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星光點點。
偌大的長安城一片漆黑,暗流涌動,裴家與定國公府之爭,愈演愈烈。
對此,裴誠也是用盡了手段,一個個與裴家交好的高官,全都收到了書信。
崔家。
崔星河低頭看著手上的書信,眉頭緊蹙。
論關(guān)系,山東裴家和清河崔氏素來交好,這也是天下大世家的共識。
他若不跟著發(fā)難,那多半得罪裴家,甚至崔家內(nèi)也有人會不滿。
“裴家與活閻王之爭,此事頗為難辦。
“但沒辦法,裴家主給的太多了,這必須出手發(fā)難了!”
崔星河合上眼,幽幽說道。
“……”
御史大夫府。
閆征一身素白長袍,眼底閃爍。
他朝手下老仆道,“昔日老夫求學(xué),聆聽裴家大儒講課,受益匪淺!
“這份恩情,當(dāng)還!”
閆征語氣唏噓,但卻極為堅定。
工部尚書府。
一個有著山羊胡,身穿藍色官袍的中年男人正捋著胡須。
他名為丁一墨,乃大乾工部尚書,也是裴誠的摯友!
他朝手下心腹道,“你去告訴裴家主,活閻王行如此之事,裴家能忍,本官斷不可忍!這件事,本官必定為少公子討個公道!”
“是!”
手下心腹聞言,立刻趁著月色出了府,直奔裴誠所在的客棧。
王家。
王忠聞聽消息,面帶冷笑。
“定國公府祖孫三人暴打裴家少主,還鬧上了大理寺!”
“過癮,過癮。
“這件事不管別人,老夫必定參與一手,不但能打擊活閻王,還可賣裴家一個人情,真是一舉兩得!”
“驍兒,告訴裴家主,天理昭昭,朗朗乾坤之下,豈容他人搬弄是非?”
“這件事,別人不管,但老夫必定會管!”
王驍聽聞這話,面帶遲疑。
“父親大人,光憑我們,真能與活閻王斗一斗嗎?”
王忠一聽,立刻白了一眼。
“裴家何等底蘊,明日早朝,勢必響應(yīng)之人巨多!
“誰說只有我王家孤軍奮戰(zhàn)?”
王忠說話間,眼底閃爍著一抹精光。
很快,王驍也迅速離去。
深夜。
長安城西。
客棧內(nèi)。
裴誠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暢快,簡直暢快!”
裴寂趴在床上,聽到這笑聲,不由得滿懷激動的問道,“父親大人,可是有好消息傳來?”
裴誠盯著裴寂,開口道,“寂兒,反響比我為父預(yù)想的還要大,你都不知有多少人響應(yīng)為父!”
“這活閻王朝中得罪太多人,也該反噬了!”
裴寂聽完,也瞬間激動不已,“父親大人,都有誰?”
“太多了,說不完。”
“你明日隨為父一起上朝,到時一看便知!
“你好好看好好學(xué),且看爹是如何大展神威,叫那活閻王狼狽不堪的!”
天雖晚。
但裴家父子卻毫無睡意,極為精神。
沒過多久。
天亮了。
一縷金色的陽光刺破天穹,映照整個長安城,百官齊齊坐著馬車,朝著一個方向趕去。
早朝,開始了……
金鑾殿。
百官立于兩側(cè),高陽一身紫袍,站在最前方,正在閉目養(yǎng)神。
這一刻,諸多打量的視線全都落在高陽的身上。
尤其是王忠,崔星河等人,更是雙眸透著復(fù)雜和冷意。
沒辦法,裴家給的太多了。
當(dāng)然,要是論最大的冷意。
那當(dāng)屬裴誠!
裴誠身為裴家家主,功名在身,且自身還有爵位,有入朝之權(quán)。
自打入殿,他便一直緊緊盯著高陽。
“活閻王,今日我便讓你知我裴家的厲害!”
裴誠一臉冷意,在心底說道。
很快。
武曌一身龍袍,從一側(cè)走了出來。
她面容矜貴,周身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鳳眸冰冷。
今日早朝,她是真不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