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沒讓李青,幫忙擋酒,他來者不拒,一杯又一杯,攝影師和化妝師都不會喝酒,以茶代酒,周靳聲喝的還是酒,又一杯下肚,程安寧看得膽戰(zhàn)心驚的,卓岸這時候很欠說:“新郎哪有可能不被灌酒的,就等著這天了。”
卓岸還在記仇,半開玩笑同周靳聲說:“周律師,你今晚在劫難逃。”
周靳聲又滿上一杯:“奉陪到底。”
程安寧給卓岸使眼色,卓岸當沒看見,笑呵呵坐下來喝酒,他剛往肚子里拼命墊了一點,而周靳聲是一點都沒吃,一來就喝酒了,今晚上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豁出去,跟周靳聲拼了。
程安寧看卓岸故意無視她,她心里著急了,又攔不住周靳聲,他好像早做好被灌酒的準備,程安寧憋著嘴,抱住周靳聲的手臂,在他耳邊撒嬌說:“明天還要拍婚紗照呢,你別喝太多,好不好。”
餐廳有暖氣,她脫了厚重的外套,只穿了件黑色的毛衣,手臂上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手臂被她抱得緊緊的,他喝了酒,又在人前,不能心猿意馬,光線從頭頂落下,他的眉眼舒展,眼神溫柔,不辦公的時候他很少戴眼鏡,怎么說呢,戴眼鏡算計人的時候,特別陰沉,滿腹的壞水,不戴的時候就少了一絲算計的味。
“今天開心,破次例。”他還說:“是我們的婚禮,值得慶祝!
程安寧心里蕩過一陣暖流,說:“還是稍微注意一點,別喝那么多!
看卓岸笑得賤兮兮的樣,今晚肯定不會放過他。
卓岸跟鬼一樣走過來:“來,周律師我敬你。”
程安寧瞪卓岸一眼,說:“你怎么又來!
周靳聲拍了拍程安寧的手,溫柔哄了下,“我有數(shù)!
周靳聲拿上杯子和卓岸碰杯。
程安寧松開手,坐回位置上,看卓岸用酒桌上那套應付周靳聲,她心疼周靳聲,又不能表露出來,只能讓卓岸得逞。
卓岸一個人的酒量肯定拼不過周靳聲,拉上方維一塊,不知道怎么收買的方維,方維輪番上陣,其他人喝的不多,還算清醒,留下收拾爛攤子的。
很快,酒勁上頭,周靳聲一向喝酒不上臉的也上臉了,眼神有些迷離,脫了外套,里面穿的高領(lǐng)的黑色毛衣,握著杯子的手青筋突起,握著杯子晃了晃,淡黃色液體在冰塊里滑動,程安寧想到什么,往他杯子里加了幾塊冰。
卓岸誒誒了幾聲:“不帶你這樣的,明目張膽幫他作弊!
程安寧微微揚起下巴,輕哼一聲,“我樂意!
桌下,周靳聲握了握她的手,掌心溫熱,他還算清醒,沒有醉到不醒人事的地步。
程安寧小聲說:“別上卓岸的套,你別喝太多!
“好。”周靳聲應她。
這巧熹熹要上洗手間,程安寧也想上,就帶熹熹一起去了。
上完洗手間出來,熹熹問程安寧:“寧寧姐姐,你為什么要和周叔叔結(jié)婚?”
熹熹什么都懂的,雖然爹地交代過她,不能亂說話,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問。
程安寧彎下腰,和熹熹平視,說:“你想知道?”
“嗯,熹熹想知道。”
“寧寧姐姐喜歡他,互相喜歡!
“寧寧姐姐,你為什么不喜歡我爹地?”
戳到大動脈了。
程安寧沉默稍許,她得好好斟酌用詞,如何委婉解答小朋友的困惑,就在她思索的時候,身后響起孟劭騫的聲音。
“熹熹!
“爹地!
程安寧起身回頭,對上孟劭騫溫和的視線,一時之間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