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活閻王比誰都懂!”
“我崔家行事光明磊落,心中無愧,晾活閻王也不敢太過分!
崔健聞言,腦海中莫名閃過強(qiáng)留下的兩百斤妖嬈女子,他深吸一口氣道了,“星河,若為父心中有愧呢?”
崔星河:“???”
御史大夫府。
閆征看著手中的大乾報,他的臉色肉眼可見變了。
“完了!”
“這是真丸辣!”
這讓活閻王掌握了輿論,母豬慘叫,七十歲老奶奶懷孕都搞出來了,這以后還了得?
“不行!”
“老夫必須第一時間前去面圣,否則晚上都睡不著。”
閆征穿上自己的官袍,匆匆就往皇宮趕去。
皇宮外。
閆征見到了諸多眼熟的身影,幾乎清一色都是同高陽發(fā)生過矛盾的一眾官員。
眾人彼此對視一眼,雖一言未說,但卻齊齊達(dá)成了一個共識。
御書房。
武曌拿著最新的大乾報,她一張矜貴的面龐,也不由得露出一抹怪異。
“這個高愛卿,他也真能胡扯,連老母豬半夜頻頻慘叫,七十歲老奶奶懷孕都刊登上了,這是不往死里坑王家,誓不罷休啊!
“但還真別說,這標(biāo)題寫的真好啊,太吸人眼球了,也不知高相從哪學(xué)的!
武曌邁開步子,嘖嘖感嘆,“王老將軍看到這一句的時候,只怕要兩眼一黑,昏倒過去啊!”
這個標(biāo)題,連她都被逗笑了。
句句不指炸裂,但句句都很炸裂!
上官婉兒也不由得笑道,“陛下,高大人記仇的性子,百官皆知,這下百官人人自危,只怕陛下有的忙了。”
武曌也點(diǎn)點(diǎn)頭,“針對裴家的手段倒也無可厚非,但這最后對王家的標(biāo)題太炸裂,百官若不慌,那就奇了怪了!
“尤其是那幫士族,他們重名勝過生命,這大乾報——將是朕手里一把最鋒利的刀!”
武曌伸出五指修長的玉手,做了一個虛抓的動作,一臉的沉醉之色。
這一日,武曌知曉百官來意,因此便隨便扯了一個理由,說身體抱恙,不見百官,有事可上奏,也可等早朝匯報。
這便代表了她的態(tài)度。
高陽雖過分了點(diǎn),但大乾報不可能取消。
閆征等人雖然極為不甘,但也沒辦法,只能轉(zhuǎn)身悻悻的離去。
次日。
金鑾殿。
王忠一上朝,便站出來高聲道:“陛下!”
這兩個大字,極具感情,仿若帶了滔天的委屈,無盡的悲憤,要尋求一個公道。
武曌目光瞥向高陽。
高陽也是拱手站了出來,他滿臉愧疚的道,“王老將軍,昨日的事本官也聽聞了,這很抱歉。”
“這刊登大乾報的士子,乃是外包的,剛上崗,捕風(fēng)捉影的消息就刊登了上去,實在是巨大疏忽。”
王忠咬著牙。
外包?
剛上崗?
這什么狗屁理由,真當(dāng)他王忠是白癡呢?
高陽面朝百官,一臉嚴(yán)肅,“民間傳聞高陽也聽了一些,這什么和王老將軍有仇,伺機(jī)報復(fù),以后跟我高陽有矛盾的官員全都完了,本相在此嚴(yán)正聲名,這純屬謠言。”
“這話極不負(fù)責(zé)任,乃是對本官人格的巨大的污蔑!”
“諸位大人大可放心,公是公,私是私,本官這人不記仇!”
一時間,偌大的金鑾殿落針可聞。
百官皆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盯著高陽,這番話騙鬼呢?
莫說百官齊齊無語了,就連武曌都有些繃不住了。
高陽自己不尷尬,她都替高陽感到一陣尷尬。
但沒辦法,大乾報對她太重要了。
于是,武曌沉聲道,“高相之嚴(yán)正聲明,字字有如千鈞之力,令人信服,既是無心之過,高相下朝后,私下再跟王老將軍道個歉,此事便就此翻篇吧。”
“是!”
高陽應(yīng)了一聲。
王忠也見好就收,知曉武曌態(tài)度。
說完后,武曌拿出裴家的《四書注本》,吸引了百官的注意。
一旁的上官婉兒拿來一個火盆,武曌將《四書注本》扔進(jìn)去,一把點(diǎn)燃。
熊熊火焰燃起,很快便將裴家的《四書注本》焚燒成了灰燼。
武曌俯瞰百官道,“舊學(xué)問燒了,新學(xué)問也該隨之誕生,朕決意從格物開始——即日起設(shè)格物院,獨(dú)立于朝廷六部之外,縱是匠人,只要入籍,子孫也可科舉入仕!”
武曌一言落下,猶如巨大的風(fēng)暴席卷金鑾殿。
縱是閆征等人,也暫時忘卻了高陽,陷入一陣驚愕。
在此之前,莫說大乾,縱然是整個七國也遵循一個思想,那便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這個書只有一種書,那便是圣賢書!
天下三千學(xué)問,除去圣賢之道,終是奇淫技巧罷了!
但武曌設(shè)格物院,還允許匠人入籍,子孫后代皆可參加科舉,這便是一個大動作!
這代表天下學(xué)問,不只有圣賢書一門了!
這若刊登到大乾報上,必定引起整個天下的震驚。
下一秒。
刷刷刷!
幾乎是肉眼可見,百官的目光齊齊落在高陽的身上。
格物院獨(dú)立于六部之外,那就擁有著極大的自主之權(quán),地位高的嚇人,誰能掌管格物院,好處極多。
但眾人卻并不眼紅,因為在他們的心中,格物院的第一任院長早有人選,整個大乾——唯有一人能夠勝任!
這時,武曌的目光也落在高陽的身上,她輕聲道,“高大人,你能者多勞,這格物院的第一任院長,便由你來擔(dān)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