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還好吧?”鄭杉杉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問道。
與此同時,跟在鄭杉杉身邊的,還有一男一女。
男人長得方方正正,身上穿了一件行政夾克,而女人則穿了一身墨綠色的錦緞子旗袍,一身的珠光寶氣,只不過這女人的長相,卻著實不敢令人恭維。
她顴骨高聳,兩腮深陷,眼睛大而無神,口闊而嘴唇薄如紙,一看就不是什么有福之人。
再加上,面色慘白,病態(tài)十足,老潘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只怕命不久矣。
“不要擔(dān)心,我沒事兒的!崩吓宋⑽⒁恍,“你怎么還在這里,抓緊回家或者,回學(xué)校吧!
鄭杉杉的眼眶中噙含著淚水,她倔強(qiáng)地?fù)u了搖頭,“我是不會走的,我要留下來照顧你!”
平車推著老潘,很快進(jìn)了一個VIP病房里。
幾個醫(yī)生護(hù)士,將老潘抬到了病床上之后,鄭文山終于開了口,“你好,我是杉杉的父親,我叫鄭文山!
鄭文山是副市長,雖然官位顯赫,除了體制內(nèi)的干部們,尋常老百姓知道的人,并不太多。
之所以自報家門,鄭文山也是想,試探一下這個老頭子,究竟是否知道自己,玩命救自己的女兒,這里面究竟有沒有陰謀!
“你好!崩吓说哪抗猓湓卩嵨纳降哪樕,隨即問道,“我受傷的藥費,你能不能先幫我墊付呀?”
鄭文山一怔,他真沒有想到,這老頭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關(guān)于藥費的問題。
“當(dāng)然,醫(yī)院里的一切費用,都由我來承擔(dān),你都放心養(yǎng)病吧!编嵨纳矫嫔届o地說道,“今天晚上多虧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向我提!
老潘搖了搖頭,“我只是看不慣,他們欺負(fù)一個小姑娘,沒有想過從中要得到什么!
鄭文山略一沉吟,隨即對身旁的醫(yī)生說道,“有沒有好一點的護(hù)工,給我推薦兩個!
“我不用護(hù)工!崩吓撕呛且恍Γ熬鸵粭l胳膊受傷,哪里用得著護(hù)工呀,能下地走路,能自己上廁所,能用手機(jī)點外賣,用護(hù)工就相當(dāng)于,白糟蹋錢,大可不必!
嘶……!
鄭文山算是,徹底被老潘的淳樸和善良,深深地折服了。
這如果換做其他人,那還不得獅子大開口嗎?
“爸,我要留下來,照顧潘叔叔!编嵣忌家槐菊(jīng)地說道,“如果不是他仗義出手,我都不知道今天晚上,我會遭遇什么!
頓了頓之后,她表情凝重地說道,“不管你同不同意!”
鄭文山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妻子。
妻子的嘴角抽動兩下,什么都沒有說。
在這個家里,她是最沒有話語權(quán)的人,這么多年來,自己身體抱恙,很難盡到一個做妻子的責(zé)任,照顧好老公,照顧好孩子。
鄭文山一步步身居高位,能不跟她離婚,已經(jīng)是上蒼的恩賜了,哪敢發(fā)表什么意見呀。
“你一個小丫頭,怎么會照顧人呢!”鄭文山眉頭一皺。
在沒有徹底搞清楚,老潘真實身份之前,他是絕對不會,讓女兒過多接觸老潘的。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房門被推開了。
吳優(yōu)瞥了一眼床上的老潘,隨即便笑呵呵地對鄭文山說道,“鄭市長,真對不起啊!
“是我對犬子疏于管教,才讓令愛受到如此大的驚擾,我向您道歉了!
鄭文山面色一沉,冷冷地說道,“吳老板,你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呀!”
“是不是明天,就要對市長、對書記的家人,也要下黑手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眳莾(yōu)陪著笑臉說道,“您給我個機(jī)會, 我一定……!
他的話還沒說完,鄭文山忽然聲音高了八度,“好!”
“今天晚上,杉杉留下來照顧這位潘兄,你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就是,我就給你這個機(jī)會!”
說完,鄭文山轉(zhuǎn)身就走。
之所以突然改了主意,讓女兒留下來照顧老潘,是因為鄭文山知道,吳優(yōu)只要一來,這件事兒就算是徹底擺在了桌面上。
北郊的那些雜碎們,絕對不敢再來搞事情的。
而之所以留下鄭杉杉照顧老潘,無非是告訴吳優(yōu),床上的這個老頭,是我鄭文山的人!
吳優(yōu)皺著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老潘,隨即小跑著追了出去,“鄭市長,您聽我說,您聽我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