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自然有,只不過決斷權(quán),還在太子你的手上!
陳禮眉頭一挑,跟著伸出了兩根手指頭,“當(dāng)下,本王有兩個解決之道,第一個是殺,第二個是不殺,太子你準(zhǔn)備怎么做?”
“呃……這,若是殺的話,該當(dāng)如何?”
陳耀宗眼光深邃,沉聲問道。
若是放在之前,天天在那讀圣賢書,他肯定趨向于不殺,要講一個感化和善念。
但這次,在看到周文勝死了所帶來的種種好處之后,他有些偏向于該殺就殺了。
慢慢來那要折騰,那要到什么時候?
直接一刀過去,腦袋是腦袋,身子是身子,掛在城墻上還能震懾宵!
“殺就好說了,雖不知道主謀是誰,但我們可以確定,此事文武官員以及世族都有牽扯!
陳禮微微一笑,跟著抓起桌上的一串葡萄,狠狠的砸在了旁邊墻上。
頓時間,那鮮紅的葡萄汁就掛了滿墻,看起來像是砍頭后濺出的血一樣。
“咱們不用管三七二十一,把跟賑災(zāi)有關(guān)系的都抓起來,一頓咔嚓之后,就能平息民怒了。”
?
有關(guān)系的都要砍頭?!
王朝君哪怕是坐在地上,聞言都顫抖了一下,手更忍不住捂住了脖子。
陳耀宗看著那滿地的爛葡萄,也有些咋舌:“皇叔,那就不能留幾個嗎?我們剛斬了一批人,如今朝堂的人手,也沒有那么多……”
都殺了是能平息民怒,可平息了之后呢?
現(xiàn)在跟周文勝有關(guān)系的官員肯定不能重用了,再把這些人全宰了,賑災(zāi)和行政的事又該誰來做?
“呵呵,太子果然還是宅心仁厚……”
陳禮其實也是有意試探小太子,看他到底有又沒長進。
如今看來,還是不錯,懂得審視奪度,觀測大局了。
“其實臣也偏向于不殺,起碼不全都殺。只要把首惡嚴(yán)辦就行!
陳禮頓了頓,淡淡道:“這樣吧,立刻再籌備一批糧食,明日大朝會之后,臣親自走一趟河?xùn)|好了!
此話一出,周圍眾人的面色都變了!
“?皇叔,您要親自去那兇險之地嗎?這萬萬不可!”
“是啊殿下,那河?xùn)|現(xiàn)在亂的厲害,到處都是災(zāi)民,他們吃人都不吐骨頭!”
“災(zāi)民成患遠非匪類能比,還是讓學(xué)生去吧!”
陳耀宗和一干大臣們先后開口道,個個都是激動無比!
這可是不能開的玩笑!
如今,陳禮或許在功績上還不如前大國師谷明,可就跟他位列太廟,在這個朝堂上,他就是那挽大廈于將傾之人!
上兩次出城,都遇到了那么大兇險,這次出關(guān)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沒關(guān)系的,反正河?xùn)|和京城也不過三百里,一日路程罷了!
“在這兩天的時間內(nèi),臣會將京城內(nèi)的局勢安定下來,然后我們就能對外展開了。”
陳禮笑著搖了搖頭道,最后對陳耀宗遞出了一個滿含深意的目光。
世族們最大的依仗周文勝倒臺了,而陳高熾一時半會兒也自顧無暇。
這就是一個將皇權(quán)重新鋪開的最好時機!
要是不能快刀斬亂麻,又被他們找到,或是扶持新的靠山上位,那局面就又變得混沌了。
原本自己就打算出去一趟,這也算是個好機會和借口。
“太子,這里有一個單子,還希望看完之后能頒布圣旨。”
“臣還有一件要事需要辦理,就先告辭了!
陳禮沒有再多言,說完便離開了皇宮。
……
而此刻,在報社內(nèi)。
陳小豹也已經(jīng)按照蘇白玉的指示,弄好了一桌酒席。
首位空著,左邊是他,右邊是李生韻,順后位上則坐著剛進京的朱高永。
而末尾上的羅浩,則是看著面前這幾位大人物推杯換盞,如坐針氈。
他到現(xiàn)在都沒理解,這是個什么情況!
自己一個小小三品武官,早上突然被通知要接待王爺也就算了。
畢竟自己底子干凈,也就是給周文勝送過兩次月餅,不算什么大事。
可又被要求來到這里,還陪著另一個王爺,大儒和大世族一起飲酒用膳。
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想也不明白,還沒人理會自己。
這簡直比拉他去過堂問話還折磨。
“嗯?羅將軍,這美酒可是我皇兄府上所釀的,你為何不飲呢?難道是看不起我等嗎?”
“啊?沒有沒有!屬下絕對沒這個意思,只是不勝酒力,不勝酒力……”
羅浩擦擦額頭上的汗,但見總算有人理自己了,跟著也追問道:“殿下,屬下本不該多嘴,但真的好奇為何要喚我過來。”
“若是沒有大事的話,能否讓屬下回去,操練新兵呢?”
此時,他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冷漠的聲音!
“回去?羅浩,只怕你今天是回不去了!”
陳禮緩步從院外走來,擺手制止了陳小豹等人的行禮,沖著羅浩冷喝道:“還不跪下,難道你不知罪嗎!”
“啊?!王,王爺,屬下知罪,只是不知道罪犯哪條……”
羅浩連忙推開椅子跪下,臉上驚恐之色更濃。
“還在裝蒜?本王且問你,你蜀中占著如此之多礦藏,為何多年都未開采?”
“如此資源不為國用,難不成你羅家意圖謀反嗎!”
陳禮落座于首位之上,是一個字比一個字聲音大,直震的在場每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鎮(zhèn)王殿下是準(zhǔn)備殺雞儆猴不成?
可,在我們幾個早就投誠的人面前,做這個似乎也沒用吧?
“不敢!我羅家萬不敢謀反啊殿下!只是實在不知道蜀中有什么礦產(chǎn)……要不殿下給提個醒?”
羅浩抬頭,驚恐中又多了一絲疑惑。
礦產(chǎn)?
我老家還有那東西嗎?我怎么不知道?
要是有那金銀銅鐵的話,我還至于只是個三品中郎將?
高低也得送禮送成個侍郎當(dāng)當(dāng)。
“還要裝瘋賣傻嗎?你敢跟本王說黑石脂在蜀中,難道不是遍地都是,隨手一撿便都是頭顱大的塊?”
說著話,陳禮直接將一份庫存文牒扔到羅浩的臉上。
羅浩臉上只剩困惑,苦笑道:“殿下,這個確實是有不假,可那玩意是什么礦石,啥用都沒有!”
“只怕,是鎮(zhèn)王殿下您聽錯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