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用腳都知道,今日的早朝會發(fā)生什么,多半又是一場口水戰(zhàn)。
這破朝,她是真不想上。
“我等拜見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簡單的行禮,走了必要的流程后,只等武曌一句“眾愛卿有何啟奏”的話落下。
裴誠就立刻站了出來,朝著武曌行禮道。
“陛下,臣有事啟奏,懇請陛下為犬子做主,為我裴家做主!”
裴誠跪在地上,聲音回蕩整個金鑾殿。
武曌臉一黑,知曉今日的嘴仗開始了,甚至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快。
但沒辦法,身為帝王,她縱然知曉事情原委,也得演一演戲。
“裴愛卿,你有何冤屈?”
裴誠手一指,朝著高陽惡狠狠的道,“犬子被高相、高尚書以及定國公三人痛毆!”
“依我大乾《乾律》,毆打士族者,罪加三等!”
“現(xiàn)犬子就在殿外,懇請陛下為犬子做主,還我裴家一個公道!
這話一出。
武曌皺眉,她出聲道。
“來人,宣裴愛卿之子入殿!
很快。
裴寂被包的如木乃伊,被人用擔架抬了上來。
那被紗布包裹的屁股,甚至還滲出殷紅的血跡!
這一刻,即便是武曌都沉默了,因為……著實裴寂被打的太慘了。
這用豬頭來形容,絕不為過。
高家祖孫三人,縱然因那件事,也不至于下此毒手啊!
不止是武曌,百官的目光也齊齊聚集在裴寂的身上。
他們也不得不感慨一聲,確實太慘了。
這給打的!
裴寂一見高陽,心中的怒意不禁蹭蹭蹭的暴漲。
他看向武曌,哀聲道,“陛下,活閻王不僅動手毆打,還冤枉草民,說這一切都是草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高相,簡直……簡直喪盡天良!”
武曌自然知曉這事,當消息傳來之時,她都沉默了。
打了人也就罷了,居然還倒打一耙,說是裴寂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并且她聽聞,裴寂還挨了板子。
武曌目光幽深,掃了掃高陽。
昨日這招好用,但在這金鑾殿,這招可就不好用了。
今日發(fā)難之人,她估摸著有不少,若還用那個荒誕之理由,只怕會被扣上欺君之罪!
“高愛卿,你真打了裴愛卿之子,還倒打一耙,冤枉這都是裴寂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君前不可胡言,否則小心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武曌目光幽冷,開口說道。
這番話看似是警告高陽,實則是提醒高陽,小心說話,莫要被扣上一個欺君之罪的罪名。
伴隨著武曌這話一出。
百官齊齊的盯著高陽,尤其是工部尚書丁一墨,破虜大將軍王忠,以及崔星河、閆征等一眾御史臺的御史,全都一陣摩拳擦掌。
他們全都在等。
只要高陽一否認,他們便會立刻上奏,抨擊高陽話中的漏洞。
甚至,他們徹夜思索,一晚不眠,心中已有高陽之話的漏洞!
現(xiàn)在,只等高陽開口!
這時。
高陽站了出來,朝著武曌開口道。
“陛下,臣……認罪!”
“臣的確打了裴寂,那所謂的自導自演一出戲,也是臣胡說八道的!
轟!
此話一出。
百官齊齊面帶驚愕,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高陽所在的位置。
王忠愣住了。
崔星河愣住了。
丁一墨也愣住了。
閆征剛想開噴,也驟然張不開嘴了。
畢竟高陽并非拒不認罪,而是爽快的認罪了。
這倒一時之間,令想要發(fā)難的百官全都有些不會了。
呂震都做好準備,要力挺高陽了,現(xiàn)在也傻眼了。
這什么情況?
這就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