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各個仙姿妙容,行于廢墟中,好似真仙下凡而來。
人靠衣裝馬靠鞍,此話也真是不無道理,張茉看著那些衣著光鮮的老祖宗們,又看了一眼李長笑。
不由得心想,這廝穿衣打扮,一直以來似乎都很隨意隨心,簡單的不算太白的白衣,長發(fā)用一根玉簪固定,常年這副打扮,也不見何時換過。
她想,若是李長笑也能換上一身衣物,不說身穿什么山云水河袍、朝露蟬鳴衣,就僅是換上一些綾羅綢緞衣,應(yīng)該也是煞好看也。
隨著武長空的那一聲且行之響起,眾人步伐加快,氣吞山河。
已迫不及待的離開這座火地大陣。
不過,在徹底離去之前。
各自還有一些后手,等待回收歸來。至于剛剛?cè)』,并且已?jīng)穿在了身上的這些衣服配飾,也算是遠(yuǎn)古時期藏匿的后手之一。畢竟要火地出世,這是何等成就,再次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自當(dāng)不能以這副樣貌。
他們現(xiàn)在要找的后手,才是對他們而言,真正貴重之物,甚至說是立身之本也絲毫不為過。
武長空要找的后手,是一柄長槍,槍身是由極其罕見的“至星鐵”所打造,號稱無堅(jiān)不摧。
這柄長槍是武長空的摯愛之物,故在收取了衣物,煥然一新,重拾那股子“仙風(fēng)”后,便迫不及待的,直奔藏著長槍的地方。
老祖撫須而笑,罵他那副猴急樣,還真是丟盡了我等面子,那長槍可是如此至寶之物,又非草木、殘花,豈有不在之理?怎可能不在?
聽到這番訓(xùn)話,武長空訕笑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因?yàn)槟c相連的緣故,眾花苗們無論是做什么,都是一同行動的。
此刻,眾人隨著武長空,去取他那一柄破空長槍。
武長空記得,他的那柄破空槍,藏在了一片迷林之中,他尤記得路徑,快步行去。
心情越發(fā)激動。
那破空槍對他而言,不僅是武器那么簡單,還有極多的特殊意義。
然而,當(dāng)他來到破空長槍藏匿之地時,見到的卻并非是一柄驚世長槍,而是一柄已經(jīng)風(fēng)化,蒙上厚灰的長槍。
他抬手握去。
長槍竟是應(yīng)聲而斷了去。
武長空瞳孔一縮,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這等驚世神槍,怎么可能破損成如此?
他整個人,一下子從意氣風(fēng)發(fā)的狀態(tài),被拉回了崩潰邊緣。
渾身顫栗,抱著頭。
暗暗瞥向了被他忽略已久的李長笑。想起那心魔曾說過的話語。
“廢物!”
老祖大步而來,一巴掌拍向了武長空的臉龐。
那一巴掌,可謂是極響。
“老祖…老祖…我的神槍,我的神槍怎么變成這樣了?我的神槍怎么變成這樣了?”
武長空慌亂的問道。
破空長槍跟隨了他一輩子,他從未料想,再次見面,會是這樣。
“孩子!”
“這是代價!”
“這是代價!”
“我的冰火洞天,你的破空長槍,都是代價!是我們突破天地至理,斬開天地桎梏,所付出的代價!”
老祖大聲喝道。
“代價…這是代價嗎…?”武長空神情恍惚。
最后緩緩起身,只是已不如先前那般意氣風(fēng)發(fā)已。
“孩子…你們要記住,無論失去了什么,都是代價!
“我們獲得的,無可估量,我們失去的,卻只是舊物!
“記住,不要悲傷,不要自我懷疑,不要讓心魔趁虛而入!”
老祖高聲道。
“是,老祖!
眾花苗紛紛回道。
緊接著,卻又有不少人,嘀咕出聲反駁,“我倒是覺得,是武長空的長槍,品質(zhì)稍差了。我的究天劍,定然還是無礙的,嘿嘿!
“武長空啊武長空,你以前憑借破空槍,壓我一頭,日后可就不一定了。我要領(lǐng)先于你嘍!
有人如此言道。
武長空失魂落魄的,走在隊(duì)伍中央,跟隨著其他人,去收取他們的后手。
“不!”
“我的究天劍!不該啊,不該啊?我藏在這納寶靈泉深處,我的究天劍怎會生銹?”
“老祖!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痛!”
……
“孩子,這是代價,是代價!”
……
“該死,我的魂殺珠為何出現(xiàn)了裂痕?不可能的,我得魂殺珠是天下奇物,即便受到合體強(qiáng)者全力攻擊,也不可能出現(xiàn)裂痕的!”
“老祖…難道,這也是代價嗎?”
……
那一道道哀嚎聲響起。
那入火地前,藏下的后手,紛紛已不見舊樣。
須知修士對戰(zhàn),法寶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什么術(shù)法,陣法,都要排在法寶身后。
法寶,才是人類修道體系中,最璀璨的一顆結(jié)晶。
而這種品質(zhì)極高的至高法寶,修士在其中傾注的心力,是無法想象的。
比親人還親。
親人不一定能時時伴在身側(cè)。
但法寶會。在靈氣未曾枯竭的時代,修士的法寶,是不曾離手的。
“都是代價,都是代價!”老祖喊道。
行至最后,大伙均已經(jīng)麻木。
十八個人,遺留的法器,無一例外,不是發(fā)生嚴(yán)重的破損,便是淪為了凡物。
這份落差,絲毫不亞于年少時的白月光仙子,數(shù)千年來小心呵護(hù)著心中愛意,等到再見面時…對方卻已是青樓里的鴇兒。
“孩兒們,收斂心神,你們此刻的狀態(tài),正是心魔趁虛而入的最佳時機(jī)!
“記住,這都是代價,也只是代價!”
老祖說道。
眼中卻也浮現(xiàn)了血絲,以他的學(xué)識,面對這些破損成如此的法器,也只能以“代價”二字來解釋。
他克制著自己,不往某一方向去想。
又行數(shù)日。
那花苗們已無后手可收,也終于到老祖,開始收取他的后手了。
他朝一處山林深處走去。
在哪里。
有一座丹塔。老祖所留下的后手之一。
就在那一座丹塔之內(nèi)。
李長笑猶豫片刻,雙指捻著縮小了的黑色丹塔,朝某一處彈射而去。
那黑色丹塔飛回了舊址,繼續(xù)巍峨聳立。
靜靜等你光臨。
行一周有余。
老祖的目標(biāo),果真是黑色丹塔,他眼睛微瞇,大步進(jìn)入丹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