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等到師父閉關(guān)出門,倒先是等到了齊延和靖瑤的婚禮。
整個宗門張燈結(jié)彩,紅毯一直從我門前路過,一直延伸到山外,我蹲在地上,摸了摸柔.軟的毯子。
這毯子還是父皇給我準(zhǔn)備的嫁妝之一,沒想到如今用在這里了,實在是膈應(yīng)。
但看在能留在這里的份上,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和霧云原本是不想湊這趟熱鬧的,但掌門的請?zhí)偷搅藥煾甘稚,偏趕上師父修行出不出來,只能由我們兩個人代勞。
一人穿了一件素地不能再素的白衣服。
一向愛美的霧云心疼的摘下了自己的翠珠釵,“我才不拿這種東西去給她長臉,我還要畫一張臭臉,讓他在仙門中丟死人,始亂終棄的臟男人,要不是師父,我都不想留在這種骯臟的地方!”
她義憤填膺,我反而笑著寬慰她,“也就這么一次,一個男人能始亂終棄一次,就必然會有第二次,到時候,誰先被趕出宗門還不一定呢!”
我選了一直素釵戴在頭上,隨后出了遠門。
禪宗掌門之子成親,新娘還是少有的極品靈根,注定前途不可限量,來圍觀和參加婚禮的賓客數(shù)不勝數(shù)。
我更加小心地隱藏著自己的實力,走過長毯,齊延正拉著靖瑤的手,一步一步地朝著臺前走去。
她從上到下,穿的都是我嫁妝中的東西。
不讓她叫我一聲爹真是可惜了。
至于靖瑤的娘家自然也是來了,但她的娘家實在是太勢單力薄, 估計掌門也是拉不下那張臉,讓他們在偏殿觀禮。
東籬師尊的一句“禮成”把整個婚禮現(xiàn)場推向最高點。
我轉(zhuǎn)頭,看了眼靖瑤爹娘所在的地方,老人家應(yīng)該是沒見過什么世面,已經(jīng)開始拉著周圍的幾個修士說長道短,掌門夫人的臉垮了下來,但也沒什么用,只能忍著。
這樣子格外滑稽,我心里暗暗笑了聲,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
身后卻傳來一道清晰的聲音。
“聽說新娘子是極品的天靈根!怎么證明啊!這仙界向來是武力服人!要不然出來比試一場,大伙都還沒見過天靈根的人,讓大伙開開眼界唄!”
聲音來自我身后,是道清澈的男音。
我好奇是誰敢在這樣的場合說這樣的話,下意識地轉(zhuǎn)頭去看。
沒等到我看到人,起哄的聲音倒是愈演愈烈。
“是!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大伙都好奇呢!”
臺上靖瑤的身子已經(jīng)開始站不住了,齊延用力地扶著她的后腰,鎮(zhèn)定自若地開口,“今日怕是不方便,待到來日,一定好好舉辦一個比武大會,讓大家都見識一下我夫人的功夫!
洞房花燭的喜事,當(dāng)然是不合適的。
齊延也以為他們只是鬧著玩的。
但誰料,不滿的聲音卻越來越多。
“聽說齊公子始亂終棄!為了能和天靈根的人成親,拋棄了自己未婚妻,聽說小姑娘還是專程跟著他才來到禪宗的!這是個什么道理?”
聽到和我有關(guān)的聲音,我猛地瞪大了雙眼,心里也跟著緊了一下。
這件事情我從未和任何人說過,只有師父和當(dāng)事人知道,他們這些外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片混亂中,我才看到霧云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隊伍的后面去,正對著一個人說著什么。
她閉上嘴,那個人的臉色就肉眼可見地僵硬地起來,隨后扯著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