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伸手接過湯,沒注意到太子的眼神,她的思緒一直在鎮(zhèn)子上的人打轉(zhuǎn),喝了口湯,一抬頭,就看到殿下正在看著她,她下意識的抹一抹唇邊,難道她臉上有東西?
晏君初:……
自己這媳婦怎么也不開竅,有點惆悵。
王策說要溫柔,他溫柔。
要主動,他也主動添飯盛湯,噓寒問暖。
要有耐心,他的耐心一向好。
但是,眼前這根木頭實在是太硬了,他心比剛刀,此時也覺得有點難啃。
蘇辛夷摸完臉也隱隱察覺到不太對頭,主要是殿下這眼神看得她心里發(fā)毛,就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靈機一動,就對著太子殿下說道:“說起來上次去淮寧的時候,有一回我們也是住客棧,偏那一天也像今日有雨,結(jié)果遇上了刺客!
晏君初聽著蘇辛夷這樣說,就看著她說道:“刺客?你當(dāng)時回淮寧不是跟家里人一起嗎?”
蘇家人一向低調(diào),不可能會招惹刺客。
蘇辛夷就笑,“我們從京里出發(fā)前,大伯父不放心,特意找了平寧衛(wèi)的指揮使關(guān)照我們,如今那指揮使都成我大姐夫了!
太子就明白了,齊國公的長女和離之后再嫁,原來緣分是這么來的。
他想了想問道:“刺客沖著解經(jīng)略去的?”
“殿下還知道我大姐夫的名號?”
晏君初看著忘性大的人,輕輕地點了一句,“在旌安府的時候,你忘了你提起過!
“對!”蘇辛夷還真是給忘了。
晏君初忽然又想起一事,看著蘇辛夷,“那刺客就是穆邢?”
“對,就是他!碧K辛夷樂呵呵的說道,“殿下,你看,這世上有時候就是遇到壞事,結(jié)果也未必是壞的。”
晏君初看著蘇辛夷,“若是當(dāng)時你的功夫不及穆邢呢?只怕早已經(jīng)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蘇辛夷瞧著太子的神色嚴(yán)厲起來,立刻說道:“殿下放心,能不能打的過,一交手就能知道幾分,我有分寸!
晏君初心想,藝高人膽大是什么樣子他總算是見到活的了。
蘇辛夷瞧著殿下的神色陰晴不定的,生怕再挨訓(xùn),立刻就鞋底抹油,“殿下,我先出去溜一圈打探一下底細,您好好休息。”
晏君初:……
哼,溜得倒是快!
蘇辛夷下了樓還覺得心跳的厲害,她下意識的摸一摸心口,奇了怪了,她怎么就突然慫了呢,殿下不也沒說什么不是嗎?
反正就是方才殿下那眼神,讓她覺得不走的話麻煩就大了,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哎喲,這次對不住穆邢,以后在殿下面前還是別提他了。
下了樓,蘇辛夷去找店小二套話,店小二的方言有點重,蘇辛夷會說官話,倆人交流起來雖然有一點點的不順暢,但是基本上還是能明白什么意思。
聊了一會兒后,蘇辛夷差不多摸清楚鎮(zhèn)子上的情況,對著店小二笑著問道:“我們來的路上聽說定安衛(wèi)的王家鬧得不可開交,這可真是新鮮事兒,沒聽說哪家指揮使的位子搶的這么厲害的,你們這地方因為這事兒都出名了!
“客官的消息還真靈通,這么快就知道了?”店小二熱情的笑道。
蘇辛夷哈哈一笑,“我們走鏢的,這一路上見的人多,知道的自然也多。”
店小二瞧著這一群人個個帶著武器就知道不尋常,原來是鏢局的,瞧著沒有帶貨,看來是護完鏢往回走呢。
“原來是鏢局的,難怪看著你們風(fēng)塵仆仆的,這是護完鏢往回走吧?”店小二笑著問道。
“你倒是聰明,可不是。這一趟給累的,我們這一行那就是腦袋別在褲腰上,賺的是個賣命錢。沒別的喜好,就是遇到點新鮮事兒就想問一問!
“那您可是問到人了,不過,這消息也不是輕易往外說的……”店小二嘿嘿一笑。
蘇辛夷從袖籠里摸出一一錠碎銀子推了過去,“小兄弟講故事辛苦,給你買杯茶喝!
店小二一看得有二兩碎銀子,頓時喜上眉梢,是個大方的,立刻伸手撈過去收起來,這才開口說道:“王家的那點事情十年前就鬧得沸沸揚揚的,咱們這一片誰不知道啊,不過說法很多,客官就當(dāng)笑話聽一聽,反正這又不是公堂斷案,我這話出了口,可就不認了啊。”
蘇辛夷就樂了,這店小二滑頭的很,她就敲敲桌面,“你放心說,就聽個樂子,我還能找衙門的大老爺斷案不成。”
“客官是個明白人,我跟您說都說王直芳王指揮使是戰(zhàn)死的,其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