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卿的兒童房里。
秦?zé)o妄坐在床邊,兒子放在他雙腿上,老二顧承爵和老三顧斯爵一左一右蹲在地上,正給外甥穿襪子和鞋子。
顧承爵:“穿得暖暖的,外面還是有點涼的,可別再發(fā)燒了!
顧斯爵:“讓醫(yī)生看完卿卿的小手手,明天我們請假,三舅舅帶你去動物園看大老虎。”
秦予卿哭的懨懨的,埋在秦?zé)o妄懷里,奶聲奶氣,“三舅舅……我們家就有大老斧……”
顧鴻鷹直接拿了條保暖的羊毛毯,包住了秦予卿,站一旁,不怒自威,神情冷肅,低沉道:“那外公帶你去玩具城,把玩具都買回來!
顧煙蘿和秦清挨著,站在兒童房門口。
顧煙蘿懷里揣著一件替秦?zé)o妄拿的風(fēng)衣,秦清懷里抱著顧鴻鷹的西裝。
秦清叮囑:“習(xí)慣就好,別讓這幾個男人太過分了,尤其是秦?zé)o妄和你爸,你爸讓人去抓卿卿班主任了……”
很顯然,睡了三年的顧煙蘿,對這幾個男人對孩子的溺愛,是相當(dāng)沒譜的,“能怎么過分!
“那年你兒子一歲多,被你爸和秦?zé)o妄帶去投資的迪士尼樂園玩兒,剛學(xué)會走路,撒手沒,被一輛迎面的嬰兒車給撞倒了,出了點血,哭的慘吶,按理說說聲抱歉就能解決的事兒吧……偏偏那家人也是脾氣火爆的,不道歉,還怪咱們沒看好孩子,結(jié)果秦?zé)o妄轉(zhuǎn)頭就把人孩子和那孩子爸丟噴泉池子里了……你爸又把那大人從池子里揪出來,摁在你兒子面前,不道歉就讓人一直跪著,也不動手……就從早跪到天黑,你兒子都嚇病了,他倆就不肯放過別人!
“還有那一年……卿卿因為京都霧霾重,感染了支氣管炎,后來發(fā)高燒,肺炎,住了半個月的醫(yī)院,你爸和秦?zé)o妄一怒之下,沖去了京都?xì)庀缶,?zé)問氣象局長,差點把那棟樓給掀了……還有前年吧,他倆嫌京都動物園的狒狒太鬧騰,搶了你兒子的小餅干,把動物園買下來,勒令京都所有動物園不許養(yǎng)狒狒,狒狒全部放歸山林……諸如此類的事數(shù)不過來了……”
“我瞅著秦?zé)o妄可憐兮兮那樣……不像你說的……”
顧煙蘿半信半疑的凝著屋里哄兒子,急的快掉淚的男人,話說一半,就見秦?zé)o妄抱著裹好小毯子的兒子朝自己走了過來。
“煙煙!鼻?zé)o妄眉心微蹙,努著嘴。
“好,我知道,我知道你難過!鳖櫉熖}順勢把外套披秦?zé)o妄身上,攬過他肩膀,捏了捏他耳垂。
“我不是個好爸爸…”說著說著,秦?zé)o妄上翹的迷人鳳眸霧蒙蒙的,尾音濃重,“連兒子受傷都不知道……”
秦?zé)o妄懷里的秦予卿一見爸爸這樣,吸吸鼻子,眼眶含著淚,哽咽委屈:“爸爸是好爸爸……”
兒子又哭了。
秦?zé)o妄要哭不哭的。
但他就這德性。
父子倆互相抱著,顧煙蘿在一旁,多少有些……愕然。
顧家人適時走出,圍了上來,和顧煙蘿站一起,紛紛在那安慰。
顧鴻鷹:“班主任抓去醫(yī)院沒?校方管事兒的都抓了吧?到那兒一個個問!”
顧斯爵:“抓了抓了,路上呢,先去醫(yī)院,大哥也在路上了。”
秦?zé)o妄抱著兒子往樓下走,三步一回頭,得看一眼顧煙蘿在不在身邊,擔(dān)心的喃喃道:“我怕一會兒校方的人說我們是仗勢欺人,顧鴻鷹……你態(tài)度得好點,起碼和人握個手,客氣點說話……”
顧鴻鷹:“我有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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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京都最權(quán)威的骨科大夫被請去了秦?zé)o妄投資設(shè)立的私立醫(yī)院。
孩童恐懼的的大哭聲回蕩在深夜寂靜的醫(yī)院走廊中。
幽深的走廊,亮著聯(lián)排的白熾燈,站滿了戴著耳機(jī),穿著黑色西服的保鏢,還有穿著國闕臺特勤安保制服的精兵悍將。
整個空間,氣壓空前低迷,彌漫著讓人窒息的味道。
文老師是秦予卿的一年級班主任,二十八歲,剛從外省博士畢業(yè),來附屬學(xué)校執(zhí)教,氣質(zhì)端秀,書卷氣十足,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瘦瘦高高,長相姣好。
她是被人破開家門,從床上拎起,打包扔上車押來這的。
一路上,文老師心驚膽戰(zhàn),害怕的渾身發(fā)抖,像一只無助的小雀鳥,直到聽到孩子哭聲,被幾名保鏢推進(jìn)那扇虛掩的醫(yī)院門……
寬敞的診室,擠滿了人。
那些男人或站或坐,樣貌不凡,神情皆冷,甚至帶著點怒意。
文老師望著一屋子氣勢恐怖的男人,身體抖得像篩糠,恐懼的連頭都不敢抬。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哦,她認(rèn)出了那個長得極漂亮的孩子,是班上的小神童,才四歲未滿,就上了一年級,嘴甜人乖,她可愛死這小寶貝了,不過聽說,這孩子家境極好,因校長嚴(yán)禁任何人在校內(nèi)討論這孩子的出生,還有父母,還有家族,所以文老師也只是知道,這孩子家里有錢罷了……
文老師旋即又見到了學(xué)校的教導(dǎo)主任、教務(wù)處副主任、副校長等管理人員。
這些人,平日里在校內(nèi)各個冷面威嚴(yán),這會兒卻畏手畏腳的低著頭,一副快哭的樣子…
沒等文老師緩過神。
她感覺身后驟然逼近兩股讓她差點心臟驟停的威壓氣勢。
“怎么樣了!鳖欨欪椑淇岵饺,瞇著寒眸,松了松領(lǐng)結(jié),話落,走至副校長等人面前,伸手一一交握,語調(diào)無溫,眼神無情,嗓音極其低沉,“大半夜叨擾諸位來醫(yī)院,見諒!
然后,他開始發(fā)雪茄。
“拍了片,腕骨骨折,要打石膏!鼻?zé)o妄懨懨冷道,“醫(yī)生說是被門夾了之后導(dǎo)致挫傷,又受外力踩踏而致。寶寶哭的嗓子都啞了……”頓了頓,“煙煙呢?”
秦?zé)o妄問著,目光投向了正進(jìn)門的顧煙蘿。
顧煙蘿趁兒子檢查,派人去調(diào)學(xué)校監(jiān)控了。
她款款步入時,香風(fēng)陣陣,冷不丁的出現(xiàn)在了兒子班主任的身后,背著光,居高臨下,緩緩抬起手,捏住了班主任瘦弱的肩膀,嘴角彎起,慢慢俯下身,湊近老師耳畔,聲音冰冷。
“你就是我兒子的班主任?”
“……是啊!
“怕什么,身子別抖,只是喊你來幫忙了解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