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昊耳廓泛紅,“我媽說了,男子漢一言九鼎,不能食言。如果我真跟佩雯告白了,就一定會對她負責,肯定要娶她的!”
我揉了揉額角,“你爸說,你媽說……那你自己到底怎么說?”
安言昊思忖片刻,“如果跟我在一起,能讓她開心起來的話,那我就不算一點用都沒有。不就是告白嘛,我既然認定她了,就不會反悔!”
“這就對了!喜歡就勇敢講出來,別老猶猶豫豫的。越是顧忌,對方心里就越是忐忑,再這么下去,佩雯遲早會被你氣跑的!”我嘴上這么說,眼角卻瞥著龍冥淵。
他來到我身側(cè),捏了捏我的耳垂,清冽的嗓音傳遞過來,“你這是在點我?”
我故作漫不經(jīng)心道,“都已經(jīng)三世了,某人還沒有跟我表白過一次!”
龍冥淵哭笑不得,“護心鱗都給你了,還不夠?”
“說話歸說話,行動歸行動!蔽倚χf。
龍冥淵似是喟嘆了聲,“先欠著,等解決完滄逆,我說給你聽!
我在他耳邊輕聲道,“我記住了,休想抵賴!”
他剮了我一眼,眸色微深。
那頭,安言昊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zhuǎn),“姐,你能不能教教我該怎么告白?我沒告過,我不會!”
我的確告過,但往事不堪回首,提起來我就生氣!
什么看電影,吃燭光晚餐,還不如一個吻實際!
“你去鎮(zhèn)上的花店,買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花,少一朵都不行,聽見了嗎?”我給他支招。
安言昊驚愕道,“為啥要這么多?”
“九百九十九朵寓意為至死不渝的愛,就算江佩雯再理性,再冷淡,看到這么多花也得迷糊一下!”我挑眉道。
安言昊眨眨眼,“那她要是不迷糊怎么辦?”
我面無表情,“那你就用這九百九十九朵花把她砸迷糊。”
安言昊一臉恍然大悟,“我悟了!”
隨后,一溜煙般消失了。
龍冥淵睨了我一眼,縱容地搖搖頭。
我們坐在回廊上等了將近一小時,佩雯卻還沒回來。
我擔心她和父親鬧僵,便牽著龍冥淵的手過去瞧瞧。
剛走到前院,便聽到里面?zhèn)鱽斫弼┖徒职旨ち业臓幊陈暋?br>
“爸,咱家又不缺錢,你為什么要鎮(zhèn)著太奶奶的魂不放?”江佩雯歇斯底里喊道。
江爸爸揉著眉心,“雯雯,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釋,總之不是你想得那樣!”
“我親眼看見你們悶死了太奶奶,這難道還有假嗎?
那時候我太小了,沒能力管,如今我長大了,不能再讓你們繼續(xù)折磨太奶奶!
今天我就把話撂這,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太奶奶的墳我遷定了!”江佩雯厲聲道。
江爸爸坐回椅子里,神色倦怠,“罷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想再跟你爭論這件事了!
江佩雯微怔,“你同意了?”
“你都這么說了,我同不同意有用嗎?我再攔著你,你是不是轉(zhuǎn)頭就要找警察來抓我和江潮?”江爸爸語氣有些不耐。
江佩雯眼底又一次溢滿淚水。
江爸爸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聲調(diào)柔軟下來,“好了好了,爸爸答應你,四天后給你太奶奶遷墳。不過,爸爸還有件事要問你,你得如實告訴我!
江佩雯不解,“什么事。俊
江爸爸壓低了音量,正色道,“你和姓安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江佩雯臉頰染上緋紅,“昨晚你們不是都看見了嗎,就那么回事唄!
江爸爸卻神色凝重,“你們什么時候搞在一起的?”
江佩雯聞言有些不悅,“什么叫搞在一起,我們是自由戀愛,我喜歡他很久了!
“你和姓安那小子發(fā)生關系了嗎?”江爸爸警惕道。
我一愣,原本打算邁過門檻的腳停滯在半空。
江佩雯不知所措,半是羞澀半是惱怒,“當然沒有,你問這個干嘛!”
江爸爸正在尋找借口,余光便瞥見了門外的我們。
他尷尬道,“你們找佩雯有事?”
我訕訕一笑,“是有點,不過你們先聊,我不急……”
江佩雯卻向我走過來,“小鹿,我們走,不用理他!”
江爸爸連忙攔住她,高聲道,“佩雯,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此話一出,我們都愣住了。
江佩雯甚是不解,“為什么?”
江爸爸猶豫了半晌,還是咬牙說道,“你是童子命,這輩子都不能嫁人,更不能和男人發(fā)生關系,否則你會死的!”
“什……什么是童子命?”江佩雯的下唇被牙齒咬成白色,驚惶地問道。
我只聽過公主命、皇帝命,童子命又是什么?
龍冥淵走到江佩雯面前,伸手在她額前輕輕晃過。
他眉心微蹙,沉聲道,“你父親說錯了,你不是童子命,是童子煞……”
他見我們一臉懵逼,又徐徐解釋,“童子命多為天上仙童轉(zhuǎn)世,下凡來歷劫,一生坎坷,多災多病,甚至早夭而亡。
性格上往往內(nèi)向孤僻,偏激固執(zhí),六親緣薄。長相清秀雋美,學習成績優(yōu)異。
這種童子命的人無法化解,只能自己渡劫。
但江佩雯身上的童子煞則是一種鬼煞,與宿世累積的仇怨有關,一輩子不能嫁人生子,否則會害了自己,也害了配偶。”
我猛地抬頭看向江佩雯。
那這么說,她和安言昊豈不是有緣無分?
江佩雯怔怔地看著前方,眼神空洞且絕望,“宿世累積的仇怨……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江爸爸見狀,心疼地喚道,“雯雯……”
江佩雯閉了閉眼,復又睜開,如行尸走肉般往門外走去,“不要管我,你們讓我一個人靜靜……”
她剛邁出遠門,便和迎面而來的安言昊撞上。
他滿臉是汗,單膝跪地,懷中捧著巨大的花束,幾乎把整個院門擋住,紅如云霞,嬌艷熾烈。
可那捧盛放的紅玫瑰中竟然夾雜著幾朵白菊,顯得十分詭異……
“你……”江佩雯愕然看著他。
安言昊緊張到胡言亂語,“佩雯,我喜歡你,你……你那個,嫁給我?啊不是,你跟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