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上古那些神是懶呢,還是大智若愚。
墨修朝我走到山壁的角落,那里有很多纏繞著的蛇紋。
白微正趴在那里認真的看蛇紋,見我走過去,目光閃閃的看著我。
卻還是讓開了,朝我指了指一個引血槽道:“是這里!
連白微都確定了,想來不會錯的。
我拿著石刀,對著自己的手腕,看著墨修再三確認道:“確定嗎?還要不要準備其他的?”
“你的血雜著龍靈引出的那條情絲蛇的情意,還有墨修的心血,感知到這兩道氣息,沉天斧就會出來。我的血召不出來,是因為……”墨修喉嚨突然發(fā)哽。
苦聲道:“因我的血里,沒了你的念力,所以沉天斧感應不到墨修的氣息,這才收回了封印里!
“那天你搬摩天嶺入清水鎮(zhèn),最后打算開蛇棺的時候,我也拿過沉天斧,可那時……”墨修臉帶自嘲的笑。
抬眼看著我:“何悅,你也看到了,對不對?那時我已經(jīng)握不住沉天斧了,完全靠拖著走!從那時就已經(jīng)開始了嗎?”
我拿著石刀劃開手腕,看著鮮紅的血滴落在引血槽里。
只是沉神看著這嘩嘩滴落的血,權當聽不見墨修的話。
原來有些東西,我們以為外人看不出來,可外面卻有一些具現(xiàn)化的表現(xiàn)。
我和墨修感情越濃,他能汲取那條本體蛇的法力也就越強,對沉天斧的掌控也越強。
一旦這種情意消失,墨修和那條本體蛇之間的聯(lián)系也就慢慢消失了。
原先我一直認為,墨修握不住沉天斧,是因為龍靈復活,他法力消失了。
卻沒想,原因居然在我,而且這么簡單。
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了啊……
情不知所起,亦不知所散,可就那樣,慢慢的就沒了……
我看著鮮紅的血水,感覺到眼前閃過的水光。
那些血落入引血槽中,如同活了過來一樣,化成一條條細細的血蛇,在山壁上游動。
那些纏繞在巨大石柱上的青銅鏈突然開始嘩嘩作響。
原本趴在水底,安穩(wěn)的食熒蟲,瞬間全部浮了上來,聚成一張巨大的人臉。
低吼道:“墨修……”
我聽著這東西大叫,瞬間發(fā)現(xiàn)這就是當初在墨修洞里出來的那個聲音。
心頭發(fā)顫,忙用力擠著血。
朝旁邊三蛇一龜沉喝道:“看到沉天斧了沒有?”
那把石斧,我見過幾次,很大的啊,出來應該能看到。
“墨修……”水面上的食熒蟲越聚越多,而山壁邊上,居然還有著食熒蟲嘩嘩的爬下來。
將那張人臉越堆越大,不過瞬間,水面上的人臉就聚成了小山樣。
聲音沙啞而又好像無數(shù)人聲音交集,又好像是蛇信嘶鳴,夾著恨意的喚道:“墨修……你來了!”
我依舊放著血,不敢停。
何壽被這些食熒蟲啃龜殼都啃怕了,居然推了墨修一把:“叫你呢?要不你跟他們嘮嘮嗑,給何悅爭取點時間?”
“何悅,你快點,再劃拉一刀,放血快點啊!”何壽對食熒蟲深有懼意。
干脆蹲下身,來幫我擼胳膊,擠血。
可就在他伸手的時候,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從山壁上伸了出來,攔住了何壽的手。
那手的顏色帶著熒熒的白光……
我和何壽看到那只手,都愣了一下。
何壽更是嚇得眼睛都變小了,朝我無聲的道:不會是哪位大神的鬼魂吧?
隨著那只手伸出來,一張和墨修一模一樣的臉,帶著溫和的笑,從山壁上走了出來。
他推開何壽的手,又看了看我劃開的手腕。
臉上閃過微微的心疼,在山壁里面蹲下身。
伸著熒白的手指在我傷口上輕輕撫了一下:“幾滴血就夠了,干嗎劃這么一刀啊?粗屯础
就這么幾句話,我眼睛瞬間就濕潤了。
看著那張和墨修一模一樣的臉,我知道這是誰。
可心中卻一陣陣的悲意涌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