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靳聲輕輕應(yīng)她一聲,“吵醒你了?”
“我感覺到你上床就醒了,不知道為什么……”
周靳聲從胸腔里悶了聲笑,用力摟住她綿軟溫?zé)岬纳碜,傾身靠過去,薄唇貼合,用力吻住,口里秩序混亂,他的手掌帶電似得在她身上撩火,她的特殊期,他沒得瀉火,喂她吃飽飯,他在忍耐著。
程安寧的意識還沒徹底清醒,被吻得快缺氧了,半推半就,嘴上說不要親了,手上卻沒拒絕的動作,愈發(fā)抱緊他的脖子。
“到底要還是不要?”周靳聲咬她肩膀,潮熱的氣息噴在她頸間,弄得她皮膚很癢。
程安寧被搞得沒耐心,氣息不穩(wěn),語不成調(diào),“周靳聲,你說好不讓我熬夜的,混蛋……”
“你不醒,我不搞你,你醒了,到嘴的鴨子哪有飛掉的道理!
程安寧被他低啞的聲線蠱得沉淪,又怕他太久,明天起不來,理智在尖叫吶喊,忍不住催促,“快點——”
周靳聲慢條斯理,溫吞至極,有意折磨,“寶貝,玩?zhèn)游戲,只能答應(yīng),沒有拒絕的份!
程安寧快被逼瘋了,咬著銀牙,“什么游戲?”
“手動擋六個檔位,選擇你想要的檔位!
程安寧怨氣沖天,“我要……自動擋!”
這種事真的很奇妙,他在欺負她,她卻包容著他。
……
一大早,程安寧不搭理周靳聲,吃完早餐自己開車上班去了,等都不等周靳聲,不用想,在生昨晚的氣。
周靳聲心情愉悅,明顯饜足,精神奕奕。
早上去了趟酒店,在酒店的餐廳見到周秉南。
周秉南一個人,雙手插兜,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低著頭,看不見神色,二十出頭的年紀,有著和他這個年紀不相符的陰郁,直接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后,抬起頭,一雙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著周靳聲。
半年時間,他的家天翻地覆,父母接著出事,從天堂跌入地獄,以前是人人艷羨的貴公子的生活,現(xiàn)在陡然變成罪犯的兒子,家里出事的消息傳開,他在學(xué)校天天被同學(xué)議論,還有人直接貼臉開大問他爸媽是不是殺人犯,他一時沖動和同學(xué)動手打進派出所,被學(xué)校記大過,他后來混不下去了,直接不去學(xué)校了。
然而事情遠遠沒結(jié)束,隔三差五有人來找他了解他爸媽的情況,要他配合調(diào)查,就連外公外婆也被連累,家里的親戚被問個遍,外公外婆的手機天天在響,什么人打來的都有。
而這一切,似乎都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賜。
李青安靜站在周靳聲的身后。
周秉南攥緊拳頭,咬字極重,“你難道沒想給我一個說法?”
說完,對面的男人沒有理會,面色沉靜。
外公和外婆得知他要見周靳聲,警告過他不要私底下接觸周靳聲,小心被周靳聲報復(fù)暗算,他現(xiàn)如今是周家獨苗苗,不能再出任何事端。
他偏不信邪。
但這男人把他當(dāng)空氣,過了好久才輕描淡寫來了句:“什么說法?”
“是你害我爸被抓!
“你怎么不說我拿刀架在周宸的脖子上讓他貪污受賄,洗錢涉嘿,草菅人命,目中無法,再換個說法,周宸是傀儡,他做的事都是我設(shè)定好程序指令讓他干的,滿意么?”
周秉南一時沒了話語,氣勢上遠不足周靳聲,剛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孩,涉世未深,從頭到腳,嫩得跟豆腐似得,各方面被壓制得死死的。
“我媽說你不是我親叔叔,是不是真的?”
“呵!敝芙暤难畚补粗笠谎,靠在沙發(fā)上,“你說呢!
“周靳聲,我警告你,你最好想辦法把我爸媽撈出來,他們要是出不來,我把你的臟事全部曝光!讓你在桉城丟盡臉面!混不下去!”
周靳聲不急不緩掀了眼皮,冷漠的眼神顯得他這人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更別說被他‘威脅’,會害怕亦或者其他。
“說完了?”
周秉南一怔,“你不要不相信,我手里真有你的把柄,能讓你混不下去!以后都有人帶有色眼鏡看你!”
周靳聲嘴角彎了彎,玩味笑著,表情極盡的嘲諷,不加以任何掩飾,薄唇微啟,淡漠的聲線響起,
“周宸和梁灣都在里面,你覺得現(xiàn)在外邊還有誰能護住你,你那對年邁頭發(fā)發(fā)白的外公外婆,還是躺在醫(yī)院被嚴加看管的奶奶!
周秉南再沉不住氣,從兜里拿出一份照片扔在桌子上,“沒有他們,我一樣對付得了你,小叔,您可看清楚了,這東西,我在外網(wǎng)看了不少,看您的,我還是頭一次!
李青眉頭一蹙,視線觸及桌子上的照片之際,臉色有所變化,很快恢復(fù)正常。
周靳聲仍舊沒有表情,眼瞳沉黑濃郁,徹底沒了表情。
“小叔,要不要我一張張給您過目,好讓您看清楚,照片上的男人是誰,哦,是我的小叔,當(dāng)初被綁架下藥,還被拍了照片和視頻。”
李青背在身后的手收成拳頭,忍無可忍,正要上前一步,周靳聲傾身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看,他無動于衷,仿佛照片上的人不是他本人。
那一張張照片,尺度很大,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