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學煉蠱,后果卻要孩子來擔。
她才十五歲,稚氣未脫,自己都像個孩子。
可想到那個虛無縹緲卻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存在,她立刻搖了搖頭。
二十年吶。
青春年少本該最無憂無慮的時光,卻要忍受蠱毒折磨,那該有多難捱。
“你的神情告訴我,你退縮了!
林鈺對上他略顯凌厲的一雙眼,并不覺得退縮有什么不對,于是輕輕點頭。
“為什么?”男人卻追問,“于你而言,根本沒什么害處!
“可會傷到我的孩子呀!”她更不解許晉宣的冷漠,“我以后,還是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我怎能讓他替我承擔后果?這對他不公平。”
哪怕如今的家里亂成一鍋粥,林鈺依然記得溫馨和睦的童年。
母親待自己極好,她想,她以后也會待自己的孩子很好。
許晉宣盯著她看了許久,指節(jié)搭在圈椅扶手邊,一下一下,似敲著他的心事。
他沒有對林鈺袒露過自己的過往。
否則此刻難免疑心,那番話,是不是用來討好籠絡自己的。
林鈺也并不遲鈍,立刻聯想到他會煉蠱,卻似乎并未遭到反噬。
雖說一直聽說他身子弱,可并沒人說過是什么毛病。
今日聽了這些再仔細打量他,林鈺立刻有了猜想。
他是打娘胎里帶來的毒。
似乎足夠幸運,他馬上就熬到二十歲了。
可對于許晉宣的過往,她不敢問,只能等他主動開口。
然,許晉宣似完全沒感受到她的等待,或是說干脆忽視了,神色如常繼續(xù)說:“你自己放棄的,夜里我不會手軟!
林鈺的眼皮跳了一下。
隨即想到這是自己談來的條件,如果主動放棄,以許晉宣的性子并不會補償自己。
“能不能這樣,”她立刻從許晉宣的過往抽身,注意都轉回自己的困境,“你還是教我,但我不上手煉,這樣就不會反噬到我了!
想學煉蠱,最要緊的是找到解開情蠱的法子。
只要能接觸到他那一大堆書就行,學不學會都不要緊。
許晉宣卻嗤笑,“紙上談兵?”
“就當我是紙上談兵吧,”少女顯露為難的神情,“要不然,我豈不是吃虧了。”
她怕再多說兩句,自己的意就會被許晉宣窺探到。
男人此刻卻沒有閑心,只又撿著她的話重復:“吃虧?”
兩個字經他唇齒一碾,再落入耳中便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旖旎。
林鈺尚未想到辯詞,又聽他說:“瞧你昨日那模樣,分明挺得趣的。”
埋頭做是一回事,青天白日攤開來講便是另一回事了。
少女臉皮都發(fā)麻,忙不迭要起身,更想胡亂找個借口繞過此事。
許晉宣卻不許,搶先一步上前,將她牢牢箍在圈椅中。
“跑什么?”一只手慣性捏住她臉頰,看她嬌嬈的面龐軟肉鼓起,變成一副委屈又滑稽的模樣。
林鈺跑是跑不掉了,泄憤似的在他胸膛捶一拳。
“你真氣憤人(你這是欺負人)!”
看著她奮力反抗又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模樣,許晉宣勾了唇,眼光從她嘟起的唇瓣下移,滑過被衣裳遮擋的胸脯、腰身,想起她昨夜微微顫栗、怯怯泛紅的模樣。
似乎等不到天黑了。
林鈺自然不肯,推他打他,甚至在他臉邊咬了一口,可最后還是腿軟到站不起來。
不剩一點力氣陷進圈椅中時,凌亂裙擺下兩條腿被抬起,掛到了男人臂彎。
她忽然往門邊看,窺見窗戶沒關緊,便又蓄了力打他,“會被別人看見的!”
許晉宣順著她目光瞥了一眼,是屋里熏炭盆留下通氣的縫隙,船上都是自己人,屋外層層把守,壓根沒人能窺視他的居室。
回過頭卻說:“那正好,叫旁人也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發(fā)髻撞偏了些,一綹頭發(fā)搭在肩頭,眼睫因著急反抗而濡濕,今日他親手擦上的口脂早就花了。
“嘶……”
親手感受到她的緊張,男人使著壞湊近,“該叫人來評評理,有些人嘴上說不要,身上又是如何回應我的!
“你閉嘴……”
許晉宣倒是如她的愿,與她唇齒相接,短暫地沒再開口。
低喘著退開后卻又變本加厲:“想到被人看,會更興奮?”
這種時候神志本就留存不多,他的話卻狠狠拉扯腦中那根弦,引人羞恥,下意識狠狠反抗。
許晉宣任憑她抓撓自己,細小的傷口也似戰(zhàn)利品,是他艱難馴服愛寵過程中留下的痕跡。
林鈺知道,大多時候反抗是無果的,卻又實在沒法忍住不反抗。
他太惡劣了。
分明是他逼迫自己配合,卻總要強調她在過程中的反應,扭曲她的意志,要她認同由他而起的欲望。
少女的身體柔軟,意志卻并不軟弱,忽然就想起林霽。
她中了藥的那一次,林霽也幫過她。他比許晉宣更含蓄,雖然過多的詢問也很惱人,但的確不及許晉宣這樣強勢侵略的羞恥。
于是在將要結束時,許晉宣又強調她過盛的反應,林鈺緊繃的弦松懈,竟回了一句:“又不是只有你可以。”
話一出口,自己先一激靈。
身體的愉悅尚未褪去,膝彎還掛在人手臂上,她慌亂地眨眼,為自己極限時的不設防懊悔。
聲音不大吧,他會不會沒聽見?
可一對上單膝蹲在身前,正好平視的那雙眼,林鈺本該稍稍平復的心跳立刻又激昂起來。
“我累了……”
小腿在他身側晃了晃,可今日,撒嬌賣乖顯然不管用。
裙子都沒蓋回去,裙擺堆放在腰側,激情未褪,她在熏了炭盆的屋里赤著腿也不覺得冷。
“又不是,只有我!蹦腥艘蛔忠活D,重復著她無意識的那句反駁。
“林鈺,還有誰可以?”
他早就疑心過自己和林霽,林鈺此刻一顆心亂跳,不作答,只想先將裙擺蓋下去。
卻被男人制止了。
她以一種極其弱勢,甚至難堪的姿態(tài)接受逼問。
“沒有!”
她別過臉,又被人掰回來。
許晉宣說:“對我說謊,是要受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