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本能的察覺到不對勁,以高陽的秉性,此事十分不對。
別說百官一陣錯愕,就連武曌也愣住了。
這高陽什么情況?
她看向高陽,只見高陽雙眸十分平靜。
“高卿,你認罪了?”
高陽點頭道,“臣認罪!
裴誠心底疑惑,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但裴寂卻一陣大喜,連忙高聲道,“陛下,高相認罪了!”
“還請陛下為草民做主,重懲高相,以儆效尤!”
“并且草民還要彈劾大理寺寺卿盧文,他與高相蛇鼠一窩,還打了草民板子!”
武曌皺眉,不清楚高陽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她看向高峰,出聲問道,“高尚書,你也動手打了裴寂?”
“此事是否屬實?”
高峰聞言,站了出來。
他面色嚴肅,擲地有聲的道,“我高峰做事,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扁裴寂這個王八蛋,我高峰扁的很開心!
“如果陛下和朝堂諸公覺得我扁的不對,隨時斬了我!
如果說高陽那話,令滿朝靜寂,那高峰這話,就驟然令滿朝嘩然。
“高尚書……竟如此之硬?”
有官員愕然,一臉不可置信。
崔星河瞳孔一縮,心中警鈴大作,他見狀不對,悄然朝后退了數(shù)步。
這不是裴家財大氣粗,給的多的事了。
而是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危險,并且極為濃烈!
活閻王此舉,十分不對!
閆征也瞳孔一縮,目光驚疑不定。
高陽主動認罪了,一向慫的高峰都這般硬氣!
這什么情況?
宋禮也猶豫了,沒敢站出來,打算再看看局勢。
裴寂聽聞,趴著的身子一陣顫抖。
這高峰,太侮辱人了!
裴誠也一臉愕然,但隨即就冷笑著道,“陛下,高尚書太猖狂了,這若不重懲,如何令天下人信服?”
工部尚書丁一墨見狀,直接站了出來道。
“陛下面前,打人兇手竟如此目無王法,臣也請陛下重懲!”
丁一墨本以為他站出來后,身后響應(yīng)之人必定眾多。
但詭異的是,竟無一人跟隨響應(yīng)!
當下,他心中也浮現(xiàn)出一股不妙。
昨夜子時之后,裴誠再次派人前往了他的府邸,告知他,活閻王之敵極多,只要他站出來,必定紛紛響應(yīng)。
裴誠也懵了,他看向崔星河,看向王忠與閆征等人。
但幾人卻齊齊避開了他的視線。
作為最了解高陽的人,這場景……令他們感到一陣似曾相識。
就仿佛……仿佛經(jīng)歷過!
盧文一直暗中觀察百官,自然嗅到了那淡淡殺機,心中也為高陽擔憂不已。
但現(xiàn)在,他不再擔憂!
并且,這場景他記起來了。
活閻王暗訪睢陽郡之時,因育嬰堂之事暴怒殺人之時。
那一幕,與今日早朝何其相似?
那一日,活閻王也是直接認罪,而后便拋出了王炸!
廣設(shè)學堂,一百萬兩白銀!
隨后,一千萬兩白銀!
這一招一出,一切算計與發(fā)難,全都消弭于無形之中。
而現(xiàn)在,高陽又來了。
他再次離奇認罪,寫滿了不對勁。
人的一生會面臨許多次機會,這些機會就如雨點一般打來。
但大多時候,人就如有身法一般,靈巧的將這些機會一一避開。
現(xiàn)在,他盧文是搏一搏修復(fù)關(guān)系,成為活閻王的人,亦或者繼續(xù)龜縮。
盧文深吸一口氣,站出來道。
他這一站,令丁一墨一陣欣慰。
裴誠很強啊,大理寺寺卿昨日才站在活閻王的那邊,今日就被收買了?
“陛下,裴寂屁股上的傷口,是臣下令衙役打的,他裴寂藐視公堂,侮辱朝廷命官,臣下令打他五個大板,打的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