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這個活閻王,他根本不是被逼無奈才拿出蜂窩煤!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傳出小冰河時期的罪魁禍?zhǔn)妆闶撬,而那位高高在上的女帝陛下也早早入了局?br>
大筆資金抄底,推動價格瘋漲的是她!
這幾日高位出貨,引發(fā)市場波動的也是她!
他們放任恐慌蔓延,放任價格瘋漲,就是為了讓所有貪婪的魚都游進(jìn)這張早已織就的大網(wǎng)!
他林懷遠(yuǎn),自以為執(zhí)棋者,卻不過是這場驚天大局中,被陛下和高陽聯(lián)手豢養(yǎng)、養(yǎng)肥待宰的…最肥的那頭豬!
蜂窩煤是刀,圣旨是鍘!江南的十萬車柴炭,不論是真是假…都將成為徹底碾碎市場、不留任何活路的鐵蹄!
市場因小冰河之說的消息迎來暴漲,也將因這蜂窩煤,以及十萬車柴炭的消息而迎來暴跌!
報復(fù)?
拿什么報復(fù)?
蜂窩煤的打壓之下,武曌這道措辭嚴(yán)厲的圣旨之下,活閻王和武曌的聯(lián)手做局之下,他拿什么來翻盤?
“噗——!”
一口再也無法壓抑的鮮血,如同噴濺的墨汁,瞬間染紅了林懷遠(yuǎn)胸前華麗的紫貂裘!
“祖父!”
林耀祖見狀,連忙上前攙扶。
此刻的林懷遠(yuǎn),再也沒有先前在暖玉閣內(nèi)的意氣風(fēng)發(fā),運籌帷幄!
他身體晃了晃,眼前一片漆黑,無盡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吞沒。
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柴炭市場,完了!
他們這些人的身家性命也完了!
“完了,全完了…”
另一頭,錢半山面如死灰,癱軟在地,嘴里只剩下無意識的喃喃。
“大乾陛下也入了局,該死!這兩人不是決裂了嗎?這是為何?”
“將我慕容復(fù)當(dāng)傻子一般玩弄嗎?”
慕容復(fù)在馬車?yán)飹暝穑牭绞ブ純?nèi)容,目眥欲裂,又是一口血噴出,滿臉的扭曲之色。
“大哥,完了!”
“這波別說保本了,只怕是褲衩子都要賠進(jìn)去。
張壽一臉絕望之色。
如此恐慌消息傳出,整個長安城都將聞風(fēng)而動,暴跌之下,哪來那么多的傻子接盤?
張平牙齒都快咬碎了,他深吸一口氣道,“走,立刻入宮,找陛下為我們做主!”
“這活閻王也太欺負(fù)人了,這黑風(fēng)山是我們哥倆的產(chǎn)業(yè)!”
張壽聽到這句,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抹希望,“對,找陛下,要陛下為我等做主!”
兩兄弟拔腿就走。
高陽迎著初升的冬日暖陽,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他邁開步子,朝前方走去。
“夫君,你去哪?”
楚青鸞、上官婉兒在身后喊了一聲。
“傾軋之下,哀鴻遍野,如此壯觀的一字?jǐn)嗷甑,豈能錯過?自是要去街頭,好好欣賞這…絕望的風(fēng)景!
一時間。
圣旨的內(nèi)容如同長了翅膀的瘟疫,瞬間席卷了整個長安城!
恐慌!
踩踏!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那些嗅覺靈敏、囤貨居奇的外地大商賈!
長途運輸之下,損耗、人力皆是成本,并且手里的貨太多,一旦砸在手里,便是滅頂之災(zāi)!
西市邊緣,一個操著江南口音的胖商賈,臉都嚇白了,對著手下聲嘶力竭地大吼。
“快!以最快的速度,把庫里的柴全拋出去!”
“不計成本的拋!”
“二十文!不,十五文!趁著蜂窩煤要安煙囪,要排隊,只要有人要,給我出貨!”
“東家!十五文?血本無歸!”賬房發(fā)出一陣慘叫。
“血本無歸總比全砸手里掉腦袋強(qiáng),圣旨都特娘下了,小冰河就是一個謠言!”
“你沒聽圣旨嗎?敢囤貨的,小心立斬決,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