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君初站在小玉清池邊上,玄色長袍讓他更顯身姿挺拔修長,背著日頭蘇辛夷一時看不太清楚他的面容,但是那股懾人的氣勢,令人不敢輕舉妄動。
“永安縣主不用多禮,起來吧!
蘇辛夷覺得很奇怪,她跟太子殿下明明很熟悉了,在宮外時相處也算是愜意,但是這一刻的太子跟上輩子見過他的完美重疊。
他的聲音依舊清冷,神色淡漠,似乎對什么都不怎么在乎的模樣。
清清冷冷,與世無爭。
蘇辛夷這一刻有些微的恍惚,一瞬間都忘了收回自己的目光,她的眼睛直直的落在晏君初的面容上,望著他似乎又不是看著他。
晏君初對上蘇辛夷明顯有些走神的眼神,只一瞬便隨即轉(zhuǎn)開,聽著蘇辛夷道:“多謝太子殿下。”
晏君初也發(fā)現(xiàn)在眾人之前,蘇辛夷面對他的時候更為規(guī)矩,更加的……局促?不對,是更嚴肅。
“縣主不應(yīng)該在養(yǎng)德宮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里剛發(fā)生命案,不適宜縣主前來!
太子殿下的聲線即便是在陽光下也沒幾分溫度,但是蘇辛夷卻奇異的感覺到安心。
“回太子殿下的話,是皇后娘娘宣召臣女前來,臣女亦不知道緣由。”蘇辛夷一板一眼回道。
明明兩人私下相熟,但是在后宮的眾目睽睽之下,倆人的步調(diào)奇異的再一次統(tǒng)一在一起,裝不熟!
那種感覺很奇妙。
晏君初微微頷首,然后看著蘇辛夷問道:“縣主可知道小玉清池昨晚有人投池自縊的事情?”
蘇辛夷都不帶猶豫的微微頷首,“今早略有耳聞,但是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聽人說小玉清池有人自殺,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倆人一問一答,正在這時元徽宮的大門打開,皇后帶著人從里面走出來。
眾人又再次行禮,蘇辛夷也隨著大家一起行拜見禮。
皇后的神色不太好看,直直的走過來,看都沒看蘇辛夷一眼,一雙眼睛望著太子,臉上掛著笑容,“太子怎么會在這里?”
“孤接到消息,小玉清池發(fā)現(xiàn)女尸,怕皇后因此事受驚,因此便趕過來處置!标叹醪患膊恍扉_口說道。
“這種事情就不麻煩太子了,你伴隨陛下左右,常有差事纏身,這等小事本宮自會處置!被屎笠浑p眼睛盯著太子嘴角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開口說道。
蘇辛夷卻從皇后的神色中嗅出一絲緊張地味道,若不是上輩子對皇后很是了解,她現(xiàn)在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皇后在緊張。
皇后在緊張?
緊張什么?
蘇辛夷覺得這件事情透著古怪,但是她又猜不到古怪在什么地方,這讓她再度關(guān)注起被席子卷起來的死尸。
難道是這死者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這死者到底是誰?
滿腦子的疑問,讓蘇辛夷繃緊了神經(jīng)。
蘇辛夷也覺得這件事情透著古怪,而且皇后偏偏把她叫來,這件事情與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正想著,就聽著太子幽聲說道:“此事一來發(fā)生在小玉清池,二來正值挑選太子妃之際,孤已經(jīng)回稟父皇,皇后娘娘安心,這件事情孤會徹查!
皇后哪里會想到太子會橫插一杠,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了下去,淡淡的說道:“太子常有差事在身,這件事情就不需你費心,本宮會妥當處置,不會耽擱太子選妃。”
這話說的好像太子管這事兒是為了女色一般,皇后這個人說話一向是柔中帶刺令人很不舒服。
“皇后娘娘若有異議,自可向父皇回稟,孤只是奉命查案。”太子扔下這話,轉(zhuǎn)頭看向蘇辛夷,“永安縣主,你之前說是奉皇后娘娘的宣詔前來,要知道小玉清池才發(fā)生命案,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待在養(yǎng)德宮才是!
蘇辛夷聞言立刻就知道太子這是要做什么,面上擺出一副疑惑的樣子,看著太子開口,“回太子殿下,臣女也很惶恐,出了此時養(yǎng)德宮人心惶惶,傳言不絕,偏在此時皇后娘娘宣詔臣女,不只是臣女意外,只怕養(yǎng)德宮上下也都很意外!
說完這句,蘇辛夷轉(zhuǎn)頭看向皇后,一臉真誠的問道:“臣女冒昧,不知道娘娘宣詔臣女到底為了這事?”
皇后的眼睛在蘇辛夷與太子身上流連,這二人言行之間十分有分寸的樣子,看上去并不相熟,但是她總覺得這人話頭之間不太對勁。
皇后本來是打算讓蘇辛夷過來,讓她看清楚死者是誰之后,然后再將張惠明的死與她扯上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