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為難道:“這么貴重的東西,我拿去送人,不好吧?”
張燕云催促道:“從南雨國國庫撿來的東西,又沒花錢,我掛在腰間,是為了打賞下人用的,你心疼個屁!”
李桃歌嘿嘿一笑,轉身要走。
“再等一下!”
張燕云慢悠悠問道:“聽說前幾日,你那小院來了客人?”
換成別人,李桃歌肯定不會如實相告,可這是救過自己數次的云帥,再去遮遮掩掩,豈不是辜負了人家?
“師父來看我了!崩钐腋栎p聲道。
“師父?沒聽你說起過,師承何處?”張燕云云淡風輕問道。
李桃歌遲疑了片刻,如實答道:“師門名曰昆侖!
張燕云哦了一聲,揮揮手,輕松說道:“去吧!
牡丹為花中魁首,因此牡丹山也稱之為萬花山,坐落在永寧城東七十里處,地勢高聳,山水秀雅,是賞景游玩的好去處。
李桃歌從國公府借了匹細足馬,飛馳奔出春明門。
凡是能在戰(zhàn)場活下來的馬,還能照常騎乘,九成通曉人性,不用李桃歌揮舞馬鞭,僅僅是扯動韁繩,細足馬發(fā)足狂奔,不亞于沖陣時的猛烈。
皇城中的貴人,講究儀態(tài)端莊,騎馬都能騎出悠然自得雅韻,即便驕縱如劉賢,也極少在大街策馬狂奔,李桃歌急于追趕劉獞,馬速很快,一路雞飛狗跳,驚動了值守禁軍。
春明門前,二十余名手持長戟的兵卒將他攔住。
一名都統(tǒng)裝扮的禁軍橫起寧刀,厲聲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皇城肆意縱馬,沖撞了大人們,你擔當得起嗎?!”
李桃歌穿的是常服,沒有豪奴和下人相隨,看上去只是富貴人家的俏公子,誰又能想到他是相府少爺。
李桃歌深知理虧,帶有歉意抱拳道:“軍爺,小的急于趕路,馬速確實快了些,還望擔待。”
城里的公子王孫,守城門的禁軍能認得七七八八,對深居簡出的李家少爺極其面生,往常紈绔子弟途徑城門,若是敢攔,會遭來一頓馬鞭或者咒罵,見李桃歌隨和謙卑,還以為遇到了肥羊,氣焰更是囂張,都統(tǒng)一把抓住韁繩,斜眼說道:“下馬!”
李桃歌疑惑道:“為何要下馬?”
都統(tǒng)加了把力,竟然沒有拽動膘肥體壯的駿馬,仔細一看,比起將軍大人的坐騎都要神俊,于是起了貪念,蠻橫道:“我懷疑你的馬是偷來的,下馬,搜身!”
借仗圣人之勢,禁軍在皇城中那是橫沖直撞的存在,尋常五六品官員,見了他們都不敢輕易招惹,前些天崔九和禁軍起了沖突,殺了一名校尉和幾名士卒,現在還在大牢里關著,李桃歌琢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飛身下馬,等待禁軍搜查。
才摸向腰間,搜出一把短刀。
禁軍都統(tǒng)倒退半步,大喝道:“兇器,給我拿了!”
李桃歌皺眉道:“大人,這是防身兵刃,怎么會是兇器?”
禁軍都統(tǒng)冷哼一聲,拔出寧刀,瞪眼道:“昨日西城出了命案,兇手殺了一家四口,你縱馬急于出城,腰間藏有短刀,刀鋒凝有血跡,還說不是你干的?!拿下,先扭送到禁軍大營再說!”
血跡?
李桃歌辯解道:“大人,我的刀從未殺過生,哪里來的血跡?”
禁軍都統(tǒng)冷笑道:“你將血跡擦拭干凈,卻不知留下了蛛絲馬跡,想要自證清白,去和將軍爭辯!”
李桃歌與人為善,又不是傻子,對方要把自己送入禁軍大營,而非永寧府,不知存了啥齷齪心思,于是和藹一笑,說道:“大人,我身上不止有兇器,還有贓物呢,足足十萬兩銀票,你不再搜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