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帶著大伙邁進(jìn)丹塔,這曾經(jīng)二元宗最神秘之地,此刻大開于眾人眼前。
“丹塔!
“老祖留下的后手,果然在丹塔之中!
老祖背負(fù)雙手,身披山云水河袍,步履從容間,衣袍無風(fēng)而動,內(nèi)里的山水圖案,云卷云舒,隨意而變化。
他仿佛掌握了某種捷徑,在丹塔中行進(jìn)的速度極快,至少不用像李長笑那般,一層走數(shù)日,乃至十余日之久。
老祖很快來到其中一爐,打開爐蓋朝里觀望,里面的丹藥已經(jīng)不見。不止是他,跟在他身后的其他人,在各自打開丹爐時,也紛紛發(fā)現(xiàn)丹藥已經(jīng)不翼而飛。
“奇怪,我記得我沒取這爐丹藥。俊
晁媚打開那本是煉制著“七羽化生丹”的爐子,頭幾乎都已經(jīng)扎進(jìn)了爐子里,卻不見丹藥的絲毫蹤跡。
這些丹藥雖完成度不高,但卻依舊有效。
這丹藥倒不算是她留的后手,因?yàn)檫@顆丹藥完成度,本來就不高,她不取走單純是因?yàn),?dāng)時火地計劃突然開啟,沒來得及取走。
“好似我之前煉到一半的丹藥也不見了!庇钟腥苏f道。
“老祖,難道這也是代價嗎?”
眾人問詢。
第一樓有一百多座煉丹爐,其中有十尊左右,出自現(xiàn)在的花苗們。
“沒錯,就是代價!
老祖斬釘截鐵道。
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
“是代價就好,是代價就好。”他們拍著胸脯,自我安慰道。
“那個…其實(shí)…”李長笑忍不住插了一嘴,盡管他知道,他的話不會有人信,“這些丹藥,其實(shí)被我吃了!
話音落下,落針可聞。
十九人當(dāng)即投注目光而來,匯聚在李長笑身上,隨后同時嗤笑一聲。
“心魔還想作祟!
“大家莫要理會他!
晁媚嬌喝一聲。呼吁大家將李長笑忽略,那一眾身披鮮艷外衣,卻身形消瘦,腸子相連的眾人,紛紛響應(yīng)她的呼吁,扭頭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長笑聳了聳肩,與張茉對視了一眼,臉上有些無奈。
他是真沒想到,這些存放了這么久的丹藥,居然還有人回來找。
不過嚴(yán)格意義來說,李長笑又救了他們一命,因?yàn)榈谝粯堑牡に,絕大多數(shù)不是化為了黑泥,就是已經(jīng)發(fā)了霉,長了蛆蟲。
以他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貿(mào)然吃下,定會吃壞肚子,甚至直接中毒而死,這絕不是危言聳聽,沒有人知道,一枚半成品的丹藥,放置太久,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何種千百般的變化。
這份福氣,倒是恰好只有李長笑,才能消受得起,其實(shí),即使李長笑沒有將此地丹藥盡數(shù)吞服,那近一百爐的丹藥,完整保留到現(xiàn)在,此地的花苗們,也并不打算服下。
最多只是看看而已,李長笑都明白的道理,他們這些在遠(yuǎn)古時期,便已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強(qiáng)者,又怎會不清楚呢。
不過話雖如此,李長笑吃了人家那么多丹藥,總歸是不好意思。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隨著他們,再逛上一遍這座丹塔。
老祖直奔二樓而去,他走的是一條密道,竟然只是走了二十多里遠(yuǎn),就來到了通向二樓的悟道梯處。
李長笑有些微驚,這座丹塔雖已是他之物,但他對丹塔的熟悉程度,卻遠(yuǎn)遠(yuǎn)不如老祖,至少他不知道,這座丹塔中,還設(shè)置有這樣一條通向二樓的捷徑。
眾人上了二樓。
老祖直奔第二十八爐,萬血丹。
“這萬血丹是您的后手?”李長笑問道。
老祖認(rèn)為李長笑是心魔,并未有隱瞞的打算,因?yàn)樾哪ё孕亩穑瑹o所不知。
“丹非我煉,但算是我的后手!
老祖一邊說道,一邊開爐,他們這些強(qiáng)者,即便修為已經(jīng)自散,身體看上去,也無比枯瘦,但卻依舊有著,常人所不能及的力量。
老祖猛的用力,將丹爐的爐蓋推開,卻看到丹爐的內(nèi)壁,空留幾分血?dú)鈿埩簦侨f血丹卻是不翼而飛也。
他一言不發(fā),靜靜看著爐底,手卻有些顫抖。
“代價...這代價也該夠了吧!”
“這可是億萬生靈之血啊。!”
老祖用只有自己的聲音嘟囔著。
“回去吧!
“根本就沒有什么代價!
“這里的丹藥,都被我吃了!
李長笑重重一嘆。
然而他這聲音,落在老祖的耳中,卻是如同惡魔的低語,直擊心底最原始的恐懼。
“心魔,你閉嘴!”老祖的面容,再度變得猙獰。
“根本就沒有什么心魔。”李長笑伸出食指,指尖跳動一縷血?dú),“你已入妄,老?..你還不愿醒來嗎?”
“醒個屁!”老祖一巴掌,拍散了李長笑指尖的血?dú),“連萬血丹的血?dú),都模擬得那么像,你還說你不是心魔!”
“哼!老夫到底還是小瞧了你這心魔!
“等老夫走出絕靈大陣,恢復(fù)實(shí)力,第一個就是引天雷滅了你這廝。
老祖失去了從容,眉頭鼻子擰在了一起,聲音響徹如同洪鐘,出言威嚴(yán)如同敕令,看著李長笑的目光中,裹挾著無盡的恨意。
“滅了心魔!”
“滅了心魔!”
眾花苗紛紛應(yīng)和。
張茉血上心頭,就要上前理論,其他人不明白,她如何會不明白,李長笑這般做的用意何在呢?無非是不想他們,越陷越深,最后真相揭開,實(shí)在太過殘酷。
若非李長笑對著這些,敢于挑戰(zhàn)天地至理的祖輩,懷以敬意,他又怎會浪費(fèi)時間相隨,又怎會出言提醒呢。
然而李長笑卻抬手?jǐn)r下了她,對她搖了搖頭。
“哼,我等走!”
“爾等切記!千萬莫要與心魔說話,千萬不要受其蠱惑!”
老祖下令道。
“是!”
眾花苗不敢怠慢,跟上老祖步伐,對李長笑這尊心魔,懼怕如虎。
與心魔交朋友?
果然還是做不到,即便是老祖,在面對心魔時,也被三言兩語,激得如此失態(tài)。
李長笑看著他們的背影,喝了兩口悶酒。
“要不我們走吧。”
“他們不聽你的!
趙秋擔(dān)憂道。
李長笑沉默不語,最后邁動了步子,再度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