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朝蘿芽挑眉道:“郡主,該如何論處?”
蘿芽狠狠說道:“在草原上敢羞辱我的人,五馬分尸!”
李桃歌得意笑道:“草原的規(guī)矩,同樣也是參照大寧律,聽到郡主的王令了嗎?勞煩你們幾位,拽住四肢和頭顱,幫助這名將軍歸天!
幾名下屬面面相覷,深知校尉踢到了鐵板,屁都不敢放。
風(fēng)塵女見到勢頭不對,早就順著墻根溜走。
“不就是想報仇嗎!如你所愿!”
金龍衛(wèi)校尉抽出短刃,朝大腿扎去,旋即一扭,硬生生割下一塊肉。
校尉將肉丟在地上,面色蒼白,嘴唇打著哆嗦說道:“給諸位下酒,可否滿意?”
李桃歌眼眸陰冷道:“比受害者底氣都足,這是賠禮道歉的姿態(tài)嗎?”
撲通一聲,校尉單膝跪地,顫聲道:“范辛有禮,給公子小姐賠罪了!”
李桃歌揮了揮手,淡淡說道:“滾吧!
廂房內(nèi)一片狼藉,飄散著濃郁血腥味。
蘿芽郡主眉目陰沉道:“為何不宰了他?!”
李桃歌撕掉外袍,給莊游包扎著傷口,回道:“那人是圣人親衛(wèi),殺了他,等于藐視龍威,你父王若是在,也不敢痛下殺手!
蘿芽郡主冷哼道:“我父王在,早把他們舌頭給割了,不像你這般優(yōu)柔寡斷!
“這里是皇城,不是草原,你父王再權(quán)勢滔天,也是大寧的王爺!崩钐腋栎p聲回應(yīng)一句。
蘿芽郡主咬著唇角。
莊游給自己的一下,深達(dá)半寸,血都浸透了衣袍,李桃歌幫他止住血,說道:“堂堂皇子,為了占一個理字,就要作踐自己身子,不值得。他只是校尉而已,像這樣五六品的官,皇城里有成千上萬,何必呢?”
莊游擦著額頭汗水,無所謂一笑,“皇城里成千上萬的人,除了大哥,沒有一人正眼瞧我,更別提共飲一壺酒!
李桃歌笑道:“士為知己者死?”
莊游緩緩搖頭道:“你是大哥,并非知己,我能為知己兩肋插刀,大哥一聲令下,我便肝腦涂地!
聽起來像是效忠的一番話,令李桃歌神色復(fù)雜,強(qiáng)行微笑道:“謝了!
廂房門口站了一位身姿挺拔的男人,三十來歲,相貌出眾,衣袍雖然不算奢華,但有種一種難以言明的貴氣。
李桃歌見過的人之中,有官居一品的蕭文睿,有封疆一域的郭熙,有皇室宗親劉賢,只有正經(jīng)時候的張燕云有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貴氣,這人氣度絕不在張燕云之下。
男子含笑朝眾人點頭,李若卿趕忙起身,行對尊者的萬福禮,動容道:“見過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
李桃歌心中一驚。
相比于瑞王劉甫,他才是皇家正統(tǒng)。
劉獞露出平易近人的燦爛笑容,說道:“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范辛出口傷人,掃了貴客雅興,是他咎由自取,若是氣不過,我可以稟明父皇,將范辛革職查辦!
李若卿舉動透出大家閨秀應(yīng)有的矜持,恭敬道:“多謝殿下主持公道!
劉獞笑道:“這里弄的烏煙瘴氣,無法再招待貴客,不如移駕到我的廂房,咱們一同喝酒賞景!
四位皇子中,劉獞最為低調(diào),常年來受到皇后打壓,唯獨他沒有涉足朝堂。如今圣人年邁,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許多人將寶押在太子黨和六皇子,也有的抱住瑞王大腿,盼望劉甫能夠攝政監(jiān)國,只有劉獞躲在城郊享受田園風(fēng)光,慘淡到無人問津的地步。
李家一門兩相,作為八大世家之首,正值鼎盛,與賦閑在家的劉獞沒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