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洲語氣很冷淡,面色也冷冷淡淡的甚至有些面無表情了。
前臺工作人員一邊接過身份證,一邊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時憶晗,想看她的意思。
她還認(rèn)得時憶晗和傅寧洲,不久前才來過,還在酒店住了幾天,傅寧洲人長得好看氣質(zhì)又出眾,還是酒店的老板,她想不記住都難。
但她記得幾天前過來的時憶晗和傅寧洲是很恩愛的。
現(xiàn)在……
遲疑的眼神再次看上時憶晗時,時憶晗已經(jīng)輕聲開了口:“麻煩你了!
她的聲音和以前一樣輕輕柔柔的,看著也沒有鬧別扭的賭氣或是失落。
前臺工作人員也拿不準(zhǔn)兩人怎么了,也不敢追問,只能職業(yè)地回道:“好的!
人很利落地給時憶晗另開了個大床房,但考慮到兩人上次過來的恩愛,前臺工作人員還是識趣地把大床房開在了和傅寧洲的套房一個樓層。
房卡和身份證一起遞還回來時,傅寧洲直接抽走了時憶晗的房卡和身份證,推著行李箱轉(zhuǎn)身就往電梯走,沒有把身份證和房卡給時憶晗的意思。
時憶晗本來想伸手去取的,但在目光觸及他俊臉的冷沉后,她微伸出去的手又尷尬地慢慢收了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過傷后整個人都變得膽小怯弱了,清醒這兩天以來,她每一次遇到傅寧洲的冷淡,她就會不自覺地氣弱,甚至連開口和他說話都心臟劇跳、緊張不安。
她剛嫁給傅寧洲的時候是有這樣子過,但那時是因為太喜歡他也太患得患失了,生怕自己在他面前表現(xiàn)不好讓他反感。
但從決定離婚開始,她已經(jīng)慢慢在改了,離婚后這兩三年她對他無所求以后,也就慢慢改掉了以前在他面前謹(jǐn)小慎微的模樣,自從生了瞳瞳重回西城開始,她甚至已經(jīng)沒有了這種謹(jǐn)小慎微的心理,她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又窩囊沒用了起來。
她現(xiàn)在這種窩囊其實和以前那種患得患失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她就是純粹害怕他。
他這兩天所散發(fā)的壓迫感和對她的恨意是前所未有的。
時憶晗沒辦法不怕他,她控制不住這種恐懼。
心里無力地嘆了口氣,時憶晗默默跟在傅寧洲身后進(jìn)了電梯。
高姐抱著瞳瞳一起進(jìn)來。
從機場來酒店的路上瞳瞳就睡了過去,她坐車容易睡覺。
傅寧洲伸手從高姐那兒把瞳瞳抱了過來,一句話沒說。
高姐也怕傅寧洲,默默站到了時憶晗身側(cè)。
時憶晗同樣怕,從一進(jìn)電梯就不自覺地站在了與傅寧洲有些距離的角落。
傅寧洲看也沒看她。
電梯同樣是在沉悶壓抑的氣氛中抵達(dá)了頂樓。
傅寧洲不說話,時憶晗和高姐都不敢開口。
現(xiàn)在的她和高姐其實已經(jīng)沒區(qū)別,她們就像他的員工一樣,會控制不住地怕他。
電梯到頂樓時,傅寧洲徑直抱瞳瞳回了套間休息。
時憶晗不得不跟上,趕在傅寧洲把瞳瞳抱進(jìn)臥室時進(jìn)了臥室,自覺地給瞳瞳鋪好床,并掀開了被子。
傅寧洲把熟睡的瞳瞳放回床上,時憶晗再把被子給她蓋好。
兩人雖然一句話沒說,但在作為瞳瞳父母的問題上,有著同頻的默契。
但這種默契從兩人各自從房間退出來后就變成了沉默。
傅寧洲沒有提把身份證和鑰匙給她,時憶晗也不敢問,被迫拘謹(jǐn)?shù)卦谏嘲l(fā)坐著。
高姐看兩人一路這樣一句話不說也是渾身難受,但看到傅寧洲的臉色又不敢開口,只能假借收拾行李去了瞳瞳房間,借此躲開兩人。
高姐在時憶晗還能自在點,她這一走,偌大的客廳一下只剩下她一個人面對面無表情的傅寧洲,時憶晗的心理壓力一下膨脹到了極點,整個人一下子就有點如坐針氈。
傅寧洲直接把她當(dāng)成了空氣,打電話讓人給他送幾套換洗衣服過來。
他是臨時決定來的南城,除了身份證,什么也沒帶。
電話打完便在沙發(fā)另一頭坐了下來,在手機查閱郵件,看也沒看時憶晗,身份證和房卡倒是還結(jié)結(jié)實實地在他西裝口袋里裝著。
時憶晗朝他看了好幾次,看他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終是忍不住對他開了口:“那個……房卡和身份證能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