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家國大業(yè),為了鏟除奸賊,為了氏族興旺,天下之苦,又何嘗不得?天下至情,有何舍不得?
有份埋藏在心底的相思,偶爾回憶起來,不也是一樁幸事?
“郡主,若卿小姐,大哥,這是我的一份心意,請大家笑納!鼻f游笑著將禮物送到三人手中。
蘿芽郡主和李若卿的禮物相同,都是碧玉雕如意靈芝香盒,送給李桃歌的是把折扇,象牙為骨,纏金鑲玉,上面有大寧文壇第一大家溫夫子墨寶,這三件禮物,千金難求。
“那個……莊監(jiān)生,咱們倆年紀相差太多,能不能別喊大哥?我怕折壽!崩钐腋枘萌耸周,聲調都不敢抬的過高。
“大哥乃賢德者居之,小弟癡長幾歲而已,比起真才實學,實在不敢和大哥相提并論,無能無才,怎敢尊為長者,郡主,若卿小姐,在下說的對嗎?”莊游笑意盈盈說道。
敦厚溫和的長相,加上諂媚表情,再搭配旁邊李桃歌欲哭無淚的為難勁頭,逗得兩位天之驕女不停嬌笑,李若卿用團扇掩面,怕失了儀態(tài),蘿芽郡主才不管那么多,笑的前仰后合,沖莊游伸出大拇指。
“一窩浪蹄子,誰在大呼小叫,想爺爺想的心癢了?!”旁邊廂房傳來一聲暴喝。
隨即傳來一陣放肆大笑。
李桃歌擰起眉頭。
永寧城里自己惹不起的就那幾位,又有郡主坐鎮(zhèn),遇到劉賢都敢硬碰硬干一仗,不去欺負別人已經算是難能可貴,誰活得不耐煩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蘿芽郡主咬緊銀牙道:“誰罵的人,給我滾出來!”
轟然一聲巨響,木墻四分五裂。
幾名魁梧大漢從隔壁廂房走了過來,還有幾名風塵濃郁的姑娘,坐在椅子中捂嘴竊笑。
李桃歌認識劇中的一位,那天金龍衛(wèi)來國子監(jiān)傳授騎射二課,他就是主考將官,給馬灌酒的金龍衛(wèi)校尉。
魁梧男人掃了一圈,神色從猖狂逐漸收斂,咧嘴笑道:“是你們啊,國子監(jiān)課業(yè)繁忙,竟然有心情來賞花弄月。好了,既然是熟人,當成一場誤會,本將失陪了!
禁軍十二衛(wèi)的官階比六大都護府要高,正六品的校尉放在別的地方,足以勝任牙將副將,所以自稱本將也并不過分。
金龍衛(wèi)校尉顯然認出了他們身份,說完場面話就要離去,李桃歌拉長聲調說道:“慢著!
校尉步伐一僵,轉過身,略微動怒道:“本將都說是一場誤會了,你還想怎樣?”
李桃歌堆笑道:“咱們大寧最重禮法,你那天要我騎馬,我便騎馬,要我射箭,我便射箭,為何對你言聽計從?只因你是國子監(jiān)請來的教官。今日我們是主,你為客,形勢不同了,你不僅羞辱了郡主和李相嫡女,還試圖對南雨國小皇子行兇,企圖挑撥兩國和睦,按照大寧律,你身為金龍衛(wèi),以下犯上,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應當鞭笞三十,流放兩千里,是你去永寧府受領,還是由我代勞?”
金龍衛(wèi)校尉怒道:“無意沖撞了你們,我認,可本將并沒有對小皇子行兇,這么多雙眼睛盯著,該不會無的放矢吧?”
莊游暗自抓起一塊裂開的木板,朝小臂狠狠劃下,頓時血流如注,他微笑著舉起傷口,“我大哥說你傷了我,就是傷了,兩眼瞎了嗎?竟然膽敢狡辯?!”
李桃歌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金龍衛(wèi)校尉神色大變,攥緊拳頭道:“好好好,小皇子都不惜自殘,本將認栽,說吧,要打要罰,本將都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