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一臉唏噓的道,“沒辦法,為了天下寒門子弟,若不虧本賣,本官這顆心……實在于心不忍。
“……”
與此同時。
長安城西,客棧內(nèi)。
天字號房間。
砰!
裴誠氣的一拳砸在桌上,滿臉陰沉。
雖然下朝已久,但他心頭的怒火卻絲毫沒有減弱。
“該死的活閻王,他是要我裴家的命!”
裴誠一臉陰鷙,森然出聲,他的眼底涌動著森然的殺意。
一旁,老仆察言觀色下,佝僂著腰,在裴誠身旁出聲道,“家主,要安排一些好手,刺殺這活閻王嗎?”
“我裴家刺客,刺殺皆在水準(zhǔn)之上!
這話一出。
裴寂趴在床上,眼底陡然彌漫著一股激動,他惡狠狠的出聲道。
“父親大人,這法……我看行!活閻王既敢斷我裴家之根,那便殺了他!”
裴誠盯著裴寂與老仆,嘴角一抽,聲音也驟然拔高。
“刺殺活閻王?”
“你們兩人在逗老夫?”
“我且不說活閻王身邊的守衛(wèi)皆是好手,就如那刺猬一般固若金湯,我就說活閻王一旦這個時間節(jié)點死了,你可知裴家的下場如何?”
裴寂雖智商不高,但也勉強夠用。
他陷入一陣沉默。
老仆卻好奇道,“下場如何?”
裴誠直接道,“活閻王第一日身死,陛下次日宣布全城捉拿刺客,第三日裴家為幕后真兇,下令雞犬不留,化作飛灰!
老仆一向高傲,聽到裴誠這話,他心有不服的道。
“家主,我裴家乃天下名門望族,五姓七望之首,縱是陛下,沒有證據(jù)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動手?”
裴誠冷哼一聲,“天下分規(guī)則,一旦我裴家不講規(guī)則,那陛下豈會講規(guī)則?”
“這件事,只能在規(guī)則之內(nèi)玩,尤其是對我裴家來說!”
裴誠不想繼續(xù)這個白癡的話題,于是開口道,“現(xiàn)在長安城內(nèi)的反響如何?”
老仆聽到這話,臉都綠了。
他嘆息一聲道,“家主,咱們被罵慘了,現(xiàn)在整個長安城都在等著看我裴家的笑話!
“長安士子紛紛叫嚷著,說我裴家喪良心,注定遺臭萬年,現(xiàn)在就連活閻王開的皇家一號會所,都被激動的長安士子擠滿了!
“這活閻王,只怕又從中大賺了一筆。”
裴誠拳心攥緊,臉色難看的道,“該死!這活閻王擺明是抓住了這幫士子心中的痛點,現(xiàn)在真相反倒不重要了!”
“但我裴家楮皮綾紙百文一張,老夫倒要看他的竹紙賣多少文一張?有種他一文不賺,賣十九文一張!”
裴誠帶著怒意,冷哼一聲。
這時。
一名身穿黑衣的手下心腹沖入房間,他滿臉驚慌的道。
“報!”
“家主,活閻王的第一批竹紙開賣了,就在定國公府掌控的鋪子中!”
裴誠一聽,眼神驟然一凝。
他滿臉緊張的道,“多少文一張?該不會是十九文一張吧?”
這容不得裴誠不緊張,活閻王說成本十九文,這若是真賣十九文一張,那對裴家的楮皮綾紙可謂是致命打擊。
他真怕活閻王下狠心,那對裴家來說,就極為被動了。
“家主,并不是十九文一張。”手下心腹開口道。
這話一出。
裴誠露出笑意,“老夫還當(dāng)這活閻王有何本事,既他說了成本,還是可信的成本價,那他縱然賣二十文,賣二十一文,賺一文錢兩文錢,都會惹人心底不快,令人眼紅!
“這便是人性,這便是人心底最深處的丑陋,虧他活閻王還自詡商賈高手,玩弄人性的大乾第一毒士,竟連這個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