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了!
王叔走到一旁問有些狼狽的秦棠,說:“秦小姐,走吧!
秦棠麻木跟在王叔身后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秦父,那眼里,什么情緒都沒有,秦父嫌棄別過臉,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秦棠自嘲一笑,收回視線,猶如行尸走肉。
步伐沉重,她低下脖子,眼淚無聲滴落。
……
張賀年開車回部隊路上,接到部隊電話,臨時有任務要出差,為期一周,他接完電話,心臟沒由來的一抽,窒息一般,心驚肉跳,一層寒意從脊背涌上來,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樣。
方維坐在副駕抽煙,看出他的異樣,問了一嘴:“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睆堎R年若有所思,秦棠才走兩個小時不到,沒那么快到州城,天黑壓壓的,下的仿佛是開水雨,又悶又燙,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不喜歡桉城,即便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秦棠小時候說喜歡下雪的地方,所以他去了北城,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可以帶她回北城定居,以后在那邊生活。
在那之前,等找個機會去見家長,見蔣老師。
張賀年也不知道怎么了,胡思亂想著,很多想法從腦袋里竄出來。
方維不太放心:“賀年,你真沒事吧?”
“沒事!睆堎R年回過神,嘴角一勾,“可能開始想媳婦了!
“有病!狈骄S沒好氣翻了個白眼,“以前不知道你那么膩歪,談個戀愛看看把你談成什么樣了,媽的,真受不了你們這些臭談戀愛的!
“還媳婦,媳婦個屁,人家秦棠同意了嗎?我說你們是兩公婆時,她可是一臉的不樂意!
“你什么時候說的?”
“就剛剛啊,我說你壞話,她維護你,讓我別那么說,你看看你們倆,我真服了!
方維的怨氣沖天。
張賀年嘴角越來越彎,“你也去找個能維護你的!
“滾,老子只是不想談!又不是找不到!”
玩笑過后,張賀年臉色沉下來,扶著方向盤的手掌不自覺收緊,手背青筋突起,始終不放心,拿出手機撥通秦棠的號碼。
電話接通了——
“喂?”
聽到秦棠的聲音響起,張賀年緊繃的神經(jīng)松了松,說:“到哪兒了?”
“沒注意,剛睡著了!鼻靥穆曇艉艿,有些沙,剛睡醒一樣。
張賀年的語氣不自覺溫柔幾分,“很困么?”
“有點!
“那你睡吧,沒什么事!
“嗯。”
“到了給我電話,打不通便發(fā)微信!
“好!
張賀年頓了頓,不知道怎么了,不想掛斷電話,想多聽會她的聲音,“要不你睡你的,手機別掛,我聽著!
“不了吧,信號不好,而且我手機快沒電了,早上不記得充了。”
秦棠有些抗拒,聲音沙得更加厲害,鼻音也重。
張賀年敏銳察覺她的異樣,“聲音怎么了?哭了?”
“沒有,我剛睡醒。”
“棠棠!睆堎R年緊繃著下半張臉,扶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收緊,特別使勁,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別哭!
秦棠:“……”
呼吸重了重。
秦棠屏氣凝神,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眼眶很紅很紅,再次開口,說:“知道了,手機真的沒電了,晚點再找你!
“好。”
“張賀年,再見!
“嗯!
說完,秦棠掛斷電話。
喇叭響起空姐專業(yè)甜美的廣播。
秦棠關了機,剛剛一直忍耐的情緒在這一刻傾瀉。
眼淚重重砸在手背上。
她慌亂擦掉,又落下一滴。
越擦越多,視線所及之處全是水霧,看都看不見。
……
張賀年掛斷電話,聽著忙音,心里的不安又被勾起,跟方維說:“給司機打個電話!
“司機?怎么了?”
“你打!睆堎R年沒解釋,眉目深沉,狠狠擰著,秦棠肯定是哭過,聲音跟感冒一樣,帶著沉重的鼻音,還騙他說在睡覺。