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洲終于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但沒說話,也沒給房卡和身份證。
時憶晗:“……”
傅寧洲已經(jīng)重新低下頭去處理工作。
時憶晗:“……”
“欸!睍r憶晗又試著心平氣和地叫了他一聲,還沒來得及接下一句,傅寧洲冷淡的嗓音已經(jīng)響起:
“我有名字。”
他甚至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時憶晗抿了抿唇,看向他,叫了他一聲:“傅寧洲!
傅寧洲沒應(yīng)她。
時憶晗:“……”
她也有些來了氣:“你有名字,卻缺了耳朵還是嘴巴是嗎?”
傅寧洲抬起頭瞥了她一眼:“缺了腦子。”
才會這樣一次次栽在她手上。
時憶晗:“……”
傅寧洲又沒再搭理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機上。
時憶晗不得不再次開口:“我想回房休息!
傅寧洲:“這里不缺房間。”
依然是頭也沒抬。
時憶晗:“我想回我的房間。”
傅寧洲瞥了她一眼:“哪來的你的房間?我付的錢。”
時憶晗:“……”
“那你把我身份證給我,我再開一個!彼_口,語氣還是盡力平和的。
傅寧洲看向她:“沒有我的允許,誰敢你給開?”
“……”時憶晗抿了抿唇,“那我換家酒店總可以吧。”
傅寧洲:“別人也不是賣不起我這個面子!
時憶晗:“……”
“傅寧洲,你到底想怎樣?”時憶晗已經(jīng)被他的態(tài)度鬧得有些壓不住脾氣。
“不想怎樣!备祵幹藿K于抬起頭來冷冷看她,“就是不想讓你好過。”
時憶晗:“……”
她沒再說話,直接起身走向他,把手伸向他:“身份證給我!”
傅寧洲睨向她:“干嘛?離家出走啊!
時憶晗抿著唇?jīng)]有說話,腮幫子已經(jīng)被氣得鼓脹起來。
她不說話,傅寧洲也不理她,拿起手機就開始打電話,完全把她當空氣的意思。
“……”
時憶晗腮幫子更鼓脹,她不擅長吵架,也不會吵架,人被他氣得半天說不出話,瞪了他一眼后,視線移向他裝著她身份證的西裝口袋。
他剛才還是順手把房卡和身份證塞進的西裝上衣左側(cè)內(nèi)袋。
如今這個口袋隨著他抬臂打電話的內(nèi)側(cè)若隱若現(xiàn)。
時憶晗的視線在那個內(nèi)袋定了定,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動了動,想直接伸過去取,又有些猶豫,整個人因為強取的想法而緊張得心臟直跳。
傅寧洲還在沙發(fā)坐著,人雖在打電話,但黑眸一直動也不動地盯著時憶晗看。
時憶晗站在他面前,人是看著比坐著的他高的,但面對氣場強大的傅寧洲,她就是不自覺地氣弱。
她沒敢直接強搶,還是很禮貌地把手掌伸到了傅寧洲面前,索要身份證的意味很明確。
傅寧洲只是仰頭看著她,拿著手機的左手肘甚至還閑適地搭在了沙發(fā)靠背上,完全把她伸過來的那只手當成了空氣。
“……”
時憶晗輕輕咬了咬下唇,脾氣一起,直接彎身上前,把手伸向他西裝內(nèi)袋,但指尖剛觸到口袋邊緣,纖細的手腕便被傅寧洲一把扣握住。
時憶晗看了他一眼,試著繼續(xù)往前探,但手腕被扣得紋絲不動,挪動不了半分。
她又不死心地動了動,依然招到傅寧洲手掌的強勢對抗。
時憶晗忍不住瞪向他。
傅寧洲黑眸依然沒有冷淡平穩(wěn)得沒有絲毫波動,但人已經(jīng)對著電話那頭丟下了結(jié)束語:“今天先到這兒吧!
說完,便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向一旁的沙發(fā)。
“我要我的身份證!睍r憶晗開口。
傅寧洲:“我憑我本事拿到手的,憑什么給你?”
“……”再一次不自覺地咬唇后,時憶晗空著的那只左手突然襲向傅寧洲西裝內(nèi)袋,動作又急又快,手一下就伸進了內(nèi)袋里,指尖還摸到了身份證邊緣,但還沒來得及抓住,左腕也被扣握住了。
傅寧洲垂眸看著她:“你敢拿出來試試!
“這是我的東西……”時憶晗努力想讓自己強勢起來,但也不知道是傅寧洲氣場太盛還是她真的不擅長吵架,心里想著氣勢洶洶的語氣一開口就變成了綿軟辯解。
她尷尬地轉(zhuǎn)開了眼眸,努力掙了掙被他緊扣的左腕,但完全抽不動手。
傅寧洲原本還滿肚子怒火,在看到她憋脹紅的小臉、明明被氣得恨不得找他拼命一開口卻又像在撒嬌的別扭模樣,心里堵了兩天的那口氣莫名就消散了些。
明明就是不會吵架的人,還敢來惹他。
他握著她右腕的手松了開來,但左腕沒松開,甚至借著那只左腕施力,微微一使勁,時憶晗便被拖著失衡跌趴在了他身上。
時憶晗完全沒防備,手忙腳亂扶著他想掙扎起身,被扣著的手腕卻再次一緊,好不容易稍稍撐起的身體又再次跌趴在了傅寧洲身上。
時憶晗倉惶抬頭看向傅寧洲。
傅寧洲也在看她,黑眸又深又沉,像看不到底的深淵,平靜冷淡下又藏著難言的復(fù)雜。
時憶晗一下陷在了這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手中掙扎的動作不知不覺緩了下來。
傅寧洲的俊臉在眼前慢慢放大,直到他的唇輕貼在唇上。
久違的溫熱觸感從相貼的唇瓣傳來時,時憶晗一下驚醒,倉促想推開他,但手掌剛一動,后脖頸驀然一緊,傅寧洲不知何時落在了她后頸的手掌猝然收力,原本只是輕柔相貼的唇緊緊貼在了一起。
時憶晗的唇甚至被擠壓得有些變了形,她倉惶抬眸看傅寧洲。
傅寧洲也在看她,黑眸冷冽靜冷,雖是吻她的姿勢,但黑眸中并無欲望。
她越掙扎,他黑眸中的靜冷就多幾分,箍著她的手掌就再收幾分。
他就像個獵人,冷靜地看著他手中的獵物掙扎。
“傅……”
被堵住的唇嗚咽著想開口,但傅寧洲在冷冷看了她一眼后,人突然勾著她一掀,天旋地轉(zhuǎn)間,時憶晗被傅寧洲壓在了沙發(fā)上。
時憶晗的手掌被傅寧洲的手掌釘在沙發(fā)上,長指塞入她的指縫,十指緊扣。
但原本緊貼的唇松了開來。
傅寧洲壓著她,看著她,沒有說話,黑眸還是那種又狠又厲的清冷。
時憶晗試著動了動腳。
她的雙腿也被他屈膝壓住,牢牢釘死在了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