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火海中,好像有無數(shù)猙獰的人頭,嘶吼著想沖出來。
一見到我,火苗嘩嘩的就朝我撲了過來,一張張人臉更是張大了嘴,朝我呲牙嘶吼。
火苗呼呼的燎動著我的頭發(fā),灼得我脖子都生痛。
“這是什么?”我忙扭回頭,看著墨修:“怎么從火中出來了?”
“陰魂!蹦蘩绎w快的轉(zhuǎn)到了外面。
這才轉(zhuǎn)眼看著門里透出的火光:“死者入土為安,陰魂歸于地府?傻氐滓幻}有秘術,長生不滅。這些玄門子弟,因為這種秘法,血肉化金,陰魂被困于骨中,怨氣聚之不散,所以得以陽火滅之,他們才能重歸往生。要不然這些骨頭留在這里,慢慢的也會變成一些怪東西!
“這么厲害嗎?”我光是聽著,就感覺有些害怕。
看著地上成堆的泥砂,苦笑道:“那他們一家三口呢?”
“貪欲入骨,焚了一切,連骨頭和魂都沒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蹦蕹裂劭粗@些泥砂,冷聲道:“紅塵熙熙皆為利來,紅塵攘攘皆為利往!
“現(xiàn)在的人就跟劉嬸的媳婦一樣,有了房子,想要車子,有了一,想要二。庇護了兒子,還想庇護孫子,在永遠不知疲倦的貪婪中度過一生。努力拼搏和過分貪婪,有時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了!蹦奘州p輕一揮,那些泥砂好像隨風卷起。
我沒想到墨修居然還有這樣的人世感悟,一時還有點不適應。
可等泥砂散去,劉嬸院前什么都沒有,我總感覺有些不對。
好像少了些什么……
抬眼看了看四周,心中突然有些擔心:“蛇君,何壽呢?”
剛才何壽變成了一只小烏龜來躲避蛇絞殺來著,怎么這會就不見了?
墨修呵笑了一聲,朝我伸了伸手,拉著我直接就上了劉嬸家的二樓。
只見一間房間里,何壽正滿眼放光的將一塊塊的金子壘砌起來,還用布條扎起來。
這些金塊都挺大,最大的足有那口缸的缸底那么大,像一個個厚重的金餅,黃沉沉的。
見我們過來,何壽還朝墨修揮手:“蛇君,你來了。你照顧一下我?guī)熋,我把這個送回問天宗,再來接她!
我冷冷的看著他:“這是那些玄門子弟的血肉所化的,你現(xiàn)在抱的,可算是他們的尸身!樓下一家三口的慘劇,你剛才親眼看到了啊!
“哎呀,我是只玄龜,沒這么講究!焙螇鄢椅男,臉上的笑意怎么也壓不。骸翱蛇@一家三口不是沒了嗎?這些東西留在這里,浪費了也是浪費了!
“師妹!焙螇壅f起歪理來,倒是很正色:“你對問天宗一點貢獻都沒有就算了,我們這些師兄,為了你,跑前跑后的,又是貼人手,還又都受了傷,又是貼符紙丹藥的,連神獸都貼上來了!
“這些金塊反正都沒有主了,留在這里說不定還會惹出麻煩。還是由師兄我來,超度它們,不要禍害其他人吧!焙螇酆呛堑拇笮,抱著那些金塊,直接就跑了。
我想叫住他,可烏龜這種生物,別看慢的時候挺慢,可快的時候,那也是真快啊,眨眼就不見了。
這貨跑了出去,還幽幽的道:“小師妹,你別擔心,蛇君不敢拿你怎么樣的,師兄送完金子,就來接你哈!
一時之間,我突然感覺有些啼笑皆非。
沉眼看著墨修:“蛇君,有時貪欲不只是人有啊,連烏龜都有啊!
“萬物皆有貪性。草木貪雨露,佛還爭一炷香呢。只要不太過,其實也沒什么!蹦蕹疑炝松焓,示意帶我離開。
我轉(zhuǎn)眼看了看,這似乎是誰的臥室,床單被掀開了,估計那些金塊,原先是放在床底下的。
房間的門,還是鎖著的,我總不能破門而出吧,只得將手遞給墨修。
他拉著我的手,朝外走:“但蛇最貪,所以蛇也是貪欲的象征!
不過一句話,他就已經(jīng)到了外面。
墨修拉著我的手沒有放開,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又是在這個地方,有點尷尬。
我只得尷尬的笑道:“蛇君并不見貪性,所以這話也不一定,對吧。”
“我貪啊!蹦尬罩业氖,捏得緊了緊,苦笑道:“其實我和劉嬸一樣,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一定對,可依舊舍不得放手。明知道你和我有婚盟,不一定是對的,可我還是借著你何辜和你奶奶,讓你和我結了婚盟!
“我明知道你不想讓我去風家,可我想看那些蛇紋典籍,我還是要去。”墨修握著我手,五指蜷縮了一下:“明知道你現(xiàn)在不想讓我拉著,可我還是不想放手。這就是我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