看又【平平】無奇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想做女海王的心。
給人的感覺是,玉英真人其他弟子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而南宮晏是破罐子破摔出來的。
對于南宮晏的話,葉風心中一百個不贊同。
他早就知道自己小時候,在墨竹軒待過三年。
那個時候自己就算眼瞎,也不可能纏著南宮晏要吃乃乃啊,墨竹軒里的這些姑娘,除了當時只有十二歲的云霜兒,哪個身材不比她好?
金禾知道自己這個三師妹的性格。
以前可以和葉風打打趣,現(xiàn)在葉風都成年了,再說這種話兒,確實不合適。
于是,金禾便道:“葉風,聽說你昨天對上官表白了,還給她作了兩首詩詞,你現(xiàn)在可是咱們云海宗第一情圣,外加第一詩仙,那兩首詩據(jù)說將上官迷的不要不要的。
大白天的你不去上官那兒發(fā)起猛烈攻勢,跑到這兒偷窺我們干什么?”
“誤會!誤會!我偷窺都是晚上,怎么可能在白天,不對不對,我晚上也不偷窺……我從來就沒有干過這種齷齪事兒……這是個誤會!
我今天過來,是來找霜兒的,她在嗎?”
“霜兒?”
幾個女弟子聽到葉風對于云霜兒的稱呼,都是一怔。
一個豐腴的粉衣少女,對著葉風的后腦勺就來了一下。
她是玉英真人的二弟子,李雪絨。
身材絕對是七朵小金花中最好的,就是個頭稍微矮了那么一丟丟,圓圓的臉蛋顯得十分的可愛。
李雪絨沒好氣的道:“臭小子,小師妹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叫霜兒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