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天元商會只是想在之前被甩掉的羊毛生意上插一腳。
同時再順帶撈一些功名之類的,看起來無傷大雅。
可實際上如此一番下來,卻等于商會徹底拿捏住了鄭家,汪家等世族!
再加上朝廷給的這些功名,就等于變相的給他們站了臺,避免了被周文勝牽連。
如此一來,雖然付出了一千多萬兩銀子的代價,可他們以后想做什么都是順風順水!
在加上幾大世族的勢力,想要賺回來這點錢,還不是輕輕松松嗎?
“那要是這么說的話,你的要求本王還真非答應不可了啊!
陳禮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神情,冷聲道:“不過事情也沒這么簡單,你們既然想要羊毛生意的不分控制權,那就得派出人手,同時再拿出五百萬兩銀子!”
“當然沒問題!在下這就寫保證書,只要圣旨一到,銀兩立刻送上!”
元晨光等的就是這一刻,話音落下的同時,便立刻拿出紙筆寫了一份承諾書。
跟著,恭恭敬敬的將陳禮一行人送出了天元商會。
只是在走出去沒多遠之后,陳小豹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陳禮。
“皇兄,我實在是覺得有點奇怪!”
陳小豹表情復雜又無奈道:“皇兄,就連我都看出來,元晨光那老家伙打的是什么算盤,您絕對也看出來了吧?”
“對,是看出來了,那又怎么了?”
“那既然看出來了,您為何還要答應他?讓他得逞,對咱們以后的賺錢大業(yè)也是影響啊!”
“您不如現在就讓我回去,把元晨光和那個姓張的都抓進天牢,一頓皮鞭子沾辣椒水,不怕他們不聽您的!”
“小豹,遇到事情,不要總想著打打殺殺……”
陳禮依舊風輕云淡,臉上的笑意中還多了一抹神秘,“他想要就給他唄,反正我們也不是給不起!”
陳小豹也看出來,陳禮的笑容不太對,于是頓了頓,“皇兄,你怎么笑的這么古怪,您是不是又坑了那個元晨光一次?”
“總算長點腦子了!”
陳禮笑瞇瞇解釋道:“其實,這次元晨光看似想要的是生意,背后想要拿到的,是對世族的掌控!
“但鄭重風他們前些日子想對本王下手,昨晚已經被我派人給拿下了,這個消息他還不知道……”
“所以,元晨光以為他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其實也什么都沒得到!你,聽懂了嗎?”
自己當時讓蘇白玉封鎖消息,原本只是想等到朝會的時候,拿這件事鎮(zhèn)壓世族的。
可誰能想到世上巧妙如此多,這個蠢貨元晨光還在做著拿捏世族的美夢!
“原來是這樣!皇兄,那可太好了!咱們這是又平白賺了五百萬兩銀子!”
陳小豹恍然大悟,用力一拍手,“為了慶祝,就讓弟弟我請你,咱們喝酒去!”
“不去了,中午我還有飯局……小豹,皇兄我還有個任務要交給你,你湊過來。”
陳禮招招手,湊在陳小豹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吩咐完畢后,陳小豹眼前一亮,用里點頭,“皇兄你放心,我一定辦到!”
說完,他就急匆匆離去。
“王爺,那邊都安排妥當了,不過……臨時卻出了點意外!
此時,蘇白玉湊上前,低聲稟報道。
“什么意外?”
陳禮微微皺眉,沉聲問道。
“羅浩剛剛準備好接待您,可是朝堂那邊卻出亂子了。”
蘇白玉沉聲道:“具體的屬下也不清楚,是太后遣小太監(jiān)送的信,似乎是河東那邊又有情況了!
“河東?那邊不是已經運去百萬斤糧食先頂著了嗎?”
陳禮眉頭皺的更緊,沉默片刻,暗自思索。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處理河東,這好不容易收拾出了個結果,準備去做點別的事,結果居然又出情況了?
“那這樣,你讓羅浩去找陳小豹,我先去皇宮,回來再找他們!
擺擺手,陳禮便匆忙趕往了皇宮。
……
御花園,涼亭之中。
文武百官站在一旁,都低眉順眼挨訓,小太子陳耀宗勃然大怒,正高聲呵斥著什么。
“太子,倒地出什么事了?這么大脾氣?”
陳禮不疾不徐,大步走來。
“皇叔,您可算是來了!”
陳耀宗看到陳禮之后,趕忙起身相迎,“這下壞了,河東那邊的災民已經在攻打關門,咱們可怎么辦!”
“太子莫慌,本王先了解一下事情經過!
陳禮過去握住了陳耀宗的手,跟著扭頭看向了王朝君。
賑災的事情自己是交給他去做的,而且按理來說以他的沉穩(wěn)性子,是絕不會出現什么重大失誤的。
但面對陳禮的目光,王朝君卻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殿下,是微臣無能!”
王朝君滿臉羞愧,低聲道:“那百萬斤糧食的車隊原本是正常運到關口的,屬下見狀,就去忙高考的事了。”
“可誰承想,糧食到了地方之后,卻出現了紕漏……”
原來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甚至糧隊還比預料的提前了半天到達地方。
可就在賑災的時候,出現了有的米里摻沙子,有的面袋子里全是麥麩的情況!
要只是糧食出問題倒也還好說,反正難民都快吃人了,也不在乎這些。
可陸續(xù)的又出現,有人能分到一個面餅,有人卻一家只能拿到一個,甚至還有一鍋米粥里撈不到一百粒米的情況!
俗話說不患寡而患不均,更何況是餓紅了眼的災民?
賑災不到兩日,粥棚被砸了三十多處,就連很多自愿去幫忙賑災的人也被打了。
鬧到現在,局面甚至比一開始還要亂上不少。
甚至還有人打出了什么朝廷不管死活,我們要自謀生路的歌謠!
陳禮眉頭緊鎖,沉聲道:“也就是說,這本來還只是饑荒潮的事,現在鬧到快成民變了?”
“臣,罪該萬死!”
王朝君再次往地上磕了個頭,一臉自責道:“殿下,求您想個辦法吧!只要能解決此事,學生愿意以死謝罪!”
這群儒生什么都好,就是動不動就要以死謝罪,這一點讓陳禮極為不滿!
“你死了,民亂就能平息?可笑!死是逃避!”
陳禮沒好氣道:“這件事說到底,不就是有小人從中作亂么?被你們說的好像有多復雜一樣!”
陳耀宗眼前一亮:“那皇叔,您是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