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云海宗,能稱呼云霜兒為“霜兒”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這群漂亮仙子的師父玉英真人。
就連她們這些做師姐的,平日里都是稱呼云霜兒為小師妹。
葉風(fēng)這個爛賭鬼,小色批,竟直呼霜兒,惹的這些做師姐的極為不滿。
葉風(fēng)趕緊改口,道:“雪絨師姐,我錯了,錯了!那什么……我找霜兒師姐有點要緊的事兒,她在嗎?如果不在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云霜兒的生活應(yīng)該是云海宗內(nèi)最簡單的,墨竹軒,落霞峰山頂。
有時候在落霞峰山巔廣場修煉累了,返回墨竹軒的途中,會到星羅峰后面的瀑布寒潭里洗個澡,沖個涼。
她沒有社交,連墨竹軒里的這幾位師姐,一年到頭都很難與她說幾句話。
金禾等師姐是看著云霜兒長大的,知道這位小師妹的性格清冷,對她特別的關(guān)心。
老四錢玉鳳道:“葉風(fēng),你找小師妹有什么事兒?”
葉風(fēng)道:“我是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的!
“什么?”眾女不解。
老五孫青青道:“臭小子,你要不要點臉?你是說小師妹拿了你的東西?”
老六姜荷道:“這些年我只聽說你巧取豪奪,坑蒙拐騙,將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
如果面前是一個漂亮的仙子,葉風(fēng)肯定會謹遵師命,日闖一禍。
可是面前有六位師姐,修為還比自己高,自己還是她們“奶”大的,他可不敢下手。
只好干笑道:“我和霜兒師姐的事兒,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既然她不在墨竹軒,那我先走了!
南宮晏笑嘻嘻的道:“誰說小師妹不在啊,今天她沒出門,在房中休息呢。就看你有沒有膽子去找她!
“怎么,找她還需要的膽子嗎?”葉風(fēng)有點不解。
同門弟子之間的拜訪,這不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怎么聽著南宮晏的話,云霜兒的門口設(shè)置了刀山火海似得。
南宮晏聳聳肩,露出了一臉玩味的笑容。
其他幾個姑娘也差不多是這個表情。
看到幾位師姐那詭異的笑容,葉風(fēng)忽然感覺到頭皮有點發(fā)麻。
他立刻擺手道:“東西我不要了!我還有點要緊的事兒,先走一步!借過借過!”
“別啊,來都來了,怎么能不進去……”
葉風(fēng)想溜之大吉,卻被幾個仙子堵住去路,將其拽進了墨竹軒。
那熱情的場面,葉風(fēng)感覺有點眼熟。
好像古裝影視劇里,英俊帥氣的男主角,晚上路過青樓一條街時,遭遇到無數(shù)鶯鶯燕燕的熱情歡迎,想走都走不了。
不過葉風(fēng)從這幾位師姐的表情來看,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啊。
既來之,則安之。
葉風(fēng)只好硬著頭皮走進了墨竹軒,心想,就算墨竹軒是龍?zhí)痘⒀ㄓ秩绾危?br>
自己還是堅信那句話,不入虎穴焉得虎。
“我在院子里等她就行,就不進客廳啦,幾位漂亮的小姐姐,你們誰去幫忙叫霜兒師姐一聲啊!
“就你也配讓我們將你請進會客廳?小師妹的竹舍在最里面,你自己去找她吧!
“小風(fēng),你從小不是自詡云海宗最有種的男人嗎?怎么不敢了啊?”
“葉風(fēng),放心吧,咱們和你開玩笑的,小師妹應(yīng)該不會將你割掉的!
葉風(fēng)只感覺下面一哆嗦,下意識的護住襠部。
葉風(fēng)顫顫巍巍的道:“南宮師姐,您剛才說的割掉……是什么意思?”
“哎呀,十多年前,你尿了她一床,小師妹就放出話來,你再敢進她的房間一步,她就將你割掉,沒收你的作案工具。
不過你不要擔心,這都是小師妹年少時的戲言,估計現(xiàn)在早就忘記啦,你去找小師妹吧!
“我不去了!我還有事兒!我要回家!”
葉風(fēng)轉(zhuǎn)頭就跑,結(jié)果卻被南宮晏與姜荷二人一左一右的架住。
“放開我!我不玩了!”
“別吵!師父在茶寮靜修,如果驚擾了師父,你可就慘了!”
葉風(fēng)果斷放低聲音,道:“諸位師姐,我其實沒什么事兒,你們別玩我了行不行?”
南宮晏笑嘻嘻的道:“你不是要找小師妹嗎?都到了門口了,還想逃?!”
片刻之后,葉風(fēng)被幾個姑娘架到了墨竹軒最里面最僻靜的一間竹舍門前。
那頭熟悉的巨大仙鶴,就站在竹舍旁邊,細長的鶴腿,感覺比云霜兒的這件竹舍還要高。
看到葉風(fēng)與三吱兒,仙鶴伸著腦袋,眨著碩大的丹鳳眼,似乎很好奇,這小子怎么會到這兒來。
將葉風(fēng)放在云霜兒房門前,南宮晏伸手拍打了幾下房門。
然后和幾個師姐師妹扭頭就跑。
葉風(fēng)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竹舍房門便被打開了。
多日未見的云霜兒,出現(xiàn)在葉風(fēng)的面前。
一襲白衣如雪,容顏清秀俊麗,就像是一塊完美無瑕的美玉,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許就是云霜兒的眼睛。
她眼睛很大,本該是一雙能勾人心魄的美眸,可是,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不摻雜波動與色彩,就像是一片只有黑白色的世界,冰冷,無情。
不過在看到門前站著的葉風(fēng),以及葉風(fēng)腦袋上趴著的小綠毛三吱兒時。
她清冷的眼眸中,似乎綻放出了一絲奇異的色彩。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多年來,第一個站在自己的房門前的男子。
葉風(fēng)有些手足無措,干笑道:“霜兒,幾日不見,你又漂亮了!”
云霜兒緩過神,道:“你怎么會來這兒。”
“好幾日不見,三吱兒挺想你的,非讓我?guī)Э茨悖瑢Π,三吱兒!?br>
“吱吱吱……”
腦袋上的三吱兒,搖著腦袋,顯然不太愿意給葉風(fēng)背鍋。
云霜兒目光掠過葉風(fēng),看向了不遠處。
只見一間竹舍外墻邊緣,掛著幾顆美麗的小腦袋。
是她的那幾個師姐。
將身體藏在墻后,只有腦袋伸出來,從上到下,依次掛著,場面顯得有些詭異。
看到幾位師姐一臉惡趣味的在那光明正大的偷窺,云霜兒柳眉微蹙。
葉風(fēng)感覺今天并不是向云霜兒索要靈畫的好時機。
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樣他都沒占。
若是動起手來,對方人多勢眾,自己未必能站著離開墨竹軒。
想著下次再找云霜兒通過友好協(xié)商的方式解決靈畫的歸屬問題。
正準備告辭,卻聽云霜兒道:“進來吧!
葉風(fēng)一愣,見云霜兒已經(jīng)走進了房間。
而他則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偷看的眾師姐。
“霜兒挺平靜的,也沒有要割掉我的作案工具的意思啊,差點被那幾個娘們嚇死。”
葉風(fēng)喃喃的自語了一聲,立刻挺直了腰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云霜兒的閨房。
并且,當著一眾師姐的面,竟然轉(zhuǎn)身關(guān)閉了房門。
在房門關(guān)閉的前一刻,對著師姐做了一個可笑又滑稽的鬼,眼神中還帶著一股子的挑釁。
當房門關(guān)閉后,幾個姑娘的身體與腦袋終于歸位,從墻后走了出來。
每個人都露出了極度震驚與不可思議的表情。
老三南宮晏揉了揉眼睛,道:“小師妹就這么讓葉風(fēng)進去了?我沒眼花吧。那可是她的閨房,這么多年,從沒有一個男人進去過!”
老五孫青青摸著下巴道:“確實有點奇怪,按照預(yù)想,小師妹不應(yīng)該是在開門的那一刻,就將葉風(fēng)那小子毒打一頓嗎?”
老二李雪絨道:“是啊,我們將他帶到小師妹的面前,就是讓小師妹出氣,將這小子打一頓!
老六姜荷道:“幾個月前,這小子不還調(diào)戲過小師妹嗎?師父為此還去了好幾次戒律院,然后玉龍師伯還帶著葉風(fēng)來道歉,小師妹應(yīng)該很痛恨他才對,怎么不僅不打他,還將他請進了自己的閨房?”
老四錢玉鳳道:“有沒有這種可能,小師妹是想關(guān)門打狗?她擔心葉風(fēng)跑了,所以才將葉風(fēng)引入房間,然后對其一頓殘暴的毆打!
“有道理!”
眾女聞言,都是紛紛點頭。
她們都覺得,除了這個原因,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合適的理由能解釋眼前發(fā)生的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幾個姑娘聊的火熱,唯有金禾一言不發(fā)。
她知道的事兒,可比這幾位師妹多的多,甚至還被師父派去竹林暗中保護葉風(fēng)。
旁人都認為,葉風(fēng)與云霜兒之間有著極深的恩怨。
只有金禾知道,他們之間啥恩怨沒有,就連小師妹當初被葉風(fēng)偷看洗澡的事兒,都已經(jīng)被化解了。
金禾微微皺眉,凝視著小師妹緊閉的房門,陷入了沉思。
她總覺得,小師妹與葉風(fēng)之間,似乎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們幾個在干什么?剛才院內(nèi)為何如此嘈雜?”
一身素衣,風(fēng)華仍在的玉英仙子,站在茶寮竹舍門口,看到自己幾個弟子在不遠處圍在一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便出言詢問。
聽到師父聲音,眾女立刻停止討論。
南宮晏道:“師父,沒什么事兒,就是小師妹今天來客人了,我們有些好奇。”
“哦?霜兒?客人?”
玉英真人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她是最了解自己的小弟子的,性格寡淡,鮮少與人交流。
除了墨竹軒的這幾個女子,云霜兒在整個云海宗,絕對沒有一個能稱得上朋友的人。
她怎么可能會有客人到訪?
玉英仙子走了過來,問道:“霜兒的客人是誰?”
金禾道:“師父,別聽南宮亂說,不是什么客人,是玉龍師伯門下弟子葉風(fēng)!
“哦,葉風(fēng)……”
玉英仙子神色微微一凝,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小弟子的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