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又平靜地移開了視線,像是忽然覺得旁邊的綠植格外吸引人,他怎么看也看不膩。
“怎么會,我們會長完美無瑕!
黎問音狐疑地盯了一眼木又:“真的嗎?怎么感覺你語氣不太對勁?”
“沒有,你的錯覺!蹦居诌是不看她。
“那行,我就信你,”黎問音想都沒想就應(yīng)道,“我相信又又和會長都不會閑著沒事戲耍我的,對吧?”
木又:“......”
等下,還是先容他思考一下。
——
第七號會議室。
黎問音抱著木又小貓溜達進來了,打算近距離看看周副會長的分身怎么審問學(xué)生的,順便八卦一下這些學(xué)生都是為了什么事來的。
周覓旋的分身和他本人如出一轍,若不是黎問音親眼所見,估計都難以想象這是他的分身。
一模一樣的身形,一模一樣的雙眼無神,一模一樣的面色不善雷厲風(fēng)行。
對面是一男一女兩個學(xué)生。
分身周覓旋翻了一下桌上的檔案,眼皮也不抬:“感情糾紛?”
男學(xué)生脖子一橫:“是的!副會長!
“學(xué)生會什么時候變居委會了,”周覓旋面無表情地翻往了下一頁,“這么大事會長也不告訴我一聲!
女學(xué)生也硬氣著聲音:“早就說了我不想來,是這家伙非要拉著我來的!真的是,雞毛蒜皮點事鬧得人家不安寧!
男學(xué)生不甘示弱:“根本不是一般的感情糾紛,我個人認(rèn)為非常嚴(yán)重!”
“哦?”周覓旋抬眸看了他一眼,本該是這樣的,可是渙散無神的冷漠雙眼,看的人怪怵得慌,“這么有趣?那不斷個胳膊腿說不過去你們在這拉扯了這么久吧?”
一旁的黎問音聞言一顫抖,抱緊了懷里的小孩。
哎呀媽要不說真嚇人呢,真不愧是修羅啊,幸好之前審問黎問音的都是會長。
懷里的木又不知道她這又是怎么了忽然擠他一下子,納悶地看了她一眼,疑惑歪頭。
怎么了,目前來看,不還是友好和善的正常審問嗎。
——
“這你可就說到點子上了,副會長,我委屈啊,她出軌了!”男學(xué)生憤懣,痛斥旁邊和他水火不容的女學(xué)生。
周覓旋:“出軌?”
“我出個屁出,跟你說了一百遍了我根本沒有出軌,那天晚上我明明就在喂鳥喂鳥,”女學(xué)生也據(jù)理力爭,“這死男的非要說我和個男人拉扯,真是莫名其妙!
男學(xué)生很是生氣,急赤白臉直接和她對罵起來:“什么鳥,我看是你未來幸福的小鳥!我都看見了,兩只眼睛都看見了,你就是在跟個男的拉拉扯扯,不知道是幾年級的小奶狗!
女學(xué)生翻了個白眼:“我倒還真希望是小奶狗呢,可不得氣死你,就可惜,真是鳥!
他們吵得水深火熱,分身周覓旋在對面安靜地翻閱檔案。
“前天晚上,滄海院女寢四棟樓下,二位為情侶,男方稱目擊了女方和不明男性拉扯,女方稱在喂鳥,是這樣?”
“對!”男學(xué)生義憤填膺,“當(dāng)時我們白天才約完會,我送她到她寢室樓下,剛走沒多久,發(fā)現(xiàn)她項鏈落在我這里了,就折返回去,結(jié)果就讓我撞見了,她和個男的曖昧不清!”
“前面是這樣沒錯,后面完全就是他在瞎扯,”女學(xué)生也很生氣,“我當(dāng)時心情本來很好的,就是在喂鳥,他莫名其妙就怒氣沖沖地趕過來,把我的鳥都給驚飛了,他還在說什么撞見我找男人了!”
他們說的很混亂,充斥著不少對對方的怒火,彼此都認(rèn)為自己說的是真的,底氣十足,認(rèn)為就是對方莫名其妙無理取鬧。
是真的,誰都不像在撒謊。
這個時候,周覓旋開口問那個女學(xué)生:“你說你在喂鳥,描述一下,鳥是什么樣子?”
“嗯......羽毛很漂亮,黑藍相間的,藍色較多,站在地上,也不叫不吵,很乖!迸畬W(xué)生努力回憶了一下。
周覓旋:“那大小呢?”
“大小......”
說到這里,女學(xué)生忽然恍惚了一下,迷茫無措地說出了一句難以置信的話。
“大小......好像...比我高半個頭?”
周覓旋開口:“站在地上的小鳥,大小比你高半個頭?”
“你的意思是,你在寢室樓下,喂一只比你還高的鳥?”他手放在桌子上,不緊不慢地按照一定頻率,有序地點著桌面。
女學(xué)生一瞬間臉色煞白。
“看吧!露餡了吧!就是你在撒謊,魔獸林被封了,外面正常的鳥哪兒有人高的?”男學(xué)生得意起來,“你就是在和一男的拉扯!”
“還有你!
周覓旋不緊不慢地看向男學(xué)生。
“你既然已經(jīng)撞見了她的‘情夫’,怎么沒有把那個男人一起帶來,你當(dāng)時看見了什么?”
“我當(dāng)時怒火中燒,一時疏忽了!”男學(xué)生辯解了一句,然后回憶著回憶著忽然皺起了眉,“我遠(yuǎn)遠(yuǎn)的,是看見了一個男的......可是走近了......”
周覓旋追問:“走近后看見什么了?她的說辭是鳥被你驚飛了!
“我看見...哦對,我看見,一只大鳥,展翅飛走了......”
男學(xué)生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整個人忽然變得極其彷徨驚恐。
周覓旋關(guān)上了檔案夾,放在桌面上。
“你們都沒有注意到,就連你們自己的記憶中,就存在很大的詭異之處嗎?”
兩個學(xué)生慘白著臉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沒有。
他們的注意力像是被刻意引導(dǎo)到某件事上,從而忽略了旁的事,哪怕只要稍加提點就破綻百出讓人驚恐萬分。
一個在喂一只比她人還高的鳥。
一個現(xiàn)場捉奸卻不管不顧出軌情夫。
周覓旋起身,拉開會議室的門,命令外面的成員:“派兩個人帶他們?nèi)ゼ夹g(shù)部做全身檢查,看看身上到底被施加了什么魔法!
黎問音抱著木又趁機偷偷溜了出去。
——
木又輕輕眨眼,望著方才那兩個學(xué)生的方向:“你怎么看?”
“看見的和事實不一樣,某種可以造成幻覺的魔法,”黎問音小聲探討,“我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
“是在魔獸林那次嗎?”木又問。
“嗯,我猶記當(dāng)時,魔獸林關(guān)口本該有兩位高年級的學(xué)生守著,可是我們那天,卻什么人都沒有,直直地就進去了,而且進去后,看見的魔獸林和我前幾天看見的魔獸林完全不一樣,以前魔獸林鳥語花香,那晚魔獸林荊棘叢生!
黎問音縝密分析道。
“但幻覺也不會影響到真實的情況,不管我看到的是什么,都應(yīng)該有守關(guān)口的學(xué)生攔著我才對,可是沒有!
“這說明,”木又順著分析,“你確實被施加了幻覺,可是這幻覺并不是讓你將有人看守看作無人看守,而是......”
黎問音:“而是把一個秘密入口,看成了魔獸林關(guān)口。”
所以,才會進去以后,所看見的魔獸林光景,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因為那天晚上,黎問音還有慕楓裴元,根本不是從魔獸林關(guān)口進的!
而是一個秘密入口,一個位于別的地方的秘密入口。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在小說里,魔獸林明明已經(jīng)被封禁了,為什么主角團卻還是能夠進入魔獸林探險。
并且也解釋了,為什么后來秦冠玉帶援兵那么慢,因為他們走的完全是另外一條路,是從真正的關(guān)口進來的,所以才會遇見一直存在于那里的守衛(wèi),說著什么“今晚根本沒有人進入”。
木又低吟片刻:“剛才那件感情糾紛,你認(rèn)為那究竟是人還是鳥?”
“是人,一定是人!
黎問音大膽推測。
“并且我感覺,那個人,就是睿淵!
“為什么這么說?”木又問道。
黎問音抱著木又往樓上趕:“又又你注意到那個女學(xué)生描述的‘鳥’的樣子嗎,黑藍相間......若是黑指的是黑發(fā),那主體的藍色,不就是衣服嗎?”
睿淵是滄海院學(xué)生,滄海院校服,就是湛藍色啊。
遠(yuǎn)遠(yuǎn)望過去,不就是黑藍相間,并且藍色較多。
并且男女學(xué)生當(dāng)時所在的,不就是滄海院寢室樓下嗎?
“你的意思是睿淵會一種讓別人誤以為他是動物且不懷疑他的幻覺魔法?”
木又仔細(xì)思量著黎問音這個異常大膽的猜測。
“這樣的話......我想明白一件事了!
“什么事?”黎問音問道。
木又:“那就是為什么他的室友說他將近兩個月來,只有兩次回寢室。”
黎問音還有點不明白。
木又接著說:“剛才宇嵐邪說的時候,我就有些疑惑了,一個學(xué)生,不回寢室,那么多個夜晚,可以住在哪里,才會一直沒被發(fā)現(xiàn)呢?就算是人跡罕至的魔獸林,也有虞知鳶那樣的人在守林,更何況后面魔獸林被封了!
“結(jié)合你剛才的觀點,我認(rèn)為......”木又說道,“睿淵其實每個晚上都回了寢室,只是他室友以為他沒回。”
黎問音大駭。
對啊,這樣就說得通了啊,
他每個晚上都有回寢室!只是在他室友的視角里,回來的并不是睿淵,而是一只什么不引人注目的鳥,什么野貓野狗,什么雜七雜八的東西,反正不是睿淵。
那為什么又有兩個晚上,他們看見了睿淵呢?
異常點就是血腥味。
那時的睿淵不知因什么原因,受傷了,破壞了他自己的幻覺魔法。
宇嵐邪跟蹤睿淵到小樹林里,看見的是睿淵本人,而并非另一個什么動物,估計也是因為睿淵在流血。
幻覺魔法,又是幻覺魔法!
黎問音心跳如雷:“我感覺我很接近真相了,可是這一切都建立在他會幻覺魔法的基礎(chǔ)上,怎么證明他會幻覺魔法呢?”
“這個嘛,”木又微微一笑,“他不是在眾人面前,轟轟烈烈地展示過嗎?”
黎問音腦子一停。
那場升旗儀式!
——
「睿淵在眾目睽睽之下,抬手落地,將魔藥跟摔炮一樣砸了出去,震得周圍人噤聲,屏息凝視地翹望。
那高高豎起的旗桿,竟縮小了下來,成為一根睿淵不需要抬手就可以輕松掛上院旗的桿子。
等他慢條斯理地把院旗掛上之后,那旗桿又長了起來,恢復(fù)了往常的高度!
“我就說,掛院旗的旗桿怎么可能輕易被改變大小,”黎問音醍醐灌頂,“原來是幻覺魔法!”
他早早地在很多人面前,就展示過他那驚天的幻覺魔法了。
而且睿淵一貫使用的是摔炮式砸魔藥,對人對物都可以,既然可以對旗桿使用,那么也就意味著睿淵一定也可以對魔獸林的秘密入口施展幻覺魔法了。
“可惜了,如果不走邪門歪道,”木又垂眸,“真是個天才。”
黎問音抱著木又,看著面前的拷問室:“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睿淵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真如宇嵐邪所說,是與魔獸血混合比例驚人的血,那么基本上可以斷定,魔獸林的事就和睿淵脫不了干系了。
他偽裝動物,發(fā)掘了魔獸林秘密入口,在那個月圓之夜,用幻覺魔法,將秘密入口假扮成關(guān)口的樣子......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
黎問音凝視著前方的拷問室。
木又聽到了黎問音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輕聲問道:“你緊張嗎?要不我一個人進去看?”
“不!
黎問音眼眸中仿佛有火在燃燒。
“我很好奇!
木又望了一眼,眸心微微一顫,仿佛被她眸中火光灼到了。
“而且呀,”黎問音正經(jīng)了沒一會,又嬉皮笑臉起來,“又又你可不許離開我,你摸起來真的太舒服了。”
小小一點,很漂亮,身子嫩嫩的,頭發(fā)非常軟,還有點過長地及肩,抱起來香香軟軟,身上還有一種黎問音一開始就覺著的異香,聞起來很好吃。
真的跟只小貓貓一樣,很好擼,乖乖的還沒法反抗。
“......”
木又微笑。
好,你給我等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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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又要短暫變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