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誠說話間,還不禁嗤笑的搖了搖頭。
但手下心腹卻眼神一陣觸動,不得不打斷裴誠的意淫。
他開口道,“家主,是十八文一張。”
“十八文?十八文也不……多少?十八文?”
裴誠沒聽清,聽成了二十八文,剛想不屑出聲,下一秒就變了臉,陡然拔高聲音。
“這活閻王虧本賣?”
裴誠一臉愕然,滿臉的不可置信。
手下心腹點點頭,“活閻王說不賺天下寒門士子的錢,相反,他賣一張就虧一文,這是他的誠意,能令他心安!”
“現(xiàn)在長安士子都炸了,有人不信,說商賈不可能虧本,但被憤怒的士子給打了,現(xiàn)在長安士子都瘋了。”
“據(jù)說皇家一號會所的門檻都被踩破了,那不吃香菜的金牌技師,一天十個鐘,預約已經到了三個月后!
裴寂雙目失神,呆呆自語。
“這……這怎么可能?活閻王竟有如此…如此品德?”
但裴誠卻直接臉色難看的道,“什么狗屁成本十九文,賣一張?zhí)澮晃,這擺明是假的!”
“這廝好陰險啊,金鑾殿上,他分明是故意說出來的!”
裴誠臉色扭曲,幾乎咬牙切齒的道。
“奈何有我裴家百文一張的楮皮綾紙,這假的都像真的了!”
“這廝……他是寧可賺少點,也要我裴家死啊!”
裴誠眼神陰冷,閉上了眼,一字一句的說道,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身為裴家之主,一味的憤怒是沒有用的,越是這種危急關頭,就越是要冷靜。
現(xiàn)在高陽的竹紙開售,并且相比楮皮綾紙的百文一張,他只需十八文一張。
并且打著賣一張?zhí)澮晃牡泥孱^,已經朝他裴家將軍。
他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反擊,否則大局將定!
裴誠手指敲打著桌子,大腦飛速運轉,開始思慮著破局之法。
裴寂和老仆不敢說話,卻又內心極為著急,只能眼巴巴的盯著裴誠。
手下心腹面帶猶豫,這才出聲道,“家主,我認識一個奇人,就在城外道觀,他可通鬼神,能令白紙上顯現(xiàn)血字!
寂靜的房間內,敲擊聲驟然一停,裴誠睜眼道,“真的?”
“屬下親眼所見!”
裴誠眼前驟然一亮,他露出一抹笑容的道。
“你即刻將他請來,切記莫要走漏了行蹤,本家主有大用!”
“是!”
這黑衣漢子應了一聲,立刻沖了出去。
“家主,你心中有對策了?”老仆出聲問道。
裴寂和老仆全都齊齊看了過去,滿臉激動之色。
“竹紙在我大乾,又名“鬼怖木”,陰氣極重!”
“以此為文章,再加這道觀內的奇人,足以令這活閻王喝一壺。”
“活閻王啊活閻王,你喜歡用輿論,那老夫便給你來上一場輿論之戰(zhàn)!”
裴誠語氣陰森,笑的極為陰險狡詐。
此話一出。
裴寂雖趴在床榻上,卻也滿臉激動的道。
“父親大人,這招簡直絕了,若將竹紙與鬼神掛鉤,再加那神仙手段,這定能讓活閻王喝一壺!”
“屆時,縱是陛下下旨也無用,就比如這烏鴉與喜鵲!”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一旦固有印象建立了,那這竹紙便廢了!”
裴誠掃了掃裴寂,開口道,“沒想到從你這孽子口中,竟還能說出這話,倒是讓為父一陣意外!
“但為父要扣上的可不止是鬼神,更有……文運!”
裴寂激動之余,又開口問道,“父親大人,可如何令百姓相信,且大肆傳播呢?”
裴誠站起身,來到了客棧內的一角,角落處靜靜躺著一個大銅箱。
他淡淡的朝裴寂道,“寂兒,你可記得活閻王如何平的育嬰堂風波?以一己之力,盤活整個死局?”
裴寂先是一愣,接著試探的道,“是……銀子?”
裴誠笑道,“不錯,這世間有一武器很強大,名為——鈔能力!”
“活閻王能用,我裴家也可用!”
說話間,裴誠掀開角落的大銅箱,只見里面的一箱金子極為耀眼。
“這次,老夫便要讓這活閻王嘗嘗什么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