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春懵逼了一下:“啥?”
“話本里不都這么寫么?”柴麟解釋道,“越是看起來天造地設(shè)的一雙,就越是會百轉(zhuǎn)千回各種磨煉,不過你放心,到得最后總能配到一起,而且還會賊他娘的甜蜜!
徐大春撓撓頭,他平生只愛一樣?xùn)|西,就是練武,現(xiàn)在算是多了一樣,那就是王安詡他媽翠翠。
什么情情愛愛的他從來不懂,當(dāng)初追求翠翠也只是說一句“我想和你睡覺”,然后就睡覺了。
開門見山多好?哪兒來那么多彎彎繞?
當(dāng)然,在那之前他幫王安詡家許多次忙,給翠翠送了許多東西他都忘了。
徐大春撇了撇嘴,大步來到火堆邊:“陛下,臣找到地窖了,共有紋銀五箱,共兩千五百兩,另有黃金二百兩,明珠百顆,此外再無別的值錢物事。”
林止陌皺眉:“就這些?”
“還有這個!毙齑蟠河帜贸鲆环庋胖碌恼埣,林止陌接過打開,只見請柬正是明天那場雅賞的,末尾落款署名——山居先生。
林止陌問:“這是黃仲羲的雅號?”
柴麟走了過來,答道:“正是黃大家。”
林止陌明白了,這封請柬應(yīng)該是邀請蔡家明天參加雅賞的,而地窖里的那些金銀則是蔡家打算去購買黃仲羲藏品和作品所準(zhǔn)備的預(yù)算。
堂堂蔡家的地窖里才這點錢,這讓他很不爽,當(dāng)初的蔡佑一年都不知道貪污多少,何況蔡家在福建稱霸了數(shù)代人,不知道積累了多少財富。
想來這里只算是蔡家的藏身點之一,另外還有更隱秘的地方用來藏匿金銀以及各種物資的。
徐大春問道:“陛下,咱們明日可要去那什么雅賞溜達(dá)溜達(dá)?聽說黃仲羲的畫可挺受歡迎,到時候不少世家都會來!
林止陌點點頭,他正有此意。
戚白薈好奇地探過頭看著那封請柬,精致的下巴自然地搭在了林止陌肩膀。
林止陌微微側(cè)頭,就見戚白薈粉嫩嬌美的臉頰幾乎快要和自己貼上了,只要自己撅一撅嘴就能親到。
鼻間也同時一股淡淡的蘭麝香氣襲來,沁人心脾,無比醉人。
林止陌如此近距離看著戚白薈,只覺賞心悅目之極,一時間有些出神了。
師父姐姐真是好看啊……
柴麟十分熟練地將目光移開,咳嗽一聲道:“大春,我去找點吃的,你陪我一起。”
徐大春目光還停留在請柬上,隨口回道:“你去就是了,干嘛要我陪?”
柴麟板著臉道:“我怕黑。”
“你還怕黑?哈哈哈……嘎?!”徐大春忍不住大聲嘲笑,然而一抬頭發(fā)現(xiàn)林止陌正冷冷看向了他,眼神中似乎隱隱帶著一絲殺氣,頓時笑聲戛然而止,像只被掐住脖子的瘟雞。
戚白薈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徐大春,說道:“你別總欺負(fù)大春,他心眼不壞!
林止陌黑著臉道:“但腦子不好!
剛還想夸一下這貨來著,轉(zhuǎn)眼間又來惹他生氣。
林止陌假裝沒事人似的說道:“不管他了,師父,咱們繼續(xù)研究這請?zhí),你看過來。”
戚白薈歪著頭看他,雖然面無表情,但那平靜的目光中似乎透著一種將一切看透的睿智。
林止陌也索性直直的看著她,四目相對,他的瞳孔中有她,她的瞳孔中有他,彼此相映。
四周無人打擾了,火堆邊仿佛成了一個獨立的小世界,甜蜜而曖昧。
戚白薈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似乎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朝著林止陌的嘴移動著,那個家伙的嘴唇薄薄的,卻像帶著一種吸引力,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嘴在吸引著他。
為什么會這樣?我明明沒有動。
近了,近了,更近了……戚白薈的眼神開始有些恍惚起來。
已經(jīng)走開了的柴麟正在低聲數(shù)落徐大春:“大春,你辦事那么利索,怎的就沒這點眼力見呢?”
徐大春頓時一肚子委屈:“我哪知道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罰了不知多久的俸祿了,那我該傳話時總得先傳話吧?”
“該!”柴麟幸災(zāi)樂禍道,“你能活到現(xiàn)在都算陛下仁慈了!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山頂亮起一朵小而明亮的火花,那是一根即燃信號棒,也就是林止陌前世孩子們玩的狗尾巴煙花。
徐大春一眼瞥見,頓時一拍巴掌,驚喜地跳了起來:“抓到了,果然抓到了!”
林止陌來這里抄蔡家老巢做的另外一個準(zhǔn)備,就是將附近方圓十里之內(nèi)所有能駕車乘船的通道和渡口全都派人暗中蹲守著。
這片谷中地形深幽而又封閉,如遭包圍再無逃脫之理,于是他猜測蔡家可能有暗道通往外界。
而蔡家人丁有老有少,如果真有地道的話絕對走不出太遠(yuǎn),十里已經(jīng)是最大估算限度了。
周邊所有可能脫身的地方全都把控住,一旦發(fā)現(xiàn)就會立刻上前拿人,同時以煙花示警,這邊山頂放哨的看到后便會立即通知徐大春。
這是如今這年代最方便快捷的短程信號傳遞手段,尤其是在這夜間十分醒目。
遠(yuǎn)端的煙花亮起,那就代表人抓到了,于是立刻傳到了這里來。
柴麟嘆道:“陛下果然神機(jī)妙算,對照著輿圖一處處設(shè)下埋伏,蔡家除非能上天,不然能逃去何處?”
“嘁!就算上天,陛下也有本事將他們給打下來你信不信?”
徐大春笑著轉(zhuǎn)頭朝林止陌跑去,口中大喊,“陛下,人抓到了,人抓到了!”
“哎你……”柴麟一下沒喊住,看著徐大春歡脫地跑去火堆方向,只能無奈扭過臉去,權(quán)當(dāng)沒看到。
大春兄,節(jié)哀……為你的俸祿。
兩對嘴唇眼看就要觸碰到一起了,然而偏偏在這時徐大春的聲音傳了過來。
戚白薈的臉?biāo)查g從林止陌面前消失,繼續(xù)端坐在了火堆邊,似乎沒什么異常,只是臉蛋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泛紅。
林止陌也從容地重新坐好,看著跑來的徐大春,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大春,聽說你在存銀子打算買個新宅?”
徐大春腳步驟停,渾身泛起一層莫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