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陽兒”,驟然點燃了高陽的心頭的所有殺意!
此刻,他再也控制不住內心那股狂暴的殺意。
這是自他穿越以來,第一次這么想殺一個人。
他甚至有種感覺,他若是再忍下去,再憋下去。
他的身體就要炸開了!
“匈奴,該死!”
高陽發(fā)出一聲恨意滔天的怒吼,殺意沖天!
他驟然起身,就要朝府外走去,“父親大人,照顧好二叔!
高峰臉色一變,“陽兒,你要去哪?”
高陽一言不發(fā),只是那雙眸子,早已一片血紅。
他的眼底,蘊含著無盡的恨意與殺意。
他要復仇,他要殺人!
高陽雙目血紅,拔腿要走。
但就在這時。
一只大手猛然抓住了高陽的手,死死的攥著,仿佛用盡了渾身力氣。
“陽兒,不……不可!”
高陽身子驟然一僵,朝下看去。
高林遠正伸出唯一完好的手臂,死死的攥著他。
高陽雙眸一紅。
他咬著牙道,“二叔,這一切都是侄兒的錯,是侄兒的大意,這才鑄造了這一切!
高林遠聽聞這話,手掌越發(fā)用力。
他艱難喘著粗氣道,“陽兒,這……這是陰謀!
“你千萬不可上當,那……那匈奴單于之所以這么做,就是……就是故意激怒你!
“你若沖動祈求陛下出兵,話若出口,那便如潑出去的水,再也難以收回,這便中了匈奴單于的毒計!”
“他必定布下了天羅地網,要將你圍剿在沙漠之上!”
“這……這是陽謀,千萬……千萬不可上當啊!”
高林遠劇烈喘氣,但卻強撐著身體一口氣說完,生怕高陽掙脫離開。
高陽雙眸冰冷。
匈奴單于的打算,他何嘗不知?
只是這仇,他如何咽的下去?
他倔強的盯著高林遠,“二叔因我受此劫難,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血債只能血償,此仇不報,高陽枉為人!”
高林遠盯著高陽,“傻小子,你是我定國公府的榮耀,是二叔掛在嘴邊的驕傲,二叔怎會怪你?”
“但這事,你聽……二叔的,不可去,更不可主動請戰(zhàn)!
“你就留在長安,給二叔找十個貌美的胡姬,好好伺候二叔。”
高林遠開口,竭力忍住身體上的疼痛,做出平靜的樣子。
說話間,因為高林遠太過用力,牽動了身上的傷口,所以導致傷口崩裂,滲出鮮血,浸濕了白色的素衣。
高陽瞳孔一縮,隨后趕忙開口道,“我聽二叔的,絕不請戰(zhàn),就留在長安城,給二叔找十個八個的貌美胡姬,好好伺候二叔。”
高林遠面色蒼白,緩緩松開手。
他重重松了一口氣。
這時。
一名頭發(fā)花白的大夫拎著藥箱,走上前來。
“還請二爺移步房間,老夫好給二爺上藥!
“有勞大夫!”
高陽說完,大夫也是微微點頭
很快,高林遠被下人小心的抬進后院,處置傷口。
等高林遠的背影緩緩在視線內消失,高陽的面龐驟然一冷。
他轉身就走,眼底帶著無盡的冷意。
“陽兒,你要去哪?”
高峰眼神一變,從一旁走上來,眼底滿是緊張。
高陽深吸一口氣,盯著高峰,開口道,“父親大人,你讓開!
高峰心中知曉,高陽對高林遠所說的話,不過是緩兵之計。
他還是要上朝,還是要復仇。
高峰心中可清楚,匈奴使者數日之前就遞上了國書。
今日早朝高陽若去,他簡直不敢想象發(fā)生什么亂子。
“陽兒,你忘了,你答應了父親大人,答應了二弟!
“陽兒,身為毒士,此事需萬分冷靜。
一句冷靜,令高陽臉色更加難看。
他盯著高峰,聲音悲愴的道,“父親大人,你要我如何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