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說完,阮中華噌地一下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你們說的對,我現(xiàn)在身體很不舒服,需要休息,失陪了。”
說完,阮中華揚長而去。
“唉!”修大偉嘆了口氣,“這個老阮,性格也太頑固了!
用頑固這個詞兒,已經(jīng)算是相當客氣了,如果換做旁人,修大偉一定會給他扣上官僚主義的帽子。
“修書記,清源縣出了問題之后,掃黑除惡專項斗爭,已經(jīng)在整個江北市開展了起來!币傉f著,將自己面前的一份文件,遞到了修大偉的面前,“您請過目吧!
修大偉接過文件并沒有看,而是平靜地說道,“大家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闭f著,他站了起來。
眾人見狀,也紛紛起身。
修大偉第一個離開了辦公室,姚剛則來到武策的面前,笑瞇瞇地說道,“武部長,今天舌戰(zhàn)群儒,著實令我大開眼界,鄭文山的事情告一段落,我有個小小的建議,不知當講否!
“姚省長請講!蔽洳哒f道。
“如果有一天鄭文山下臺,我推薦齊云峰當這個副市長!闭f完,他拍了拍武策胳膊,轉(zhuǎn)身而去。
聞聽此言,武策面色愕然。
今夜他力保鄭文山,無非是因為想要跟阮中華唱反調(diào)而已,若論私交,他和鄭文山的關(guān)系,遠遠沒有別人想象的那么好。
但是,剛剛姚剛最后的一句話,忽然揭開了今夜,修大偉一直默不作聲的真正原因。
難道說,我今天硬懟阮中華,真的錯了嗎?
眾人離開之后,姚剛上了自己的車,他剛打算讓自己開車的時候,忽然車門被打開了,丁振紅一屁股坐了進來,“蹭個車,不介意吧?”
“你的司機呢?”姚剛問道。
“我這人愛民如子,司機把我送到單位之后,我就讓他回去了!倍≌窦t說著,解開了領(lǐng)口下的第二顆和第三顆扣子。
“你愛民如子?”姚剛譏諷道,“我看,你只愛你自己手下的民吧!”
對于姚剛的打趣,丁振紅報以微笑,沉默幾秒,丁振紅緩緩地問道,“這鄭文山真的貪污嗎?”
“你覺得呢?”姚剛反問道。
“我對這個人沒印象呀。”丁振紅說道,“他哪一年當?shù)母笔虚L?”
“他是三年前當?shù)母笔虚L,對于這個人我還是有點印象的!币偟卣f道。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又一次開會,陳鴻飛當時帶著剛剛上任沒多久的鄭文山來開會,散了會之后,姚剛跟鶴元的書記、江南的書記幾個人一起往外走,忽然姚剛聽到了一句很大聲的話,“書記,咱中午吃啥!”
當時陳鴻飛瞪了他一眼,與此同時,所有的干部全都看向了他,鄭文山自知自己犯了錯,扭頭看了看姚剛等人,還吐了吐舌頭。
當時鄭文山扭頭的時候,腦袋是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彎,頗有狼顧鷹視的感覺。
姚剛扭頭對身邊的秘書帥說道,“看看這個干部,叫什么名字!
就是因為這一句話,他這一轉(zhuǎn)頭,姚剛對鄭文山的印象格外深刻。
雖然后來,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但是,每當提到鄭文山這個名字,姚剛總會想起鄭文山扭頭看人時候的表情和動作。
這個家伙,絕對是個陰險狡詐之人,再加上最近一年多的時間,信訪局關(guān)于江北市醫(yī)療案件的投訴越來越多,姚剛便有了從鄭文山下手的打算。
今天晚上,阮中華之所以拿著這封匿名舉報信小題大做,無非是姚剛想試探一下,鄭文山跟修大偉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