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外那又大了幾分的風(fēng)雪,冷若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又看著林清玄,輕聲問道:
“前輩,這些鬼怪最高能有什么實(shí)力?”。
聽到這話,林清玄神秘一笑,幽幽的說道:
“傳言,他們最高可達(dá)化境”。
聞言,冷若雨又想了一下,勾了勾嘴角,疑惑的問道:
“有沒有可能,會更高?”。
聽聞此言,林清玄哈哈一笑,說道:
“那你說,那個時候,他們還是鬼怪嗎?”。
“前輩所言,有理,有理”,冷若雨略一思索,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過緊接著,他便看了看窗外的風(fēng)雪,好奇的問道:
“前輩,你說之前的那位女子,能有什么境界?”。
“呃~~~,這個~~~”,聽到這話,林清玄一邊喝茶一邊思索了一陣之后,這才說道:
“不知道,反正我是打不過”。
聞言,冷若雨嘿嘿一笑,撓了撓頭,疑惑的問道:
“那您老?”。
“我?”,聽聞此言,林清玄指了指自己,隨后神秘一笑,自豪的說道:
“他們稱之我為,一代宗師”。
“嗯???沒有層階嗎?”,見到林清玄的樣子,冷若雨顯得很是疑惑。
“嘿,你小子”,聽到這話,林清玄老臉一紅,慌忙喝了一口茶,以掩飾尷尬之色。
“對了,前輩,你可知道那紅衣女子,是何來歷?”。見此,冷若雨咧嘴一笑,又問了一句。
聽到這樣的話語,林清玄頓時就愣了一下。
“唉~~~,知道一些”。不過隨即,他還是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放下茶杯,給自己添了一壺茶,嘆了一口氣。
見到其如此表情,冷若雨頓時就來了興致。
因?yàn)樗傆X得,那女子似乎有些不一般。
略微沉默了一會兒,林清玄這才又抿了一口熱茶,輕聲道:
“這件事,還得從一千多年以前說起”。
“那個時候,這里的大城還在,武慶王朝也還在”。
“而這天下百姓,雖然說過的并不是太過于富足,但是卻也沒有壞到哪里去”。
“總體來說,倒是也還算說的過去,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能夠算的上是安居樂業(yè),國泰民安”。
“不過,你也知道,自從那些先祖離開,發(fā)生了災(zāi)變之后,所有的人,便都開始以重臨天鸞,重登仙路為己任”。
“所以在那個年代,所有的人族,亦是如此”。
“雖然路不通,但卻都是在認(rèn)認(rèn)真真的去尋找那條幾乎不可能找到的道路”。
“不過,既然有這些東西的存在,就難免會有爭端”。
“尤其,是在那個時候”。
“練武的人多了,就難免會有一些歪瓜裂棗”。
“他們不會認(rèn)為是自己的天分不行,也不會認(rèn)為是自己的努力不夠”。
“畢竟,誰也不知道,誰的手中到底有沒有仙法,到底有沒有適合自己的功法”。
“于是,各種大小勢力之間的爭斗,也就在所難免了”。
“而有了爭斗,就難免會有傷天和,會讓無辜的人冤死”。
“不過,對于那個年代的人來說,這也再正常不過了,大多數(shù)人,都是不太在意的”。
“就算是那些在意的人,也只是去幫幫忙,或者使些手段,看看能不能報(bào)仇雪恨”。
“而官府,對于這些事,只要沒有傷及到平民,便任由他們?nèi)チ恕薄?br>
“江湖嘛,這些事,自然是少不了的”。
“而這,也算是兩者之間的默契吧”。
“但是,直到后來,發(fā)生了一件事,讓這一切的默契,變?yōu)榱颂摶玫呐萦啊薄?br>
說到此處,林清玄又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外面的風(fēng)雪,說道:
“那也是一個冬天,很是寒冷”。
“有人在清晨醒來之后,忽然就發(fā)現(xiàn)自己勢力之內(nèi)的一些人,莫名其妙的死了”。
“于是,他們便開始著手調(diào)查其中的原因”。
“可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情還沒有調(diào)查出結(jié)果,便又有人死去了”。
“而且,當(dāng)這件事情被傳出去了之后,那些人才發(fā)現(xiàn),在各個勢力之中,竟然都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所以一時之間,就已是人心惶惶”。
“因?yàn)樗麄,根本就調(diào)查不出來任何的原因”。
“所有死去的人,就像是睡著了一般,身上沒有任何的外力之傷,自身也沒有任何的疾病可言”。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有多疑之人,想到了鬼怪”。
“因?yàn)楣韺こ,怪殺人,正是如此模樣”?br>
“于是,這樣的說法,就不脛而走,并且深得人心”。
“因?yàn)檫@些死去之人,皆是手染鮮血”。
“所以就有越來越多的人相信,這是先祖與上蒼看不慣這些人之間的爭斗,便派掌管鬼魂的大老爺,將那沉寂已久的死寂之門給完全打開,放出了那些冤魂”。
“而這樣的結(jié)論一出,隨著時間的推移,勢力之間的爭斗,竟然逐漸停止了”。
“按理說,如果這樣一直下去,整個世道都會變得很好很好”。
“但是很可惜,有些人注定是要找些麻煩的”。
說到這里,林清玄無奈一笑,搖了搖頭,似乎在感慨著什么。
一杯茶飲盡,二杯茶添來,看著手中的茶水,他這才繼續(xù)說道:
“那是九年之后,也是一個冬天”。
“許久都沒有再死過人的江湖勢力,忽然之間就又有人再次如之前一般那樣,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而正當(dāng)所有人都認(rèn)為這是鬼怪再次索命而來之時,卻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那是一個大雪天的清晨,一個江湖勢力鑼鼓喧天,聲稱抓到了鬼怪”。
“所以一時之間,就引得許多人前去圍觀”。
“可是當(dāng)他們看到鬼怪之后,卻徹底傻了眼”。
“因?yàn),那不是鬼怪,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一個許多人都認(rèn)識的人,是當(dāng)?shù)卮蟪堑某侵髦,皇室之人”?br>
“而也就是在這一天,一則消息以狂風(fēng)暴雨之勢,席卷了整個天下”。
“所有的江湖勢力之人之死,根本就不是所謂的鬼怪索命,而是皇室在趁機(jī)清掃各大勢力,想要把各種心法皆占為己有”。
“此言一出,可就在天下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于是緊接著,所有的江湖勢力就逐漸放下了一切的恩怨,聚集在了一起,想要自!薄
“而你也應(yīng)該知道,江湖勢力與王朝自古便是相依相存的”。
“所以這樣一來,周邊的那些王朝,便也應(yīng)聲而動,準(zhǔn)備來趟一趟這渾水”。
“至于皇室那邊,國君向來以仁愛至稱,所以并不愿意就此大動干戈”。
“因?yàn)樗溃坏┐髣痈筛,遭殃的必定是這天下百姓”。
“軍隊(duì)可以對百姓心慈手軟,但是那些江湖勢力既然已經(jīng)準(zhǔn)備謀事,那一定是心狠手辣的”。
“到時候,定然只會是民不聊生”。
“于是,到了最后,皇室只是派人開始去與各大勢力進(jìn)行游說,勢要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然而,此時的江湖勢力,哪里還有什么人會有當(dāng)初的俠義之心,會記得先祖的教誨之言”。
“他們早就串通在了一起,準(zhǔn)備行謀逆之事”。
“而對于如今的這個局面,國君自然是一清二楚”。
“他知道,有大臣反了,而且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可以應(yīng)對一切事情的發(fā)生”。
“但是,他卻并沒有去阻止,也并沒有去管他們”。
“因?yàn)樗肟匆豢,背后操縱這一切之人,究竟是什么實(shí)力”。
“不過明面之上,他還是派出了軍隊(duì),開始行動了起來”
“緊接著,那些江湖勢力一見皇室集結(jié)了大批人馬,便也立即開始了自己蓄謀已久的計(jì)策”。
“果不其然,那些江湖勢力,竟以百姓為威脅,只要軍隊(duì)敢動,他們便會大肆的殺戮”。
“對于這樣的威脅,明眼之人都看的出來,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湖人,可抵百萬師,一個不注意,便會令百姓死傷慘重”。
“而在這樣的消息傳出之后,國君還沒有發(fā)出任何意見,民眾便已是鬼哭狼嚎”。
“因?yàn)椋切┙苏娴臍⒘藥讉人”。
“而也就是這區(qū)區(qū)的幾個人,卻把民眾嚇破了膽”。
“因?yàn)樗麄儧]有任何能力,可以來對付這些江湖之人”。
“皇室的高手,與幕后之人的高手,彼此對峙,根本就無法馳援分毫”。
“最后,迫于各方的壓力,看著許多百姓跪地哭泣而又苦苦哀求的樣子,皇室終于還是妥協(xié)了”。
“緊接著,國君便召開了朝會,想要與諸位大臣一起商議商議,結(jié)果自然是各抒己見”。
“因?yàn)榻⻊萘λ谥氐陌傩眨阌星f有余”。
“而有許多百姓或者他們的后代前輩,也都是在各個江湖勢力之中”。
“所以,商議完畢之后,他們的觀點(diǎn)依舊是保持現(xiàn)狀,不進(jìn)攻,等等再看”。
“對于此,國君在回去之后,毅然而然的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讓整個王朝的守護(hù)者,秘密的帶著皇室之中的女眷孩童,以及不相干之人,撤離皇城,找個地方先隱居起來”。
“不過,守護(hù)者在初次聽到這樣的計(jì)劃之后,是非常反對的”。
“但是國君也知道,背后之人既然敢反,那就絕對是有足夠的實(shí)力”。
“既然可以避開自己等人的目光,暗暗發(fā)展起來,便也只有可能是那些自古便有的隱匿勢力,在插手王朝的事”。
“而對于這樣的人,王朝是斗不過的,守護(hù)者也是斗不過的”。
“到了最后,守護(hù)者終于還是答應(yīng)了這樣的條件”。
“至于國君,則是開始悄悄的進(jìn)行起了自己的計(jì)劃”。
“他先是發(fā)布詔書,尋問天下百姓,可否直接以力破之”。
“然而天下百姓,雖然在平常之時是非常敬重?fù)碜o(hù)這位國君的”。
“但是此時此刻,這些人卻并未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因?yàn)樗麄兌荚诤ε,害怕江湖之人未能被朝廷趕盡殺絕,害怕他們會來報(bào)復(fù)”。
“而在得到答案之后,國君頓時便是心灰意冷,知大勢已去,無論如何,無論自己再怎么做,都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想為百姓再做一些事情”。
“于是,宮中所整理珍藏的各種功法,便被其用秘密的手段,給批量的運(yùn)往到了各地各處,分發(fā)公布給了所有的民眾”。
“然而功法一出,禍亂便至”。
“無數(shù)人見到功法公布而出之后,那是一個個學(xué)的比誰都快”。
“可是資質(zhì)與天分,就注定了大部分人都是不會成功的”。
“所以,便有了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
“其中最厲害的,便是國君以卑劣之法,想要?dú)У羰篱g之人的登仙路”。
“此話一出,可還了得”。
“于是,在背后之人大手的推動之下,百姓便開始有了自己的選擇,游行集會,破口大罵,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再之后,國君就對所有的大臣將領(lǐng)都放了權(quán),讓他們自己去選擇,是去還是留”。
“緊接著,禍亂,打斗,在有心之人的推動之下,也越來越甚”。
“終于,隨著時間的緩慢流逝,有一些江湖勢力與一些大臣將領(lǐng)一起,接管了城池”。
“當(dāng)然,也有不少的大臣,將領(lǐng)與士兵退回到了皇城之內(nèi),勢要與國君共存亡”。
“于是,就在這樣一面傾倒的情況之下,又過了兩年之后,整個武慶王朝,便只剩下了皇城還在”。
“只是,此時此刻的皇城,除了士兵,將領(lǐng)與大臣之外,早就沒有了百姓”。
“因?yàn),那些百姓在很久之前,就離開了皇城,加入進(jìn)了外面的勢力”。
“而國君對此,只是一片苦笑,并未去阻止,任其離開”。
“緊接著,又過了沒多久之后,那些人便帶著數(shù)不盡的軍隊(duì),打著恢復(fù)先祖榮光,清除隱惡,斷武慶,還心法于天下之人,重啟登仙之路的名號,齊齊的來到了皇城之下”。
說到此處,林清玄看了看手中的茶杯,無奈一笑,指了指窗外,說道:
“那一日,外面也是如此大的風(fēng)雪”。
聞言,冷若雨下意識的抬頭往外看去,發(fā)現(xiàn)此時此刻的風(fēng)雪,果然可遮人眼。
無窮無盡,似無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