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王忠的后槽牙都不由得疼了起來。
恰好,
一條大黑狗吐著舌頭,從不遠處搖搖晃晃走來。
一時間,
兩人一狗的目光在空中匯聚。
王忠瞬間火冒三丈,擼起袖子大喊道,“踏馬的,今日便宰了府上那頭老母豬,這大黑狗也給老夫拿下,燉了喝湯!”
“好嘞!”
王驍一臉猙獰,邁開步子。
但這大黑狗也不是吹的,四條腿極為靈活,當嗅到危險到來,立刻撒腿就朝府外逃去。
并且眾所周知,狗只有在驚恐或者極度害怕之下,才會夾起尾巴,尾巴便代表著狗的精神狀態(tài),因此有個擼狗不被咬的秘訣,當狗夾起尾巴時,那往往代表它的情緒極不穩(wěn)定,容易咬人,可當狗豎起尾巴,那便代表此時的情緒很穩(wěn)定,不容易咬人,但如果咬了,那就代表這個秘訣不準。
王府門外。
三個無所事事的士子,正手持大乾報,好奇的盯著王府內(nèi)。
一人不耐煩的開口道,“走吧,這最后一條太扯了,老母豬半夜頻頻慘叫,黑狗夾著屁股奪路而逃,這若是真,我如翰林院的尺兄,倒立炫兩石大糞!”
其他兩人聞言,也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他們也是如此,并不抱希望,只是好奇前來看看熱鬧。
正當幾人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
忽然,一條大黑狗飛速從府內(nèi)竄出,狗眼驚恐,尾巴緊緊地夾起。
這一幕一出。
“嘶!”
三人齊齊瞪大眼睛,倒抽一口涼氣。
“這狗……真夾著尾巴奪路而逃!”
“帶鈴鐺的,我曹,這不是母的,真是公狗!”
“這都對上了,傳言該不會是真的吧?”
先前大放厥詞的士子吞了口唾沫,他承認,他開始慌了。
這時。
按照王忠的命令,王府的下人也開始動手了,五六名下人正死死按著一頭兩百斤的老母豬。
殺豬匠一刀刺入。
但不幸,歪了。
瞬間,老母豬發(fā)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
“嘶!”
三名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們滿臉驚愕,呆若木雞。
“傳聞……傳聞竟是真的!”
“呸!以前還收斂點,半夜才動手,現(xiàn)在鹽都不演了,白日都開始了,這兩個傳聞都是真的,那這七十歲的老奶奶意外懷孕也必定為真了!”
“踏馬的,畜生啊!”
王忠并不知道,他的一個無心之舉,卻不小心令這謠言越發(fā)火爆,甚至往后百年都被后人津津樂道……
“……”
崔家。
崔星河得知消息,也久久的沉默不言。
他承認,他也很有點慌。
自打金鑾殿上武曌下旨,崔星河心底便很清楚,裴家肯定是完蛋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縱然他內(nèi)心將大乾報的地位提的很高,但還是太小覷了。
“活閻王本就擅人性,擅長輿論戰(zhàn),再配上大乾報,這還怎么玩?”
這時,崔健從一旁上來,“哈哈,孽子,今日的大乾報看了嗎?”
“這老王家太慘了,居然老母豬半夜頻頻慘叫,公狗夾著屁股都刊登上來了,這若是那王忠現(xiàn)在上街,只怕街頭全是戲謔的打量!”
崔健的笑聲很大,也很快意。
但崔星河卻根本笑不出來。
“爹,今日是老王家被擺了一道,以活閻王記仇的性子,明日會是哪一家?”崔星河深吸了一口氣,提醒了一聲。
這一下。
崔健笑不出來了。
他承認,他也開始慌了。
崔星河見此情景,不由得繼續(xù)出聲,“父親大人,你倒也不必太過擔心,這種子虛烏有的把戲,縱然是活閻王,也玩不了多少次,一個王家就夠了,這若是再胡編亂造,會喪失大乾報的權(quán)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