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云搖了搖頭,“你爹非俗人,心里裝的是江山社稷,世家黨底蘊深厚,若是刻意偏袒哪邊,高下立判,用不著再斗來斗去了!
李桃歌苦笑道:“之前太子黨派人刺殺我,今日陰差陽錯,我爹又幫了他們,真是造化弄人!
張燕云似笑非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當(dāng)初你爹又不是李相,殺的看似是你,其實又不是你,而是打壓世家黨的敲門磚,或許另有隱情,又或者是別人栽贓嫁禍,其中的陰謀詭計,僅憑猜測無法知曉!
李桃歌揉著太陽穴,“頭疼,想殺郭熙又不能殺,還變相為太子黨助威,心里真是憋屈。”
張燕云語重心長說道:“平息郭熙作亂,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李桃歌疑惑道:“啥辦法?”
張燕云用大拇指指向自己,神態(tài)驕傲自大。
李桃歌嘆氣道:“十八騎四萬之眾,是一筆龐大開支,我爹說國庫已經(jīng)吃不消了,根本無法調(diào)撥錢糧。”
張燕云神秘一笑,“破郭熙之亂,我一人足矣!
“云帥,你沒病吧?不怕出了關(guān)外被馬匪給宰了?”
李桃歌伸出右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一人對付四十萬大軍?謫仙人都做不到吧。”
“烏鴉嘴!敢咒老子!”
張燕云呸了一口,翹起二郎腿,嘬著雞骨頭,自信滿滿說道:“本帥出了關(guān),先去草原借兵,作為天將軍,九十九州行軍總管,草原王會賣本帥這個面子,至少能給五萬兵馬和糧草。到了保寧都護府,再找陸丙和宮子謙各借五萬,劉甫出不了皇城,副都護陸丙說了算,那老小子膽小怕事,不敢不借,宮子謙為了救岳丈,當(dāng)然會出兵,到了固州,那兩萬能征善戰(zhàn)的隴淮軍才是破西軍的主力,有這十七萬,才能和郭熙比劃比劃!
李桃歌糾結(jié)道:“十七萬打四十萬,有勝算嗎?”
張燕云扯起嘴角笑道:“西軍號稱四十萬,其實只有二十多萬,況且有大部分將士并不想反,無奈身不由己,只要打一場勝仗,西軍就會自亂陣腳,跑一個,就能跑十萬。別忘了,本帥還有殺手锏,還記得被郭熙關(guān)在牢里的拓跋牧為嗎?八千大山,百萬子民,那才是捅向郭熙屁股的最大兇器!
李桃歌恍然大悟,“怪不得當(dāng)初你要我救他,原來是為了這一天!”
張燕云厭嫌道:“本帥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只是為人慷慨大度,喜歡結(jié)一份善緣,朋友多了路好走嘛!
李桃歌憋住笑意,信你個鬼!
屠殺玄月軍六萬有余,馬踏南部七國,硬撼貪狼軍八百里,哪件事和善這個字有關(guān)?
“你小子不是和蘿芽郡主同為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嗎?多和她走近些,最好拉到床榻談?wù)撛娫~歌賦,她是草原王的掌上明珠,把她搞定,可就不是借兵五萬了,二十萬都有可能!睆堁嘣粕裆幃愓f道。
額……
李桃歌呆滯道:“她下午約我去牡丹山賞花,我沒去。”
張燕云怒其不爭,說道:“堂堂異姓王的女兒相邀,你居然還擺譜?咋了,你是傾國傾城的黃花大閨女?怕郡主把你給吃了?”
李桃歌望向快要升空的弦月,匆忙起身,“現(xiàn)在去也來得及!
“等一下!”
張燕云喊住了他,從腰里接下一枚玉佩,“兜里一文錢都沒有,去那蹭吃蹭喝?女孩子喜歡花前月下,花了錢,才能月下貪歡,懂嗎?這枚平安長生牌,拿去送她!
趙國公貼身玉佩,必然不是俗物,羊脂白玉,通體細(xì)潤,周邊刻有銘文,入手傳來絲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