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結(jié)論很明顯了,修大偉跟鄭文山?jīng)]太大關(guān)系,反而組織部長武策,應(yīng)該跟鄭文山交情匪淺。
“今天晚上,阮中華為什么要整這一出呀?”丁振紅不解地問道,“針對武策?”
姚剛沉默幾秒,忽然笑呵呵地說道,“老丁,最近我女兒給我買了一盒茶葉,改天來我家里嘗嘗?”
聞聽此言,丁振紅面色一沉,“老姚,你怎么這么摳呢,就不能把茶葉送給我嗎?”
“這算是吃拿卡要嗎?”姚剛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丁振紅一怔,隨即說道,“這叫巧取豪奪!
“這叫厚顏無恥!”姚剛說完,兩個人一起哈哈大笑。
對于姚剛的摳門,丁振紅并不生氣,因為從認(rèn)識姚剛開始到現(xiàn)在,莫說是一盒茶葉,即便是一口水,他都沒有喝過姚剛的。
能給自己一盒茶葉,已經(jīng)是突破了姚剛的底線。
沒有想到,這姚剛第一次給別人送禮,竟然是被硬要的!
想到這里,丁振紅有點得意了。
再說另一邊,修大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后,武策很快就跟了進(jìn)來。
“修書記,我今天是不是說錯話了!蔽洳叩吐晢柕。
之所以主動承認(rèn)錯誤,原因就在于,離開會議室的時候,姚剛曾經(jīng)提醒過他,鄭文山擋住了齊云峰的路!
否則,一個堂堂的省委組織部部長,怎么可能輕易向別人低頭認(rèn)錯?
修大偉一怔,隨即搖了搖頭,“說的對與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鄭文山究竟跟你什么關(guān)系?”
“我們之前一個老師!蔽洳呋卮鸬。
“關(guān)系很親密?”修大偉歪著頭問道。
武策略一猶豫,點了一下頭。
如果說,他跟鄭文山的交情不深,今天晚上自己跟阮中華硬扛,那自己不成了傻逼?
“我今天晚上之所以跟阮中華硬碰硬,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囂張跋扈的勁兒!”武策眉頭一皺,義憤填膺地說道,“他阮中華算什么東西,才來江淮多久呀,便想騎在咱們的頭上拉屎,修書記,我是真氣不過呀!”
修大偉抱著肩膀,倚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語氣淡然地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調(diào)查一個鄭文山,阮中華明明可以暗地里調(diào)查,等拿到確鑿的證據(jù)之后,直接拘捕抓人之后,再來跟我們討論,現(xiàn)在反而要提前擺在桌面上說,這里面沒有別的因素嗎?”
武策瞳孔一縮,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您的意思是,我中了他們的圈套?”他眼珠晃了晃,隨即想通了一切。
我尼瑪!
剛剛只顧著跟阮中華唇槍舌劍,寸土不讓地硬懟呢,怎么就沒有想清楚其中的緣由呢?
輕輕地?fù)u了搖頭,修大偉淡然地說道,“姚剛在磨刀,今天晚上的這次會議,就是一塊試刀石!”修大偉伸出一根手指頭戳點著桌面說道,“他再試探咱們的態(tài)度!
說完,雙腿支地,腰身一扭,他面向窗戶,看著窗外寒風(fēng)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心中猶如一支十萬精兵士兵的雄壯部隊,在厲馬秣兵!
“修書記的意思是,咱們要放棄鄭文山?”武策問道。
修大偉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長久盯著窗外,武策眼睜睜地看著他,如果不是修大偉間或眨動的眼睛,他真以為修大偉已經(jīng)睡著了。
“起風(fēng)了!”修大偉忽然說道。
武策一怔,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我在跟你談話好不好,你怎么忽然冒出這么一句來?
“是啊,秋涼了,馬上就要入冬……!蔽洳叩脑掃沒說完,修大偉忽然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聽!”
武策立刻往前伸了伸脖子,眨巴著眼睛問道,“聽什么?”
“聽,那是枯枝折斷的脆響!”修大偉低聲說道。
“在昏暗的咽喉里打轉(zhuǎn)……!
“拆開一封被退回的信,郵戳模糊,字跡洇散!”
武策這才明白,原來修大偉居然在即興作詩!
“看!”
“看那蜷縮的落葉!
“它正在用脊背丈量著大地的溫度!
“它在用自己的余情溫暖沃土!
“而風(fēng),一遍遍清點著他們的姓名,”
“像是戰(zhàn)前數(shù)著子彈的士兵!”
忽然,修大偉睜開了眼睛,語氣忽然變的急促高亢起來,“天空壓低了帽檐,將云絮擰成了鞭梢,整片狂野在列隊,以風(fēng)為號,以雁陣為箭!”
“現(xiàn)在,是時候?qū)@息折成直喘了,任它載滿霜粒和星火,在河流凍結(jié)之前,借一縷東風(fēng),將熄滅的燈籠,重新點燃!”
武策雖然文墨水平不高,但是也能聽得出,修大偉口中這首詩中,所表達(dá)的肅殺之氣!
難道,老修要跟阮中華正式開戰(zhàn)了?
呼……。
修大偉長出了一口氣,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告訴鄭文山,讓他把屁股擦干凈一點,不要讓那群狗聞到一丁點的屎味兒!”
“我明白的!”武策立刻站起身來。
“阮中華如果查不出鄭文山的問題,呵呵呵!毙薮髠ツ樕希冻鲆荒íb獰之色,“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