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兇他們,有話好好說。”
顧煙蘿:“……”我兇了嗎?我沒有,我只是質(zhì)問!
秦無妄能感覺到顧煙蘿對兒子和女兒銳利逼人的壓迫性語氣,手指觸上顧煙蘿的手臂,輕輕捏了捏,充當氣氛緩和。
被兒子一句問候軟了心,秦無妄也沒那么介意兒子忽然不粘他,粘姐姐了,邁步來到坐在小板凳的兒子身邊,蹲下身,寬大的掌心包裹住了兒子無處安放的兩只軟乎乎的小手。
近距離看著兒子那張幾分神似他和顧煙蘿的漂亮臉蛋,心情更是好了些許。
“爸爸沒事了,寶寶不擔心!
“嗯…”秦予卿軟噥的應了聲,身子一歪,粘人的倒進了秦無妄懷里,小腦袋鉆在爸爸懷里不停的蹭啊蹭,像嗷嗷待哺的軟乎幼崽試圖要抱抱。
秦無妄蹲身,抱過兒子,放在自己大腿上,捏了捏兒子小臉問了句。
“你是不是想幫姐姐分擔作業(yè),不想姐姐寫的太晚,就替她寫了?”
沒有問是不是克洛伊喊弟弟寫的。
更沒有質(zhì)疑是不是克洛伊的主意。
秦無妄很公平,既保護了姐姐,又維護了兒子。
秦予卿偷瞄了一眼抓耳撓腮不會做題的克洛伊,斂眸,小聲喃喃:“姐姐太笨了……阿爾法和塔塔教她做題教的去充電了……讓她自己做做到明天都做不完……我就替她寫了……”
那語氣多少有點嫌棄成分,不像裝的。
克洛伊是不太聽不懂長串中文的,但是她很聰明,為了能夠上學聽懂老師講課,她特意讓顧煙蘿幫忙買了個同聲翻譯器。
所以弟弟在說話的時候,翻譯器開著,她就聽得懂了。
“什么玩意兒?你說我笨?唧唧——!我敢說我笨?”克洛伊扔了鉛筆,抓狂,并泄氣的一腦袋砸在小課桌上,十分喪氣,并無力反駁。
“是不聰明啊……沒我聰明……”秦予卿抱住秦無妄脖子,很硬氣的奶聲懟了回去,“所以你沒有我?guī)湍銓懽鳂I(yè)你怎么辦嘛!你連題都看不懂……”
克洛伊害怕的偷覷了一眼已走至跟前的顧煙蘿,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她覺得要是媽咪知道今天上學第一天,她隨堂測試考了個0分,她會被吊起來打。
起初,兩個孩子這對話沒什么毛病。
弟弟嫌姐姐笨,幫忙寫作業(yè)。
姐姐無聊在一邊玩,正巧被顧煙蘿和秦無妄抓到。
這似乎很正常。
直到顧煙蘿眼尖,看到兒子始終不自然的緊攥著左手腕的袖口,一直保護著自己的左手,似乎不想讓人看到,女兒也時不時擔心的瞄著兒子的手,似想說什么,又礙于某些原因,不敢說。
顧煙蘿伸手,不輕不重的擰住了克洛伊的耳朵,目光冷然的瞥向兒子,“秦予卿,你手怎么了!
被揪住耳朵的克洛伊放棄掙扎,歪著頭,像個皮猴,抱住了顧煙蘿的腿,“輕點,媽咪,輕點的,我下次一定不考0分了。”不打自招,而克洛伊一聽弟弟的手,瞬間噤聲,眉心一擰,癟了癟嘴。
“手?”秦無妄微怔,赫然低眸,也發(fā)現(xiàn)兒子一直捂著左手腕,他面色倏冷,捏住兒子右手拽開,想去看他的左手腕,“手怎么了?”
“沒事的……今天摔了一跤……”秦予卿溺在秦無妄懷中,扭了扭身子,撒嬌著不讓他看。
秦無妄豈會有著兒子,他手勁一大,瞬間扯開兒子捂著的手,強行捏住了兒子的小左手,撩開了他的睡衣長袖。
那是一圈駭人的發(fā)紫淤青。
秦予卿體弱易病的原因,本就嬌瘦,肌膚天生冷白,所以那片紫紅的淤青,更顯得觸目驚心。
可能是秦無妄用了力,扯到了秦予卿的腕間筋骨,疼的他瞬間皺起小臉,繃不住,一瞬間哭出了聲:“爸爸,疼!你不要碰……”
兒子一哭,又看到他手腕腫了這么大一片。
秦無妄慌了神,緊擁住兒子,下意識回頭仰眸,難過的凝著顧煙蘿,那模樣,像極立馬要跟兒子一起哭了。
“媽咪,摔跤不會摔成那樣的,你知道的哦!笨寺逡烈姷艿芸蕹闪诵I人,悄悄朝顧煙蘿擠擠眼,“但是我答應過他不說的,我得講誠信,別擰我耳朵了!會變丑!”
“老實點,我得先管你爸和你弟弟!鳖櫉熖}戳了戳克洛伊。
一旁。
“你讓爸爸看看手!
“不要……”
“就看一下!
“我不想,爸爸我會疼……”
一感覺到顧煙蘿靠近,秦無妄六神無主的抱著兒子,偎入顧煙蘿懷中,“煙煙!彼奶鄣牡蛦玖寺,“寶寶還那么小……你看他的手,都成這樣了,他還不告訴我們!
顧煙蘿摟住秦無妄,喚來了傭人,命人去啟動直升機。
她本想說直接給兒子用修復細胞素,可考慮到兒子還小,今后還要發(fā)育,骨量還會增長,前不久他才使用過大量功能性生化藥劑從死亡線上回來,如果現(xiàn)在又用,難免會對其今后生長產(chǎn)生未知影響,所以還不如直接去醫(yī)院。
“別急,先帶他去穿衣服,我們?nèi)タ瘁t(yī)生!
秦無妄隨后就抱著兒子離開了克洛伊的房間。
顧煙蘿一度以為秦無妄帶兒子去換衣服準備出門了。
結(jié)果她在逼問女兒到底什么情況后,離開房間,快步在走廊中,卻隱約聽到了……
“顧鴻鷹……”拍門聲,伴隨啞聲低喚。
很快,響起了顧鴻鷹的聲音,“怎么了?我和你媽都要睡了!
“寶寶的手受傷了……傷成這樣了,你看……”濃郁的委屈瞬間彌漫擴散,“他都不讓我們知道……”
“怎么會這樣!怎么搞的!誰弄得?”顧鴻鷹勃然大怒,“在學校弄得?”
“對,寶寶一直哭,顧鴻鷹,我很生氣!
“誰碰到這事兒能不生氣?”恐怖的砸門聲,“去給我把他們班主任抓過來問!”
……
沒一會兒,顧煙蘿站在公館二樓樓梯口。
“顧承爵!”又是砸門聲。
“額?親妹夫,咋的了?哎喲,我的小外甥怎么哭了……”
“寶寶的手在學校傷了……”
“媽的,誰。≌l弄得?”
“我好心疼……”
“我也心疼啊,艸!”
……
“三弟!三弟!”這是顧承爵的砸門聲。
“大晚上別催命似的……”顧斯爵柔聲。
“大外甥被人欺負了,手成這樣了,可給他疼壞了,你看看!這事兒咱不能就這么算了!
幾秒沉默后。
顧斯爵:“大哥,在忙呢?別忙了,卿卿學校被人欺負了,手可能骨折了,他沒跟我們說,是妹妹發(fā)現(xiàn)的,醫(yī)院集合吧,行,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我們肯定講道理,但事兒肯定也得弄清楚……老四蜜月還沒回來呢,我一會兒打給他!
幾分鐘后。
顧煙蘿就瞅著一群男人氣勢洶洶,樓上樓下的出現(xiàn)。
顧煙蘿:“……”秦無妄可真TM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