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身形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
速度快到極致,其周身靈力翻涌,彰顯著已然臻至仙王境界的雄渾實力。
她那原本嬌嫩的手掌,此刻在靈力灌注下,仿若被蒙上一層幽光。
散發(fā)著足以摧枯拉朽、撕裂天地的磅礴氣息,恰似上古兇獸探出的利爪,目標(biāo)明確,直撲徐文東而去。
徐文東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的境界。
此前被血姬體內(nèi)那仿若洪荒猛獸般狂暴的靈力反噬得七竅溢血、重傷瀕死。
體內(nèi)經(jīng)脈仿若被千萬把鋼刀切割得殘破斷裂、支離破碎。
臟腑亦受損嚴(yán)重,奄奄一息。
雖然有木系大道,但傷勢還未來得及修復(fù)。
此刻壓根就無法抵擋對方的攻勢。
“砰!”
一聲沉悶巨響仿若驚雷炸響,在這靜謐的竹屋內(nèi)震蕩開來。
徐文東整個人仿若被一股無形且狂暴的巨力狠狠擊飛,恰似斷了線的風(fēng)箏,在空中劃過一道狼狽弧線,不受控制地向后倒掠。
口中鮮血仿若洶涌噴泉,狂噴而出,灑落在地,殷紅刺目,其面色慘白如紙,身軀綿軟無力,呈現(xiàn)出一副慘不忍睹的凄涼之景。
“住手!”
血姬目睹此景,心急如焚,美眸中瞬間燃起焦急與憤怒的火焰,素手猛地一揮,一道血紅色的靈力匹練仿若一條暴怒的蛟龍,裹挾著呼嘯風(fēng)聲,攜著雄渾勁道,狠狠撞向丫鬟。
丫鬟只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雄渾之力洶涌襲來。
身形陡然一滯,前沖的攻勢仿若撞上銅墻鐵壁,瞬間受阻,滿臉驚愕與不解。
她目光急切地望向血姬,顫聲問道:“公主,這……這登徒子分明在輕薄于您,您怎還護著他?”
血姬全然顧不得調(diào)整紊亂的氣息、整理凌亂的衣衫與披散的發(fā)絲,趕忙起身,腳步踉蹌卻堅定地擋在徐文東身前,神色凝重且鄭重,聲音急切而誠懇:“你誤會了,他是在救我性命!”
“我之前突破時不慎走火入魔,經(jīng)脈盡斷,已然瀕死,是徐公子,他不顧自身安危,挺身而出,以雙修之法救我于水火。”
“若不是他這般舍生忘死、毅然決然地相救,我此刻怕是早已魂歸地府,化作一縷冤魂了!”
丫鬟聽聞此言,恰似被一道驚雷劈中,瞬間如夢初醒,臉上的憤怒與驚愕瞬間化為愧疚之色,望向徐文東的目光滿是歉意與崇敬,眼眶泛紅,聲音略帶哽咽:“徐公子,之前是我莽撞行事,錯怪了您,我……我罪該萬死,求您責(zé)罰!
徐文東苦笑,那笑容中滿是虛弱與無奈,強撐著搖搖欲墜、仿若風(fēng)中殘燭的身軀,抬手微微擺了擺,示意無妨,氣息微弱地道:“姑娘也是護主心切,情有可原,不怪你,只是……咳咳……”
話未說完,一口逆血仿若洶涌潮水,不受控制地噴出,瞬間染紅了身前的地面,身軀一軟,直直栽倒在地,生死一線。
血姬臉色驟變,仿若被寒霜籠罩,煞白一片,趕忙俯身扶住徐文東。
美眸中滿是擔(dān)憂與驚惶,玉手顫抖著搭上他的脈搏,細細探查。
徐文東的脈象微弱得仿若游絲,紊亂不堪,體內(nèi)靈力恰似殘燭在狂風(fēng)中飄搖,隨時可能熄滅。
她心急如焚,顧不上其他,忙對丫鬟喊道:“快去取療傷圣藥來,快!一刻都耽擱不得!”
恰在此時,竹屋內(nèi)仿若鬼魅般悄然浮現(xiàn)幾道蒼老身影。
為首那人,正是血族族長血屠,他面容冷峻,神色間卻透著幾分復(fù)雜情緒,目光在屋內(nèi)諸人身上一掃而過。
“父親,你們怎么來了?”血姬滿臉詫異,美眸圓睜,壓根未曾料到他們會這般突兀地現(xiàn)身于自己住所,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與驚訝。
一位長老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徐文東身上,細細打量一番,忍不住發(fā)出一道感慨嘆息:“此子道基受損,頗為棘手吶,我族尋常圣藥,怕是難以醫(yī)治他這般傷勢!
“什么?他竟然有了道基?”
血姬聞言,瞳孔猛地一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一來,她著實未曾料到,徐文東一介凡人之軀,即便身負荒古圣體,竟能領(lǐng)悟唯有神祇方能觸及的道基神通。
二來,更沒想到如今他的道基已然受損,危及性命。
一時間,美眸中滿是濃濃的關(guān)切與憂慮之意,那目光緊緊鎖在徐文東身上,仿若要將自己的生機渡給他一般。
血屠輕嘆一聲,眼神復(fù)雜,滿含深意地看向血姬,緩聲道:“傻丫頭,若非此子擁有道基,憑你那般嚴(yán)重的傷勢,怎能這般輕易復(fù)原?”
“你當(dāng)真以為,為父不知你走火入魔之事么?”
其實,早在血姬遭遇突破危機、走火入魔伊始,他們這些老家伙便憑借著深厚修為與敏銳感知,洞悉了此間發(fā)生的一切狀況。
只是,未等他們有所動作、施予援手,徐文東已然當(dāng)機立斷,挺身而出,與血姬開啟雙修之法,救其性命。
雖說如今血姬傷勢已然復(fù)原,可徐文東落得個道基受損、命懸一線的凄慘下場,著實讓眾人揪心不已。
“父親,你們有沒有辦法救他?”
血姬眼中含淚,淚光盈盈閃爍,聲音帶著幾分哀求與急切:“徐公子為了救我,才遭遇這般不測,女兒實在不忍心他有任何閃失!”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神色間滿是猶豫與為難。
于他們而言,徐文東道基受損雖棘手,卻并非全然無藥可醫(yī)。
只是。
那救治之法,卻會觸犯血族傳承萬年、不容忤逆的祖訓(xùn),一旦施行,怕是會掀起軒然大波。
“帶他去血池吧!”
血屠終是發(fā)出一道無奈嘆息,那嘆息聲中,滿是掙扎與妥協(xié)。
他身為血族族長,自然知曉祖訓(xùn)威嚴(yán),不愿輕易違背,可又怎忍心眼睜睜看著徐文東因救自家女兒而命喪黃泉?
畢竟,血族向來講究知恩圖報。
如果眼睜睜看著徐文東遭遇兇險而不管不顧,就連他都會看不起自己。
雖說讓徐文東進入血池違反了祖訓(xùn),但他相信,若是血族的老祖宗知曉他今日之舉,肯定也會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